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来，你们与你们口中的“死者”的关系还很不一般。”在听完甜妞的讲述之后，杜若的对着几位女生说道。
她刚说完，对讲机就响了起来，杜若拿起对讲机，“恩，了解。”
杜若瞟了一眼甜妞，说：“我修改一下我刚刚说的话。经校方认证，死者确为L大二年级学生杨凌萧和吴茜芸。”杜若面对韩青黛抛出了一个无所谓的问题“这么说来，你们与死者的关系还很不一般。”
“可以这么说。但准确的说我们只是同学关系。”现在的韩青黛已经恢复到以前那个孤傲的女王了。这让梁上尘很是高兴，因为两个女人互掐起来的话，他可少不少的麻烦。
“！哦？”显然韩青黛的变化让杜若感到奇怪，她换上一个浅浅的微笑，“还请韩小姐用这所谓的‘同学关系’帮忙解决一些疑问吧！”
“请讲！”
杜若沉下下脸来说：“大概8：30发现男性尸体，而在9：25发现的女性尸体显然是在这期间的半个小时被杀害的。这期间只有你一个人进过案发现场——厕所，而且在现场采集不到你的指纹，你对此有何解释？”
“的确，在这期间我是去过厕所，但我没能拥有你们警察所谓的作案时间，我不过是在厕所小便，时间绝不超过两分钟，在场的人都可以作证。”韩青黛停下看了看梁上尘接说：“至于指纹，厕所那么脏，我有洁癖，不可能直接用我的肉体触碰厕所里的一切设施，连门把手，我都是用纸巾隔开的。至于我如何证明，厕所左手边第二个卫生间里有我换下的护垫和我包裹把手的纸巾，上面应该能取到我的DNA和指纹。”
杜若听完韩青黛的话又拿起刚放下的对讲机，“技术部，到厕所左手边第二个卫生间里确认里面的纸巾和护垫是否是韩青黛使用过的。”
大约一分钟后，对讲机那边传来声音，杜若“恩”了一声，对大家说：“现在我们在充分相信韩青黛等人的前提下整理现阶段的案情。”杜若挂掉对讲机直接坐在了草地上，其他人也就有样学样地坐下了。
“首先，两名死者中男子名为杨凌萧，女子名为吴茜芸，情侣关系，都为L大大二学生。死亡时间分别为今天凌晨，男性，8点半左右，女性。有无异议。”此时的杜若似乎已经容忍了梁上尘的存在。
看着沉默的众人，杜若一挑剑眉，“吕法医，您真的没什么解释的？以您的技术，例如第一具尸体的死亡时间是否不应该出现如此大的偏差。”
吕艺翁扶扶眼镜说：“男性死者，为失血过多死亡，过程缓慢，而且连表皮的血液也失去过多，以至于尸斑的形成也受到影响，眼球失去，从眼角膜来判断死亡时间的方法也不能使用，所以死亡时间难以确定。”
“过程缓慢？何解？”吕法医的话再次吊起了梁上尘的好奇心。
“我刚才在死者颈部开了两个口子，想证明了一下我的推断——死者颈部的小孔是常见的7号针头所造成的。我开始很奇怪，气管上的两个小孔怎么可能造成失血过多呢？所以我就找出了死者气管左右两旁的颈动脉，发现气管两侧也有孔，旁边的颈动脉上也有对应的孔。这就证明了我的推断，死者是颈动脉被刺穿造成的失血。凶手用弯曲的7号针头从喉结下方的软骨刺入气管，再刺穿颈动脉造给死者放血。因为7号针头的粗细和颈动脉的压强渐变等原因，当要靠两根针头至少要4个小时左右才能让一个成年的男子死亡。”吕艺翁得意地讲解，根本没发现一旁黑着脸的杜若。
“吕艺翁，你私自解剖了尸体？！”
吕艺翁如同被夸奖了一样，高兴的说：“对呀！不过你放心，我开的口子和死者身上原有的伤痕差不多，你对我的技术也是了解的对吧。所以不会有人发现的，而且我是为了证明我的推断啊，也是为了破案嘛。”
杜若依旧黑着脸：“推断？！你根本就没推断，直接下的刀对吧。这就是我对你技术的了解。你知道你是在干什么吗？！你知道这是什么行为吗？！你知道你要为你的行为负上什么责任吗？！”后面这几个问题杜若几乎是吼出来的。
可能是从未见到过杜若如此生气，队员们都没出声，吕艺翁也不再嬉皮笑脸，“小杜……”
“你不用解释了，这案子结束以后我会向上级回报的。”杜若打断了吕艺翁。
杜若并未就此事继续说些什么，毕竟老吕也为案件的侦破提供了一个重要的线索。“下一个问题，第一案发现场在哪？黄天雄，你和技术部的交流比较多，你来说说看。”
黄天雄“嗯”了一声，开始了自己的叙述。“我觉得发现男性死者的杂物室就是第一现场。至于第二名死者，应该是在室外被杀，然后趁乱移尸厕所。因为杂物室实在太过‘干净’，怎么看怎么是被人打扫过的。而厕所里的死者如若是在厕所被杀害的，那韩青黛小姐不可能一点察觉都没有。”
一旁的候空青突然开口说：“如果你的韩青黛小姐是凶手呢？”
黄天雄还没发觉候空青话中有话，直接回道：“队长说了‘是在充分相信韩青黛等人的前提下整理案情’。”
