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广场,顶边有个高约四米的石台,是专门用来做唱艺表演用的舞台,也有做一人在上千人在下讲话用的讲台,总之,这个广场的作用多种的,而现在成了铁牙车得开锁场地。铁牙车就放在广场中心,广场四边全是南冥堂的兵士们站立看守。
当金万基他们靠近这个广场的时候,十来个兵士出来拦截,问:“你们也是来开锁的吗?”
金万基谎说:“是。”有个兵士说:“好,跟我来。”
兵士把他们带到了一个小屋前,向里面喊:“别睡了,快开门,又来一波开锁的人了,快点登记吧。”
这时,门打开,里面走出个人,竟是护城队的五队长。五队长打个哈欠,伸伸腰。刚才那兵士吓坏了,跪地上说:“五队长,我不知道您在里面,我以为是负责登记的那人……”
五队长笑笑:“没事,起来吧,不知者无罪。”
五队长看看金万基他们,里面还有小孩子,说:“哎呦,你们还拖家带口的来呀,呵呵,没事,没事,能开锁就行,你们认识我吗?”
金万基抱拳说:“认得,您是护城队的五队长,前日的时候,您在市外的一家茅店抓贼人,我们见过,您真是个仁义的好队长。”
五队长想了想,说:“喔,我说怎么觉得好像在哪见过你们,原来那天你们在场呀。欢迎欢迎,我是护城队的五队长,现在呢,也是负责管铁牙车这档子事的负责人,走,我带你们去住的地方。”
五队长把他们领到了一个大院,大院里跑来几个人迎接。
“五队长,怎么敢劳烦您带他们过来呀。”一个年纪稍老的人说。
五队长指指金万基他们说:“你先把他们安置住的地方吧,我嘛,是顺便来看看这里,所以带他们来了。”
那个年纪稍老的人领着金万基他们往二楼去,他看他们有八人多,就选了两个邻近房间。打开门,屋里有焚香,茶几桌椅,什么都摆的整整齐齐。房间里有三个套房,等于是一个客厅,两个卧室。这年老者说。这个大院是专门用于接待客人用的,像一些贵宾都是住在这里,现在用来接待开锁之人,足见东冥堂的高官对此事是多么重视。老者告诉他们,吃饭的地儿在正对院大门的那栋大阁楼,一日三餐早中晚,任吃任喝,但酒不能超过两壶,其他时间想吃或想喝,就要自己掏腰包。
打理好一切,那老者要走,却听见大院里有人喊:“快出来了,都快出来了,护城队三队长有话对大家说,都快过来啊。”
金万基他们刚歇脚,就被那老者叫出来。
“这是怎么了?”金万基问。
那老者用手偷偷指了指站在大院门前的三队长,说:“三队长来了,要都过去呢。”
刘快皱皱眉:“啊呀,他呀,就是那个收茅店老板钱财的三队长呀。”
万始醒也出来了,说:“我们是客,但他是主人,主人让我们过去,那我们就过去吧。”
金万基他们刚上楼不久,又下了楼,随着人群站到了三队长前方。
“人都到齐了吗?总管家?”三队长背手仰着不可一世的头,问那个年纪稍老的人。
老者看看那些分管家纷纷点头,于是禀告说:“三队长,人已到齐。”
“好!”三队长冷冷发笑,挺挺胸说,“既然大家都在,那我就说两句……”
“三队长,你这是干什么?”五队长赶了过来。
三队长拍拍五队长肩膀,说:“呵呵,匆匆的来没跟你打招呼,不好意思,我今天来呢,只不过想看看情况。”
五队长一脸不高兴:“三队长,你看情况我当然不会介意,可是你把大家召集起来,怎么事前也不跟我说一声,是不是有点越俎代庖?”
三队长哈哈笑,又拍拍五队长肩膀:“什么呀,我哪里有呀,你是负责人,我什么也不是,我敢吗。”
五队长说:“你这话说的,你怎么会什么也不是呢。我虽是负责人,但也只是负责他们的居住和三餐。你话太重了。”
三队长说:“我确实说重了。我怎么会什么也不是呢,最起码还是你五队长的好兄弟,我们的交情没得说,对不对?”
五队长被三队长说动了,连说:“那是,那是。”
三队长借机说:“凭我们的交情,我说什么也不能不管,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五队长问:“那,我这里出现了什么问题?”
三队长面朝人群,又挺起胸,大声说:“来人呀,把锁搬进来!”
