梁上尘本打算把口袋里的东西掏出来,但这个男人的出现,使他打消了这个念头,“呃…那再等等…”
“警官,您好,我是这学校的副校长,我姓朱。学校发生这样的事情,校方表示很遗憾,也很痛心。我们会全力配合警方的工作的。请问有我现在有什么能做的。”西装男子微微欠身,礼貌的对杜若吐出一口标准的客套话。
杜若完全没有理会西装男子的礼节,直接冲着他不屑的瞟了一眼,“学校发生如此恶劣的事件,校方现在才到现场,是否有些不妥呢?我是否可以认为这是你们校方在故意逃避呢?”
西装男子依旧保持着他招牌式的微笑,“警官,也许您误会了,事件刚传到校方那儿,我们就已经马上派人过来了。喏,那边那位也是学校的一位副校长。”
吕艺翁见杜若仍不满学校的做法,想到倘若让她继续下去,后果还不是得年纪最大的自己担着,便扯开话题。“朱校长是吧,我们正打算找校方来确认一些事情,您来得正好。”
朱校长热情的握着吕艺翁的手,说:“这位就是鼎鼎大名的吕法医吧,有您在这案子肯定能解决,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尽管说。”
吕艺翁也不谦辞一下,直接问道:“想请您帮忙弄清楚两件事情,第一、报告厅的摄像头是否还在正常使用中,视频存储在哪;第二、报告厅的钥匙保存情况。”
朱校长沉默了一会,开口答道:“摄像头应该还在正常使用,视频应该是你们警局统一储存的吧。报告厅的钥匙保存情况得等我打电话问问后勤部。”说问又欠了欠身走到一旁掏出的电话。
“老吕,他在扯淡呢,警局视频部那边我和杜若早问过了,根本没有这条线摄像头的记录。这些单位总会因为一些私利原因不配合警局的摄像系统。”后空青在吕艺翁身旁低声说着。
吕艺翁点点头,“确实,因为某些原因,警局的摄像系统在安装过程中总会遇到一些问题,而碍于一些人员,警局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这摄像头的录像是关键,一定得找到。”
“可警局里都没记录啊,估计就是个装饰品,应付检查的。”黄天雄不甘心地踢着地上的草。
“呵呵。”抖动着眉毛的老者笑着对黄天雄说:“那个姓朱的刚刚说了‘摄像头应该还在正常使用’那就说明摄像头肯定有在使用,只是没有和警局的监视系统相连。这些不希望警局监视他们的单位领导,也怕出了事自己得当着,所以监视摄像头一定是有在使用的。一会等他回来,给他下个套。”
说曹操曹操到,吕艺翁话音刚落他便走了回来。
“不好意思啊,让大家久等了。”不知为何,梁上尘总觉得这位朱校长有着如同日本人一样的礼节习惯。“经过后勤部的核实,报告厅的钥匙分为四种,正门、左侧门、右侧门和杂物室。正门的有5把,都在后勤部存着,需要经过申请才能获得批准,现在剩4把,在昨日学生会申请了一把,刚刚后勤部的管理员已经给我了。杂物室有两把钥匙,也在后勤部,昨天学生会也申请了一把。左右两侧门各有3把,后勤部有两把左侧门、两把右侧门,剩下的右侧门钥匙在学生会,左侧门钥匙在学工处。”
杜若把头转向韩青黛,还没开口,Joil已经抢着回答了。
“是这样的,警官。因为要举行开学典礼嘛,正门必须打开,所以我们才申请了正门钥匙。而且不是因为这样,我们也没那么大的权限。”韩青黛的回答显示了自己强硬派学生会主席的气魄。
杜若虽然脸色有些难看,但并没有发作,倒是吕艺翁这时开了口。
“朱校长,我们已经验证过了,报告厅的摄像头,原先是连接着警局的,但后来不知为什么就脱离了,而且还另外连接了一个地点。这样的情况在贵校不少吧。出了这么大的事,我想你不会愿意自己担着吧?”
