倩倩坐在办公室里,心里又气又急。棉布公司也太不讲商业信誉了。为了涨价可以销毁合同不发货。她想了很多办法让棉布公司履行合同。她自信棉布公司不会仓库里没货。让工商干部出面调解,说棉布公司囤货涨价,见利忘义。工商部门会出面调解这事吗/?她又想跟棉布公司打合同官司,他们谁赢?可一份诉讼的周期少则半个月,多则几个月。而她得马上拿到货,否则车间要停工。要是停工的话,后果很严重。会影响公司跟客户签的合同,得支付巨额违约金。这就可能公司垮下来。为了办这个公司,大妈拿出了毕生的积蓄。要不是大妈去说情,投资公司老板孙茂才根本不会投资跟她合伙办公司。要是公司垮了,到哪里去筹集你们的的资金,重新开张?要是公司垮了,她的表姐,她的这些同学,又要去四处找工作。唉,她觉得自己很无能。面对棉布公司老板的无赖,一点都没有办法解决。她皱了皱眉头,无聊的玩起了鼠标。
陆静听到公司库存的布料不多了,只够用四天的,她急了。她是负责公司生产的,生产计划都排的满满当当的,一环扣一环。要是没有布料,整个车间生产线都得停下来。不仅公司要花钱白养活这些工人,就怕闲得发慌的工人会跳槽,后果难以想象。以后布料到位了,没有熟练工人,要费多大的精力培训新工人?生产任务完不成,她虽然可以不负责任,可公司得负责,要赔客户钱。她越想越害怕,急急忙忙跑来经理室。很着急的说:“倩妹,我去仓库看过了,保管员说棉布公司断货了。怎么办?这棉布公司太不讲理了,半道上撤梯子,不是把我们悬半空啊,里外做不了人。你得想想办法,赶快得解决布料的事儿。。”
倩倩前些天把公司办起来,一切都很顺畅,就觉得创业当老板也不是啥大难事儿。就是刚开始下决心的时候,得坚决果断。俗话说,头三脚难踢。可今天的事情,让她感到当老板太难了。尤其像她这样年轻,又没有经过做生意的磨练,也没有生意上的人脉。她按做生意的规矩跟棉布公司签了合同,她做梦都没想到棉布公司会变相违约。把本来很顺畅的事变得不着调了。她虽然没有做错事,可公司就要面临破产。她想起奸商,棉布港商老板实足是个大奸商,抓住了棉布公司是全市唯一的棉布供应商,有垄断性。就是违约了,你们制造厂家能把棉布公司怎么样。离了棉布公司又从哪里进货?她回到家,满脸愁容,又满肚恼火,不服输;又满心无奈。就想像那些摆地摊的女人那样,受了别人欺负二只手叉在腰上,跥着脚在十字路口骂上三天三夜,泄泄满肚的愤懑。倩倩走进家门,见大妈用心疼的目光看着她,便不自在的笑了笑。
许品梅从没见过倩倩这么犯愁过;孩子的二条眉毛拧成了疙瘩。而且头颅高高地扬起,一付不服输的样子。便知道倩儿遇到了难事。她把倩儿喊到跟前,说:“有什么委屈的事跟大妈讲,把心里的难处都讲出来,要不憋在心里会闹病的呢。”
倩倩没想到自己的心事会显露在脸上,她就怕自己的烦恼事让大妈知道了操心难受。她满肚的辛酸苦辣,怎么也忍不住,不由得眼睛发湿,感到自己很委屈。她把棉布公司违约的事,跟公司面临破产的事,一五一十地都告诉了大妈。过去是妈妈最心疼她,现在是大妈最心疼她。在同学跟员工跟前,她得有个老板的稳重的架势。在大妈面前,她就像个小姑娘,不由得小声抽泣着,说:“大妈,这不是我自己的错。我们都是按合同办事的,他们棉布公司干嘛这么欺负人?他们就不考虑别人的利益呀。可我们公司现在只有四天的布料,要是这四天拿不到布料,就得停产,就无法按合同给客户交货。"
许品梅心里也真着急了,怪不得原先回来最迟的邓婵,今天吃过中午饭就到家了。也是满脸愁气没精打采的样子,回到房间倒头就睡。原来公司遇到这么大的难事儿。她一直做教师,不是生意人。对生意场里的事情知道不多,也没啥人脉。她也担心要是公司垮了怎么办?自己是没有钱拿出来给倩儿重新办公司。孙茂才又是见钱眼开的人,再让孙茂才投资,是不可能的。要是公司垮了,家里住的几个孩子,都得出去找工作。家里就冷清多了。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