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遮月,皓空乌漆似浓墨,偶尔打更声响起,不眠人家的烛火摇曳,为这座古城增添活气。行道已无影,酒鬼扶栏息,只见两道猫着的身影,从东坊穿到西坊,再从西坊蹿往官道,沿着官道遮遮掩掩的朝着城门走去。
“往右走···”话音刚落,就见到一队巡兵走,躲在一旁的两人紧捏的心放松下来,“好了,你们快点走到城门,记住往东南方向走,躲在城根下,两人依法照做,走没几步,“停下,躲起来”,只见一队巡兵从西面朝着这边走了过来,两人躲在壕沟里,摒气凝息,避免弄出声响来,巡兵过后“好了,你们可以走了,记住要快点,慢吞吞的像个娘们”,两人不敢反驳,暗自咬牙,照着做,很快来到了城根下。
从城根往顶上望,好家伙,厚重的城墙高达十多米,墙面光滑无落点,直把两人瞧的目瞪口呆,心里想着,“这可如何是好”。
“师傅,这么高的城墙,且没有落脚点,我们上不去啊!”
“废话,我当然知道,你们上不去,就你们那点微末道行,能上的去才是怪事,你们提气,我帮你们一把”。
两人依言运气,当转遍全身时,一道微光在两人的身子闪现,“快,跃上去,记得跃到顶上直接往下跳,不得停留在上面”。
城墙上两道人影如射出的弓箭般飞驰而上,人影刚跃上顶端,直接从烽火口一跃而下。如果说刚才是飞出的箭,如今更像一块巨石从天上而降,如此的速度,吓的两人不断的念着“哦米拖佛,神佛保佑”,一道微光又从两人身上闪现,两人的极速缓了下来,两人一声闷哼,总算是安全的落下,只是屁股摔的不轻,两人用力揉着摔麻的屁股,暗声倒霉,赶紧的爬了起来,找个城墙的巡兵看不到的角落躲了起来。
屁股虽痛,两人的心却欢实,看着身后的厚重城墙,两人的心情复杂难明,有喜悦,也有着一丝的留恋不舍,这是我生活了十三年的地方,今日我要向它挥手,再回首时,今夕是何年。
渐行渐远的距离,即使是远望,看的也是模糊的一道墙影,两个少年趁着黑夜快速远离了这个生活多年的故土,因为远方有着他们想要的梦想,为了能高飞,为了能振翅,他们只是朝心中自以为,不顾险的踏上了连他们都不知道未来的路。
乌黑夜在时间的轮转下,渐渐的变得明亮,天边的红晕燃亮天空,鸡啼,狗吠,暗无人迹的路,农夫匆匆赶集身影,茶楼的喷香茶点。翟淮镇,离皇都中心十几里,繁华兴旺,更有第一大河天黄河径流而过,这里也成了一处贸易盛地。
巨商富贾,千物万材,高殿酒肆,雅风趣事,在这里都有形有迹,“问盛道天有河出,翟淮一处声四前”。
“一处声四前”,指的是这处地方有四前,“四前”吃喝,赌乐,珍馐稀宝,有了吃喝赌乐,当然少不了花楼,不似天堂,胜似天堂,流连忘返,常有名人雅士来此,咏歌作赋。
小楼昨夜又东风,花月如水浸无痕,飘香沁人黄兰圃,忘却花乡囚醉人。筠兰楼,一静房,江乐风两人正在呼呼大睡,经过昨夜的一番的奔波,两人早早的来到这座繁荣小镇,用过早点,倒在床上便也不肯起来。
逍遥也没了个声响的,两人更是放大个心,沉睡于梦乡之中,少年贪睡,中年贪杯,青年向往着荣华。