听完吕艺翁的话,朱校长皱着眉头,想了几秒钟,慢慢吐出三个字:“保卫科。”
吕艺翁和黄天雄相视一笑,“那么谁带我们去保卫科呢?”年长法医尖锐的目光扫过众人。
“几位警官,我应该先到办公室打电话通知死者的家属吧。”朱校长很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朱校长,我们会有专门的人员通知死者家属的,您不用担心。当然我们更不能劳驾您为我们带路了,呵呵。”吕艺翁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心里却打着自己的小算盘,“死者背景太过强大,如若让其父母知道,我们会受到很大压力的,在找到具体线索前还是保密比较好。但期限仅仅为接下了的几个小时,不然我们可是得吃不了,兜着走。”
吕法医的想法大伙多知道,所以都用沉默来相对。
“我能带你们去,警官。”仿佛知道梁上尘会开口,吕艺翁只是笑着对上尘撇撇头,示意杜若的存在。
上尘心领神会,“杜警…”杜若一抬手,“时间紧迫,就由你带我们去吧。老吕和我去保卫科,猴子你带韩青黛去技术部确认她在厕所留下的痕迹,黄天雄你们继续和这位朱校长了解更多的情况,剩下的几人,小吕你负责一下。”
“是!”这几个警察立正的姿势第一次显露出警队的威严来。
一路无话,不一会儿三人来到保卫科。
还未推开门,便听见里面传出不堪的言语。
“亲上了,亲上了!怎么还不脱啊,现在的女生就是淫荡啊!哈哈哈…”
“熊哥,又开学了,不知新生里面有放荡的没有,这种真实的野战真是过瘾啊。”
“唔!哈哈哈…”
驾驾驾,处于自身的礼貌,上尘还是轻轻敲了门。“打扰一下,我们有事找你们科长。”
“谁啊?科长正在忙正事,没时间,你回去吧!”可能是听出梁上尘年轻的声音,里面的人并未理会。
正当梁上尘准备大二次敲门的时候,一声清脆的“咔嚓”声在身后响起。
“难道…”上尘条件性地侧身回头,只见吕艺翁已经微笑着退到一旁。而看不清面容的杜若持枪在手,对着门锁“啪!啪!”就是两枪。
在硝烟味进入梁上尘鼻孔的时候,房间里的两人已经趴在的地上。电脑显示屏上正播放着模糊的画面,但那画面正是应该被和谐的XXOO。
还好吕艺翁反应快,提前关掉电脑的播放器。不然此时显示器已经报废在杜若枪下。
有人说过:色情是一种如同蛆虫般的病毒,只要你染上,它会把你的一滴血一丝肉消耗殆尽。现场的两人虽然没那么严重,但杜若下手极重,按老吕的说法,他俩这辈子都不能自己跟自己玩了。而警局对杜若的惩罚呢就是停职一周,谁让她老爸是局长呢。当然这都是后事了。
老吕熟练的操作着电脑,完全不像个60后。
“找到了。”片刻,吕艺翁就调出了昨天的记录。
就在这时,一彪形大汉闯了进来。“!谁在我这儿闹事?”
老吕头也不抬,把警官证亮了出来。“你们的监视录像怎么只有晚上的?”
刚刚还雄赳赳气昂昂的大汉看到警官证和地上的两个家伙,顿时安静下来,但还是挺着硕大的胸肌,说:“警察就能私毁房屋,胡乱打人了?”
老吕这才抬起头看着这名大汉,黝黑的皮肤,健硕的肌肉,步如犍牛,声如洪钟。一看就是练家子。
“您是?”杜若也平静下来。
“我是保卫科科长。你们警察来这儿干嘛?学校都没通知我。”大汉依旧不露惧色
“呵呵,我们这找你呢,学校发生命案,这你知道吧?我们是来办案的警察,请协助我们调查昨天报告厅的监视视频。”老吕说。
“命案?如此之事,我为何没接到通知呢?”大汉摸了摸自己的光头。
杜若也掏出警官证,“现在时间紧迫,还是先行解决案情吧。”
“哦,我有什么能帮上忙的吗?”大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一手一个把倒在地上的家伙像小鸡一样拎起来,放在沙发上。“你俩又来利用摄像头偷看学生亲热了吧?活该被警察揍。哎~现在的大学生,都没个学生样。”
“他俩不是保安?”杜若其实也不太相信他们会监守自盗。
大汉摇摇头:“不是,他俩是教务处长的亲戚,所以有些张狂…对了,刚刚这位警官问我什么来着”
“那个…”梁上尘想把问题给他重复一遍但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大汉。
“叫我石韦吧。”
“哦,石科长。刚刚吕法医是问你们的摄像头录像怎么只有晚上的?”
大汉“呵呵”一乐说:“既然你们来到这,也就应该知道,有些摄像头是不与你们警局连接的。那么在什么时段拍摄就是安装摄像头的单位自行安排的了,这学校领导就是这么安排的:摄像头在每天晚上8点开始运行,到第二天早上8点结束。当然,不是所有都是这样的,重要十字路口的摄像头还是24小时由你们警局控制的。”
“20点至8点,夜晚的12个小时,的确是条很重要的线索,但总感觉有些奇怪。罪犯那么大费周章地布置一切,到现在我们除了一个可以用来佐证的指纹,对凶手一无所知。这么细致的对手难道会没有注意一个小小的摄像头。”梁上尘摇摇头驱散那奇怪的想法,“对手?我太高估自己了…赶紧从录像里找出凶手,我就可以回家睡觉了,摆脱这场麻烦。”
就这样,四个形态各异的人:白大褂、警服、黑褂子、蓝衬衫,坐在一起盯着电脑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