十来个人听命搬来一架空铁笼,笼门上有一串锁,锁套锁,锁连锁,共十道锁环。
三队长指着这架铁笼说:“这套锁,结构特别复杂,不是开锁的行家那是绝对开不了的,而这套锁相对于铁牙车的锁,那纯粹是小巫见大巫。所以,谁要是连这套锁都开不了,明天的事就更别提了,所以,谁不行,我就要请谁回去。放心,我也绝对会按告示上所写,凡参与者皆有十两银子。但是,要是有人连一道锁也打不开的话,那绝对是浑水摸鱼,想来这骗吃骗喝的。我绝对留下他的一只胳膊!”说完,从腰间抽出剑,用力甩插石板地上。
人群里的人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刘快在金万基背后小声说:“老板呀,您看您腰缠万贯的,却怎么带我们来这里蹭吃蹭喝的,不差这几个钱呀,弄得现在,大祸临头。”
金万基左右看看,说:“我们往后退退,人这么多,能挡一会儿是一会儿。”几个人都往后悄悄退了退。
三队长用犀利的眼光,去搜索人群中像滥竽充数的人,他手指点住一个大胡子人,说:“你,就你,你把你的人都叫出来,来把这个锁给解开。”
那个大胡子战战兢兢站出来,并领了七个人,其中有三个是妇女。
三队长问:“你们的门面叫什么?”
大胡子说:“我们的门面叫‘说开就开’。”
“喔,好名字!”三队长说着踱到这七个人抬过来的大箱子前,拍拍箱顶,问:“这里面就是开锁的家伙吧?”
大胡子回:“是。”三队长说:“好,那就赶紧开始吧。”
大胡子把箱子打开,里面装满了各种工具,大胡子拿起一个似锥子虎型钳,由于手心都是汗,所以虎钳一下子从手里滑落,掉地上。
三队长替他捡起,送还给他。大胡子脸都吓青了。他走到铁笼前,蹲下去,手捧起第一道锁。这道锁有两个盖子,正好把两条链子藏起来,想要把两条链子扯分离,首先就是把盖子去掉,然后再看那两条链子是如何连在一起的,但从外观无法看出两个盖子是如何盖起来的。
大胡子用手使全劲也扳不开,可什么工具也使不上,排不上用场。大胡子盯住锁,一动不动,全身直打哆嗦。看来已不知所措。
三队长手托下巴,故作思考,问大胡子:“我说兄弟,你们一共八个人,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在盯着锁呢,其他七个人干什么的?”
那七个人听后,都赶紧各取一件工具,朝铁笼围过去。
三队长呵呵的把腰都笑弯了,指着这八个人说:“行了行了,你们都别围着铁笼转了,都来我这,过来过来!”
那八人跪三队长面前。三队长抽出那把插进地板的剑,亮在八人之前,用很调侃的语气说:“我说呀,你们呀,都是饭桶,专找有饭的地儿,对不对?我敢说,你们绝对不是开锁的行家,对不对?”
大胡子不敢抬头,说:“三队长,我们不敢瞒您,我们确实是开锁的行家。”
“呦,嘴还挺硬!”三队长在八人之中走走停停,“你们连第一道锁都打不开,还说是行家,我知道,你是怕承认以后,会砍掉你们的手,对不对?但,我说过,只要连一道锁也打不开的人,那绝对是浑水摸鱼的人,我一定会留下他的一只胳膊,所以,你们都要留下这一条胳膊。不过,你们如果主动承认你们是为了骗吃骗喝,我则会从轻处置。”
听了三队长的话,在人群里的丑生自言自语:“这个三队长话里有陷阱。”刘快问是什么陷阱,丑生说:“那八人,如果硬说自己会开锁,即使不是行家,那三队长也不能把他们怎么招,因为那广发的告示上并没说,非要行家才能参与,相反,如果那八人说了自己就是为了骗吃骗喝,那他们可就成了骗子,处置骗子,那手段就可以顺理成章了。”
那大胡子怕三队长砍他胳膊,又听了三队长说承认了会从轻处置,于是把本意讲了出来,他说:“三队长,我们几人其实是以种田为生的村民,家境贫寒,后来看了告示上所写,凡参与者皆有赏,且可以住好房吃好饭,喝好酒,所以我就带着我的一家子来了香满市。三队长,我们知道错了。”
三队长冷笑,剑指跪在面前的大胡子,说:“原来你们是骗子,胆子很大呀,把我们五队长当三岁小孩子?”
五队长听了,不禁生气,怒说:“你们怎么能这样,怎么能为了一己之欲而骗我们呢。”
三队长说:“五队长,堂主给你拨下一大笔钱,让你善待前来开锁的人,但如果这些钱有不少的部分在养一些骗吃骗喝的人,那你说,你的后果是什么?”
五队长如雷贯耳:“啊呀,我这里果然大有问题呀,三队长你看该怎么办?”
三队长说:“很简单,凡是浑水摸鱼者,都要交钱,住一天,交二十两银子,不然,就像他!”说完,那个大胡子的手便被三队长用剑截掉,大胡子惨叫,在地上打滚,那叫声,震到了每个人的心里。
经过这一番折腾,一部分人纷纷出来交钱走人。金万基去交钱,那个在桌子旁写记录的人问:“住了多长时间?”金万基说:“半天都不到。”那人不信,翻看登记薄,可连名字都查不到,金万基拍下五十两银子,领着丑生万始醒他们气愤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