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享受完一顿丰盛午餐的钱安康,舒服地躺在布艺沙发上,沉浸在足疗按摩带来的惬意中。
“喂,你好,请问是宏拓建筑工程公司的钱总吗?”一通电话打扰了他,对方直接便问。
“是我,什么事?”钱安康一时迷迷噔噔,就这么问了一句。
“我是市纪委的裴守东,请你到亨利茶庄一同品茶,还望速来!”
这话一听,钱安康的迷噔状态顿时清醒了一大半,“好,我随后就来!”嘴里答应着,心里却在寻思哪里出了岔子,惹上了纪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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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宇成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静静梳理这两天的调查情况。
就目前来看,几乎所有的调查资料都指向周宇,但其中也存在着许多疑点。
联系周宇他们三个人的号码是谁的,这个人与他们都有什么关联,他究竟在整个案件中起到什么作用?如果设计撞死涂海波属于情杀,杀死杜力玄算是灭口,那么为什么要选骆言去撞人,又要把这一系列的事情发布到网上?人肉车主的目的就是要找到骆言,那么整个事件的策划对象则也有他或是他背后的骆成斌,难道真如陈峥嵘所说,是因骆成斌与周志军的矛盾引起?但是如果真的把事情闹大,骆成斌父子涉及贪污腐败,周志军这个曾经的骆副市长身边的红人也必然受到牵连,那么,这样的推测也是不合理的!
也就是说,这个潜在的主谋正是利用周宇之手,引出骆言,撞死涂海波。他将周宇也套入整个杀人事件之中,形成情杀涂海波的事实,无法脱身,然后再设计各种情节把所有罪证指向周宇。
那么,涂海波为何心甘情愿进入圈套,杜力玄为什么偏偏被选中?主谋与骆言到底又有着什么样的瓜葛?
看来,一切还要继续从骆言身上发现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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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又他妈把我抓来干什么,看我老子暂时不在怀宁,是吧?”骆言仍旧那么嚣张跋扈地对着李宇成扯嗓子。
“你在取保候审期间,有随时配合我们调查案情的义务!”李宇成毫不客气,严厉地告诉对面的骆言,“今天,我只问你几个问题,请你老实回答!”
“你最高学历是什么,哪所学校哪个专业哪个班,何时毕业,后来又在哪里生活?”李宇成按照计划开始发问。
“本科,06年华东渠通学院经济学系国际贸易3班毕业,毕业后一直在这里。”骆言极不耐烦地回答他的提问。
“从小到大,你有玩的特别好的朋友,或是结下很深怨恨的仇家吗?”李宇成继续问,其实想得到后面这个选项的答案。
“朋友?我朋友可多呢,周宇他妈的还是我朋友呢!至于仇家,我就不知了,人家要是看我不顺眼,我也没办法!”骆言没好气地说着,“不过,等等……”
骆言像是想起什么,“你问这个,倒让我想起一件事情。08年的时候,有个人给我来过电话,是个男的,嗓音挺粗,硬是问我还爱不爱他,愿不愿意继续跟他交往甚至结婚。我他妈当时就火了,对着电话就骂,你个死变态,男人你也喜欢,头脑有毛病!”
“那后来呢?”李宇成观察着骆言的神情,急着继续追问。
“被我骂了之后,他好像很失落,也很生气,当时就挂了电话。但是事情没完,他还没事就给我来个电话,我是吃饭也接,洗澡也接,拉屎也得接,整个把我搞烦了,最后一次他来电话,我是憋足了劲骂他。”
“怎么骂的?”
“我说,**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货色,就算我是天底下最丑的女人,我他妈也看不上你,你干脆一头撞死算了,只会谈情说爱的孬种!我当时还警告他,如果再接到他的电话,我不仅找人揍他,还把他撵出怀宁!”
“他提到自己在怀宁?”李宇成不想错过每一个发问的机会。
“是啊。”“那他怎么称呼你的,又怎么介绍自己的?”
“他叫我小饼干,你说他妈恶不恶心,不过他也喊过我的名字,好像真的认识我似得。”骆言又好气又好笑的神情说着,“他说他叫什么,哦,陈佑军,还叫什么闹钟先生。”
“你还记得那个号码吗?”李宇成料想几年下来,通话记录已无法查找,希望从骆言口中掌握这个人的信息。
“警官,3年了哎,你丫还能记得啊?”骆言的回答中断了李宇成的想法。
“好了,在这里按个手印,你就可以暂时回去了。”李宇成告诉骆言,安排邓伟做好笔录的收尾工作,结束了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