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会结束后,曾一桐携向知声依约回家。曾一桐和向知声商量后,确定在家里住三天。
按照曾庆和沃爱的安排,曾一松提前到饭店候着了。曾一松一见到曾一桐牵着向知声手来到车边,未等一桐介绍,居然就开起了玩笑:“你好,向总,有你加入,我们的股票可要看涨了。”
曾一桐和向知声对视一笑,说:“大哥一松。”
向知声微笑着说“大哥,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
向知声发现一松和一桐可能是最不相像的孪生兄弟。两人身材是差不多,但是颜色的差异却是非常的明显,一松有着发亮的麦色皮肤,比起来,一桐就显得白皙很多。
曾一桐则说:“哥,涨了我就把我的股票转让给你。”
“转让?小心,别让太爷爷的拐杖敲到你的头。”曾一松一边把后备箱合上,一边笑着说。
车跑起来,走过几条街道,看着外面的街景,曾一桐说:“看来让我开车我都不知道怎么回家啦。”
曾一松说:“别说你,我有时候都会晕,这车实在太多了,交通压力大,线路不断地改。”
“今天我想让李富贵一起来的,可妈妈不答应。”
“你说的李富贵是谁呀?”
“你不记得了,咱奶奶家的老亲戚的孙子富贵呀,小时候来过咱们家,看电影走失的那个活宝。”
“哦,想起来了,就他啊,现在干嘛?”
“早两年在这里当兵,退伍了,让帮找工作,我不正缺司机吗,就让他帮我开车了。”
“这家伙还行吧?”
“你别说,还真是块料子,这诺大的城市就没有他不懂的旮旯,人特精明,使起来顺手。”
两兄弟说话间,车子上了一条畅通的快环,车速也加快了。
“向总,这些天还习惯这里的气候吧?”
“哥,念念在北方上的大学,早就习惯了,对吧?”曾一桐代为回答。
“算了,是我白问,你们这时候就算有差异也该是爱屋及乌的境界。”曾一松又大笑一通。
“哥,看来你心情特好。”
“不错,还可以。”
“对了,今天你该带你的女朋友来给我们见见。”
“哪来的女朋友?”
“那胡湖,你们俩不是一直好吗?”
“别提了,往后都别再提她。”听他的语气,曾一桐知道这回戳到曾一松的死穴了,本来还想逗逗哥哥,向知声轻轻地碰了一下他,他就改口说:“哥,太爷爷、爷爷和奶奶都好吧?”
“好得很,见了你就知道。昨天妈妈还说要给他们纪念钻石婚呐。对了,太爷爷去叔叔家已有小半年了。”
“太爷爷不找爷爷下棋也行吗?”曾一桐问。
“你不知道吧?叔叔抢了爷爷的位置了。叔叔回家找太爷爷下棋,太爷爷就没赢过,不服气,就冲着对手去了。”
“叔叔的棋艺怎么就突然精进了?”
“谁知道?按他自己的话说就是琢磨了几十年的事情突然就茅塞顿开了。那什么三户亡秦、流莹扑火、踏遍琼野、单骑救主等等残局全都透了。”
听着这兄弟俩说话,向知声真的很羡慕,也很为曾一桐庆幸,有一位哥哥,互相温暖和慰藉,这就叫幸福吧。
她这才觉得,曾一松和曾一桐十分神似。
曾一桐的家在一个叫做鹿湖山庄的小区里。车子进到小区里面,放眼看去都是清一色的一排排一幢幢分隔得很开的独立屋,道路旁和楼房间,都是考究的绿地水榭和名贵的树木,户与户之间各有空间,
看起来私密性很好。
曾一桐说:“这是我们家早些年买的新房子,我们家的老宅在市区里,是个四合院,现在是作为文物保护起来了。”
曾一松说:“其实我很怀念住在老房子的日子,那时候吃个油条、豆汁的多方便,特别香。”
“哥,要不明天我们回老房子看看去,顺便吃个油条豆汁什么的。”曾一桐调侃道。
“算了吧,下次再说吧,这次有你忙的。”
车子穿过一个小树林停在一幢门前的草地上有一个爬满了青藤的花棚的房子前。
曾庆和沃爱在门口迎接,曾庆的心象一位不经事的年轻人一样狂跳不止。当看到风度翩翩的儿子牵着美若仙子的姑娘来到跟前时,他霎时觉得,这孩子就是自己的女儿,同意了沃爱的感觉,她必须是亲人。当向知声拘谨地叫他“曾伯伯”时,他笑着说:“孩子,我喜欢你叫我爸爸。”向知声只好满脸通红地叫他“爸爸”,也只好叫了沃爱“妈妈”,沃爱轻轻地揽住了向知声的肩膀,高兴得眼睛红红的。
曾家真是一个大家庭,从客厅的照片上,曾庆一一介绍给向知声认识家里人——太爷爷、太奶奶、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叔叔婶婶、姑姑姨姨、舅舅……
正说着,门口传来说话声“一桐一桐,我的孙子,快来搀奶奶一把,来——”,两位白发童颜的老人走了进来,曾一桐赶紧过去把他们安顿坐下来。
曾一桐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说道:“爷爷奶奶好。”
爷爷说:“好好,你媳妇呢?让我们见见你媳妇。”
沃爱把向知声拉到他们跟前说:“爸爸妈妈这位是向姑娘,大名叫知声,小名叫念念。”又对向知声说:“念念,这是一桐的爷爷奶奶,他们可好玩了。”
向知声彬彬有礼地说:“爷爷奶奶你们好。”
“好,好孩子,我们都等着你们回家。你说这一桐一回国就跑了,说是找你去了,一去就这么久。”奶奶牵着向知声的手,口水花花地说。
向知声走进曾一桐的家,感觉到这是一个温暖的家庭,四代同堂,太爷爷曾玉堂已是百岁老人,这位仁济堂的第二代传人的照片正挂在客厅中间,一袭长布袍,一副仙风道骨,凸显了曾家渊源之深厚。向知声肃然起敬。
当晚,在曾一桐的房间里,向知声看到了一张照片,好像是许多年前,她和曾一桐在练跆拳道时拍的,放大了框住挂在墙上,照片上俩人的头发都被汗水湿透了,他的充满力度的右手从向知声的右肩环过去圈住向知声的脖子,左手握住她的腰,向知声则想弯腰用背部和双肘顶住曾一桐的胸腹部,两人的神情是那样的投入,看着向知声的疑惑,曾一桐说“你一定不知道怎么会有这张照片吧?”