“恩，现在第三个问题，夏拓草的失踪。”杜若看着黄天雄说，“黄警官，这次还得你来说，因为夏拓草是在你的眼皮子底下不见的，特种兵。”
黄天雄听着杜若加重语音的最后三个字，有气没处发，说：“夏拓草的失踪是我的失职，我不想解释什么，但梁上尘、苏方木和白芷儿三人确实有干扰我的嫌疑。首先，只至苏方木的出现，夏拓草才消失的；其次，白芷儿就一个人在失踪现场，无论夏拓草的失踪出于何种原因，我实在无法排除她的嫌疑；最后就是梁上尘与苏方木的关系，我觉得这是案件的一个突破口。”
“杜警官，我能加入韩青黛那个‘不予怀疑’的团体吗？其…”梁上尘才刚说完，杜若马上瞪着杏目，破口骂道：“梁上尘，你没有资格参加案件讨论！好好呆着！”
梁上尘摇摇头，“女人……”但叹气之后还是决定把知道的线索提供给警方，这样就可以尽快跳出这个案子，把麻烦留给警察了。
“我能提供一点线索，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呢？”
“哦？什么线索？”显然吕艺翁对梁上尘的兴趣已经超过了案件本身。
“我觉得夏拓草是故意藏起来的。”上尘蹭蹭鼻尖继续说到，“因为她小便失禁是假的，尿液是事先准备好的。而后利用换衣服的空隙逃跑了。”
对梁上尘一直没好感的候空青说：“你如何证明？”。
“在我证明之前，我还需要向杜警…不是，小吕警官求证一些…一些…一些问题。”上尘此刻有些不好意思了，“你们女人的卫生棉是随时随身携带，还是到那个特定的日子才带在身边的呢…”
吕腊雪顿时面色潮红，“呃…这个,只有在某些日子才带的…”
梁上尘对吕腊雪微笑着点头，“谢谢。”侧脸却看到黑着脸的杜若。
“梁上尘，你为什么临时决定不问我这个问题了？是不是觉得我不算女人？！”
“没有啦…”梁上尘正想解释，却被吕艺翁打断：“好小子！你是说夏拓草的尿液有问题！”
上尘心里一松赶紧接过话茬，“恩，我记得韩青黛在报告厅上厕所之前和夏拓草要过卫生棉。”在上尘的注视下，韩青黛点头示意确有其事。
“那说明夏拓草也一定在经期，自己肯定使用着。而且女性的泌尿系统和男性不同，不能长时间憋尿，早起的排泄她肯定在来之前就做过了。再者受惊吓造成的大小便失禁的量不会很大，按广告上来说卫生棉的吸附量应该是很大的。所以夏拓草的尿液是事先准备好的，也就是说她为自己的‘失踪’故意制造了一个前提。”说完这段话后梁上尘并没有就此打住，转向白芷儿问道：“白小姐，你也见过尸体是吧？”
白芷儿没想到梁上尘会问自己这问题，一时呆住了，随后在韩青黛轻轻拍着自己的肩膀，才木然地点点头。
“那你还记得死者当时的表情吗？”听到梁上尘在现在还问这种问题，韩青黛惊异地抬起头望着面前的男子，“够了！梁上尘，你怎么还要白芷儿回忆这么恐怖的东西？！你知道闹海里有一具尸体临死时的表情会给她造成多大的伤害吗？！”
梁上尘没理会韩青黛，继续说：“她是不会觉得恐惧的，因为她根本不可能看到死者面容！”
“！”韩青黛心里一惊，真猜不透这家伙到底要干嘛。
“我当时也见过尸体，因为角度原因，死者的肩膀以上都被阴影挡住了。根本不可能看到什么死者的表情。”杜若此时也回忆起当时的情况，“但这有什么隐情吗？”
“你们还记得我问过韩小姐‘在夏拓草被你打晕之前，她嘴里一直念叨着什么‘杨凌萧也死了，全都要死、活不了、诅咒’什么的，能请您解释一下吗？’这个问题吗？”梁上尘顿了一顿，“在你们警察到来之前，夏拓草曾经疯狂地吵闹，大喊着：‘杨凌萧死了’。而关键就在这，她都看不到尸体的面貌，怎么可能知道死者就是杨凌萧呢？！”
吕艺翁也开了口:“我这还能给一个证明，死者的躯体没有什么明显的胎记、疤痕一类可以作为识别死者身份的东西。”
“还有一点，夏拓草当时说的是‘杨凌萧真的死了’，她为什么要说‘真的’这个词呢？就您刚刚所说，只有违背了巫婆所说的话才会死，那杨凌萧何时违背了禁忌呢？寒小姐您可以解释一下吗？”梁上尘微笑着对韩青黛发问。
韩青黛看着梁上尘默默说了一句，“吴茜芸和杨凌萧好像分手了…”
“哦，原来如此。”梁上尘依旧挂着微笑。
“失踪的夏拓草，木然的白芷儿，机警的韩青黛。这几个人之间到底会有什么联系呢？夏拓草为什么撒谎？白芷儿为什么沉默？还有这个叫做梁上尘的男人到底是什么人呢？案情虽然有了线索，但又在同一时间被掐断…”无数的疑问像一团被弄乱了的毛线，越理越乱，直至把杜若的大脑都占据，轻轻揉着太阳穴，希望能缓解脑中的混乱。
就在此时，女警官眼角不自觉的一睥，一位浑身透着儒雅的西装男子正向这边走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