流逝的时间,转眼的已是初夜,两人睡梦甜,何以见得,看着宋青楚睡姿可见,脸带微笑,口水溜,砸吧着嘴,似乎遇见了可口的食物。也许是真的梦到了食物,一人的肚子适时的应起了中的呼唤,骨碌,骨碌的响,宋青楚睁开眼,房中漆黑,旁边的江乐风很“文雅”的打着呼噜,三长两短。听着这扰人的声响,宋青楚睡意已无,起了捉弄之心,拿着今早吃剩的骨头,放到江乐风嘴边,江乐风的嘴巴觉有异物,嘴巴捏紧,头摇晃,这骨头不美味?宋青楚再拿着一块喷香的肉在他的鼻子下晃来晃去,许是肉香,江乐风张开嘴巴就想去咬,可惜,岂能如他所愿,宋青楚手一抽,抓起一把骨头就往江乐风嘴巴塞,然后倒一边装睡,江乐风欲嚼。
尚未嚼下去,嘴巴生痛,瞬时睁开眼,口中有异物,伸手去抠,一看,是骨头,且是吃过的骨头,“呸,呸”,急忙的把口中的骨头吐出去,边看了四周,明白是宋青楚搞的鬼,顿时把骨头全往宋青楚的身上吐,宋青楚再也装不下去,两人抓起身边东西招呼着,一瞬间,一间幽香干净的房,成了剩菜残羹到处是。
“停,停,我们别闹了,行不”宋青楚先投降。
“我跟你没完,你个我先揍够再说停吧”,江乐风不解气。
“别玩了,等会把别人招引来就不好了,我们现在真不适宜露面”,两人来到这个镇上就发现两人被通缉了,在每个人多的地方都贴满了两人的画像,吓的两人再也不敢在街上晃荡,找了一偏僻客栈住了下来。
江乐风放下手中盆钵,“没想到我爹竟然这般,看来动了真格的了,我们现在一出去,准会被人发现的,实在是烦恼”。
“我们现在真是落难,幸好我本钱带的多,不然的话,吃都是问题”,宋青楚一副先见之明样。
“我们现在不能在这些人多的地方出现的了,要不我们化妆”,江乐风眼睛一亮。
“化妆,就我们俩这模样,能扮成什么样,扮老滑稽,扮年青,不靠谱;扮少年吧,我们现在就是少年;”宋青楚扳着手指一一道。
“还有···”江乐风吃吃笑道。
“还有”,宋青楚瞪圆了眼睛看着江乐风,“难不成扮成女的”
江乐风点点头,“除此之外,我们还有更好的扮相?我觉的扮女孩也不错,你想想,我们扮成像爱哭鬼那个样,会是多么的倾城倾国?”江乐风一幅自恋的神情。
“就你这样,还倾城倾国,也对,是青倾城倾国,倾的是全朝百姓口水”,宋青楚恼着这个拿他心中的小天使比。
江乐风不理会他的言辞攻击,“趁着天黑,我们出去买点妆料来,顺便祭奠一下五脏庙”。
两人闪闪躲躲,遮遮掩掩的顺利买来妆料,只是在买女孩子衣服的时候,那老板带着疑问看着这两个小屁孩,最后是江乐风说买给表妹,那老板的眼光才稍微正常点。
江乐风照着记忆中的模样去打扮,穿上女装,梳上女发妆,倒也是一俊俏人儿,宋青楚笑哈哈,比着胸前两边道,“乐风,还要这两个吗?哈哈···”。
江乐风有点囧,不自然的喝道,“笑什么笑,你也要,还有你还得把姿粉给我抹上”。
“为什么,你都没抹姿粉”,宋青楚抗议。
“就因为我比你白,比你更女人,怎么地?”江乐风捉笑,还特地使了个兰花指,看的宋青楚直发冷,我的亲爹娘啊,这是什么世道。
宋青楚在江乐风的蛮横强制下,不情不愿的被抹了个大花脸,江乐风忍不住笑,把宋青楚给笑毛了,恨恨的把姿粉擦掉,掷地有声发誓,“宁可扮女人,但绝不擦粉糊弄观众下,江乐风只好作罢,任由这个黑美人自由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