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丽萍今天回家也很早,满脸得意的走进家门。她今天穿着一套高档时装,走进市里最大一家专卖外国名牌的服饰店。不仅吸引了顾客,也吸引了老板娘。当场定了二百套,。她对自己当衣架子还是很有信心的。要不是自己的身高不够,早就做模特儿了。她回到家,不论早晚都要找大妈聊聊话。不管在厨房里,还是在卧室里,她都能跟大妈讲半天家常话,有时还能讲些西安的惹人笑故事,让大妈跟着笑笑。今天她发现大妈的脸色不对,便用手摸摸大妈的额头,以为生病了。她说:“大妈,你都退休了,有啥事犯这么大的愁?我以为你闹病了呢。”许品梅坐下来,放下手里的活,讲了公司的事。她有点力不从心的说:“你看,我也是大学老师了,教出了不少学生。就是没有在生意场上有头有脸的人,我也很无助。怎么帮助倩儿过这个难关?我就希望公司别垮。”
杜丽萍这才知道公司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她埋怨林倩倩,干嘛对她瞒的实实的,是不是不信任她?林倩倩讲过,这样的事是她管,她搞公关的啊。她没有马上去找林倩倩。看到周书敏回来了,她把周书敏拉到一边,问了公司的事。周书敏也很犯愁,要是别的公司闹这样的事,头一个想法就是新单位脱身。而林家公司是他们自己创业的新公司,就是他们乘凉的大树,就是他们挣钱养家糊口发挥才智的地方。要是垮了,她也不知道怎么办。杜丽萍不想听牢骚话,悲怆话,她只想听为什么棉布公司不发货。当她听到棉布公司有货不发是为了涨价。她明白了,便直接去找林倩倩。
倩倩满脸愁容的跟邓婵躺在床上,商量着解决布料的办法。邓婵以前在万家公司做过采购,知道外地有家厂子也生产这样材质的布料。她也知道,同样一个布料,染色的方式有区别,会出现布料的色差。如果所有道路都走不通了,只有硬着头皮到外地自己去进料。以后再跟棉布公司打官司,追回损失。倩倩觉得自己进料染布,这条路不好走。要是港商不认可,对布料的色差提出异议,他们就要赔损失,那就麻烦大了。倩倩心想,有四天时间,先去外地买块布料然后让孙茂才把港商找来,让孙茂才出面,使布料取得港商认可。她正在跟邓婵商量明天的行程,就见杜丽萍满脸不快的走进来。这个西安的女同学,好像是冲着什么事来的。
杜丽萍知道了林倩倩和邓婵在学校里是密友,铁杆姐们,可她也跟大家同窗四年的老同学,林倩倩就这么不信任自己?连公司出这么大的事也不告诉她。不错,她是主动投靠林倩倩的,在林倩倩家住了几天。可她不是密友钱,完全可以在外面租房子,只是想林倩倩是老同学,又是自己拼命拉选票才选上学生会主席的好朋友,在一起相互信任,有事儿相互帮忙。她家在西安,在市里举目无亲。就是林倩倩最亲了,。闹半天,还把自己当外人哪。她说:"小林,你真不够意思,棉布公司不发货,影响公司的生产,这么大的事也不跟我讲一声。我们还是不是同窗四年的好朋友?我还算不算公司的公关部长,办公室主任?她坐在床头的小木凳上,撅着嘴巴。
邓婵原来就对杜丽萍心里有疙瘩,听到杜丽萍责怪林倩倩没告诉公司断布料的事,忍不住说:“你怎么怪得上林倩倩?我们也是刚知道这件事情。你人影又不在公司,都是在外面跑生意。林倩倩怎么通知你?再讲,你知道了,又能起什么作用?”
“邓婵,我知道你对我一肚子意见,你怀疑我拆你的台,没有让你选上学生会干部丢脸。可你又没有证据,只是盗听途说罢了。”杜丽萍说:“你怎么知道我不能化险为夷,起不到作用?”她回过头望着倩倩说:“你也不用解释了,实际上你不懂什么叫公关,公司才没有把这样严重的事情在第一时间告诉我。明天你就坐在公司,哪儿都别去,让司机等着发车运货。”说罢回自己睡觉的地方。
林倩倩跟邓婵望着杜丽萍的背影面面相觑。倩倩想去杜丽萍的房间里再解释一遍,让邓婵拉住了。邓婵说:“我们按自己的计划办事。杜丽萍就是个花架子。我们都没辙了,她有什么孙猴子翻天到地的本事。”
太阳还没跳出地平线,红融融的撒满一地的霞光。杜丽萍就精心打扮出门了。她穿件以前在夜总会坐台时经常穿的外套;粉红色的薄纱花裙,里面是条粉色带蕾丝边的吊带裙。连裤丝袜外面是网孔黑色袜。这样的打扮成了她在夜总会标记性的打扮。她坐出租车,到了棉布公司仓库下了车,戴上浅红色的阔边眼镜,走进仓库的办公室。仓库办公室只是二间屋子里面放着几张桌子和椅子,还有一张值班人睡的单人床。她取下眼镜走到二个看仓库老头跟前,拿出一条事先准备好的香烟放桌上,笑着说:“我是公司老总新来的秘书,要拿棉布进出账目表。”她见有个老头面露疑色,便改口说:“前几天你们交过表格,在财务那里。老总想走进备一份,你们没有现成的就再抄写一份。”她见老头喜眉笑眼的收起了香烟,说:“这是老总奖偿你们的,让你们好好在仓库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