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万基一路上骂个不停,到了广场附近的一家客栈才情绪稍缓一些,吃过饭,他们几人各自回屋歇息,金万基怕自己吵闹影响两个孩子午睡,就在床上干瞪眼,张嘴不发声的骂。
刘快和丑生同在一屋,刘快也睡不着,盯着天花板,说:“丑生呀,我今天想通了一个道理。”
丑生醒着,问:“什么道理?”
刘快说:“这个道理,我觉得很对,就是钱能杀人。”
丑生说:“呵呵,刘快大哥。你很反常啊,你平日里很少会说道理的。”
“是啊,总是会变成熟的,你到了我这个年纪,也就会像我一样洞察人生,窥见真理。”
丑生乐了,格格笑起来。
刘快觉得丑生的笑是因为自己说的话太精妙,刘快于是就说的来劲了,在床上站起来,看向窗外说:“其实,人生百态全让我看透了,丑生,今天我就为你讲一堂课,对你日后有好处。”
“好哇。”丑生笑着洗耳恭听。
刘快说:“每一个人,都是从女人肚子里生出来的,没有一个人,任何一个人,凭空出来,母妖生小妖,母魔生小魔,母仙生小仙,母人生……不不,是女人……是女人生小人,生小孩儿……”
丑生被刘快逗得乐呵,笑得肚子疼。
刘快接着说:“这说明什么?这说明每个人都是一样的,谁也不例外,都是娘肚子里钻出来的,没有什么高贵和低贱之分。”
丑生认为刘快说的很好,不禁说:“刘快大哥,对,很对,你接着说。”
刘快说:“每个人呢,不仅都是生出来的,而且生出来的时候,都是大声哭嚷,好像谁都不情愿来到这个世界上似的,但是呢,那些鸡呀狗呀猫呀,一些小动物小昆虫,它们出生的时候却不会哭,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人是个可怕的东西。”
丑生问:“为什么?会哭就可怕?”
刘快说:“这人呢,在娘肚子里睡的很甜很香,但娘呢,要生他,把他吵醒了,于是他就生气了,要反抗,可一个小孩无力反抗,只会哭,所以他就使劲全力去哭,去吵他娘,去吓别人。等到他长大了,就会用凶器,用手段,去害那些吵到他的人,而那些小动物小昆虫,没想过要反抗,出生后,不会发出吓人的哭声,长大后,也不会用凶器,用手段害别人……所以,为了遏制人的这种恶性,于是就有了道,通过修道做人,就出现了好人,所以,我认为,之所以好人难做,是因为人天生是坏人,要改变,需要煞费一番艰苦,不然,成不了好人的,所以好人都是有毅力的人,所以,我们要努力,努力做好人!”
“说的太好了!”丑生给刘快轻轻的鼓起了掌。
刘快笑了,说得底气更是十足,说:“由于魔妖没有道,所以他们大部分是残暴的,所以,如果也让魔妖学道做人,那么,我们四界就都是一家人了,你帮我,我帮你,多好啊!”
“刘快大哥,”丑生忽然觉得内心十分沉重,说,“是啊,你说的很是啊,如果大家都这么想,都不怕艰苦去做一个好人,那世界就不会再有人做钱的奴隶,做权的奴隶,做人自己的奴隶,可偏偏人是那么的懒惰,做不了一直的好人啊,很多人还做了坏人……”
刘快倒下去,头枕手臂,打个哈欠,说:“唉。说得尽兴了,困死了,不等你了丑生,我睡了。”闭上眼,说睡着就睡着,还打起呼噜。
丑生原本睡意十足,经刘快这么几说,把困意全赶跑了,就下床走到窗口,推开窗看楼下的风景。街上的人不是很多,也许是中午的太阳太过暖和了,令人心生困意了,所以很多人选择歇息。
丑生漫无目的东张西看,无意识地看到了一个光着脚的女孩,她在街口伫立,她也在东张西望,她好像很热,时不时的用手去擦她额头上的汗。
“是她?她怎么会跑到了这里?”丑生认出了她,她是锦弦。
有一个人向锦弦跑了过去,那个人是苦巴叔。他们两人不知说了些什么,而后一起走了,走出了丑生的视线。
丑生只知道锦弦是梦遥谷的主人,却不知道她的名字叫锦弦。这时再见了锦弦一面,丑生就忽然想起小时候,想起坠落悬崖遇见的那个也是光着脚的锦弦妹妹。
丑生下了楼,到街上走走,可始终没有再看到锦弦,不知道为什么,整个下午丑生都感觉无精打采。金万基看丑生好像心事重重,就问他原由,刘快说丑生是被他的大道理说入迷了,丑生也不去辩解,一直时不时的往街上看看。
过了一夜,铁牙车的开锁日在金灼的太阳之下开场了,大广场四周围满了人。金万基带着丑生他们站了个好位置,能把广场内的动静看个仔细。
在烟炮鸣声之中,东冥堂堂主杨宗元登上了广场顶边的大石台上,杨宗元身后的十几人中,除了他的徒弟,还有南冥堂的骆绝开和贤君申。
护城队五队长立在台下,给杨宗元行礼。杨宗元低声说句:“开始吧。”
五队长回“是”,然后转身面朝大众,高声喊:“开——锁——”随即,威震气派的长长锣鼓队,敲起了撼天动地的锣鼓声。
锣鼓声一歇,就有一波开锁人上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