“不知道。告诉我怎么来的?”
“不告诉你。”曾一桐故意逗她。
向知声出其不意地在曾一桐的胳肢窝挠了一下,曾一桐求饶。
“是花朵帮我拍的。”
“好啊,一定是蓄谋已久,看来花朵是你的同党。”
“对啊,没看出来?”
两人笑得滚在床上。向知声止住笑,想坐起来,毕竟这是在曾一桐的家里,要守住礼仪。曾一桐一翻身就把向知声压在身下了,他的身体像着了火一样炙热,四目相对,这下子急得向知声脸色通红,使劲地推开他,曾一桐本来就高大,她哪里推得动,只好小声求道:“别这样,多不好。”
他说:“这是自己家,有什么不好。”
“等一下你妈妈回来了。”
“放心,妈妈和爸爸出去了。”
“一桐我求你了,我们坐着说话。好吧?”
“不好,我还要告诉你,今晚我……”
“不行不行…..”向知声一边摆头一边坚决地说。
“我已经请示过妈妈了。”
向知声点了一下曾一桐的鼻子说:“不信。坏蛋。”
“信不信,信不信?”曾一桐把嘴唇覆在向知声的嘴唇上……
曾一桐把自己关在洗手间里,久久不出来。沃爱来敲门时,他才一脸平静地出来。
沃爱站在门口说“一桐,念念,爸爸说,明天带你们去打高尔夫,去见一个人,你们要早起。”
末了又说“一桐,客房已经收拾好了,早点睡吧。”
一桐说:“谢谢妈妈。”沃爱离开后,向知声捂着肚子笑得直不起腰,“很好笑吗?坏丫头。”一桐给了向知声一个爆栗。
“我是要告诉你我今晚睡客房,可是我真的不想睡客房,今晚我不想和你分开,不想。”曾一桐拥着向知声说。
向知声娇羞地伏在他胸前说“一桐,等结婚了我们一天都不分开,我答应你,好吧?”
“我改变主意了,我现在就要结婚,我明天就跟爸爸妈妈说,我们结了婚再回去。”曾一桐撒赖地说。
“好啊,可怎么跟舅舅和外婆交代?”
“我们请他们明天坐飞机过来。”
“一桐,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向知声推开一桐,坐在椅子上,严肃地问道。
向知声和曾一桐都知道,其实长辈们全都希望他们早点结婚,尤其是沃爱和外婆。
“是。我想,结婚起码有四大好处。”
“说说看。”
“一呢,能解我们的相思之苦,能早一天体验到做夫妻的幸福,二呢我们会少去很多干扰,专心把向氏管理好,三呢我天天晚上抱着你睡,你就不会再做恶梦,四呢,我就能吃到你的‘向氏蕾丝’‘,不要再吃饭堂,同意吗?”一桐蹲在向知声的脚边,握着她的手说,眼神切切地。
向知声敲了一记他的脑门:“美得你。”
第二天早上,曾庆携了曾一桐与向知声去打高尔夫球。
曾庆要他们见的原来是曾一桐几年不见的舅舅沃高。
当曾庆把向知声介绍给沃高时,沃高眼睛一亮。说了两个字:“你好”。在曾一桐的眼里,舅舅几乎没变,仍然是那么英俊潇洒,仍然是不那么爱说话,喜欢无声地笑,一笑会把一口整整齐齐的牙齿亮出来,笑容后面的话就一定是肯定的回答。安静的舅舅始终是曾一桐的记忆,小时候跟舅舅提要求的时候,舅舅就会笑着说“好”,“走”这样的单字。舅舅是重诺的舅舅,答应的事情永远不会变。
两个高大的男子拥抱在一起,沃高的手轻轻地打在曾一桐的后背上。
曾一桐知道这些年,沃高一个人愈走愈远,把生意做到了很多国家。收获颇丰。沃爱说,舅舅在努力工作,但是工作也成了他的生活。他的内心是孤独的,他被情所伤,他全部的表达愈发的在他那无声地笑里。他变得更加冷静而从容,在他的含笑的的审视下,生意更是所向无敌。
向知声从曾一桐的目光里,读到了这样的信息:心痛。
曾一桐和沃高大致的谈了自己的近况,以及向氏的概况。
向知声趁机邀请沃高前往翰城,考察向氏,沃高欣然应邀,表示择日前往。
分手的时候,沃高看着走到一边的向知声笑着对曾一桐说:“一桐,好眼光。”
一桐对沃高说:“舅舅的眼光最毒。”
沃高微微一笑:“舅舅是舅舅,你是你。”
一桐想了想,说:“我需要您的帮忙,确切地说向氏需要您帮忙。”
“你爸爸和妈妈已经跟我打过招呼了,我会去向氏。”
两人击掌:“一言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