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九点时曾一桐和向知声已在飞机上。三个小时后到达目的地,下午三点是陶瓷年会报到的时间。
两张机票是连号的,可是中间却隔开了通道,他们是最后上机的,他们一坐好,飞机就开始驶上跑道,来不及调整座位,飞机就开始起飞了。隔着通道,曾一桐心像猫抓一样难受,向知声笑了一下,
曾一桐打开了笔记本,欧阳健的的Q头在闪。他和李勋已于昨天出发。
“有重要发现,面谈。”欧阳健留言。
曾一桐扭头看看向知声,发现向知声已经睡着了。梦中的向知声脸色恬静,头轻轻地落在了旁边的一位男旅客的肩旁,那位男旅客也睡着了,头也朝向知声这边靠着,看起来两人就象是一对情侣。再一仔细看,那男子居然是柳柯。
曾一桐的全身登时一热,同时那晚柳柯的话一下子跳了出来,于是内心突如其来有一种的感觉,令他一时间无所适从。
“一桐一桐!”正在此时,向知声在呼唤他,却发现向知声依然在梦中,嘴里不停地叫“一桐一桐”,表情甚是痛苦。曾一桐于是伸手轻轻地推推她,把她叫醒。睡着的两人同时醒来。向知声对邻座的人说不好意思。曾一桐这才发现,那位他以为是柳柯的人,其实只是酷似柳柯的人。真的太象了。曾一桐解嘲地摆了摆头,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变得这么敏感,成了神经兮兮的傻人。他觉得自己原本是那么潇洒自信。
“做恶梦了吧?”曾一桐摸摸向知声的头关切地问。
向知声不回答他,解开安全带站了起来,一个踉跄差点摔倒,曾一桐赶紧起来扶住她,待她定了神,拉着她的手向后面走,他早就发现后面的两排座位是空的。
两人在后面坐下来,曾一桐搂住向知声的肩膀在她的耳边说:“贪睡猫继续睡,我抱着你。”
“我刚才做了一个可怕的梦,太可怕了。”向知声喃喃地说。
“不会是又见到你妈和你爸了吧?”
“我梦到了海啸了,海啸,可怕的大浪铺天盖地把所有的东西席卷而去,我在一棵大树上,大树也快没顶了,我抓着细细的树梢,那树梢也快断掉了,你被大浪冲出去了,我大声叫你,我伸手够不着你,可是没有一个人可以帮我们,没有……”
说着,向知声居然哭了,在他的胸口不停抽泣。
“嘿,嘿,还在做梦哪?不是醒了吗?”曾一桐紧紧抱住了她,他知道她是没从梦魇里走出来,还深陷在梦里的万劫不复的绝望、无助情绪里……
她是女人。她是孩子。
她的爱象初雪一样纯洁和令人惊喜。
那晚柳柯的话不需要思量,从此为柳柯,没必要要烦恼,没必要不安。曾一桐坚定地想。
曾一桐为向知声擦去眼泪,吻了一下她的头发。
“傻丫头,你的一桐永远都会在你身边,永远……”
向知声终于明白了柳柯说的话“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在亲人面前弹”,因了梦里那种失去的疼痛,倍觉一桐的胸怀温暖、坚实和可靠。不设防、不乔饰、不计较的是亲人;一发一肤一笑一颦牵扯到心的是亲人。今生今世一桐就是亲人。
一路上,她靠在曾一桐的胸前听他的心脏有力地搏动,安静地再次入眠。然而仍然是无穷无尽的梦。这一次的梦更是没谱——
大火,烧的好像是向氏有好像不是,火海映红了半边天,救火的消防车半天来不了,一片混乱。从火里出来一人,毫发无损,满脸鄙夷之色,从膛目结舌的人群面前扬长而去。这个人看着怎么有点象李勋。
整个场景就好像武侠片,群众被施了定身法、障眼法之类,象李勋的那个人是武功盖世的邪恶之人,就好像金庸笔下的欧阳锋……
怎么会有这样的梦?向知声拍拍自己的脑袋。
两人下飞机时欧阳健已在出口等住。
欧阳健直接把他们带到开会饭店的西餐厅吃午饭,边吃边谈,谈得三人都十分振奋。原来欧阳健接触了一些陶瓷机械供应商,了解到欧洲一家企业正在研发一套新的白胚制作机械。投放市场之初,要选定一家有国际影响的成长型企业,考虑以象征性的价钱给予安装使用,以这家企业的号召力,引领打开该国的市场。欧阳健在朋友的引荐下,已与对方进行了先期的接触,大有一拍即合的惊喜。接下来要等向氏拿出相关的文本,双方进一步沟通,拍定。三人为困扰很久的事突然有了解决的办法很是高兴。又是一番击掌。
陶瓷年会是瓷业界的盛会,汇集了国内瓷业先锋人士,国外公司有应邀参加的,有闻讯而来的,大凡业内壮志在胸者,无不趋之若鹜。今年筹办方还邀请各商家共同组织产品展示会。各路神仙汇集好不热闹。向知声第一次以公司总裁身份参加会议,公司的商标“丹青”在三年前就荣登行内十大名牌。会上展出的产品引人注目,最年轻的总裁向知声也同样引人注目。大家都在用目光寻找斩获Q国王室婚礼定制生意的公司总裁。年会专门请了一位著名经济学家作《2010年经济形势回顾及2011年陶瓷业预测及其对策》的报告。使向知声和曾一桐的视野又高了一层。
年会使向氏盛誉而归,还引来不少的订单,其中有一张意外的大订单,颇具挑战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