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东雷,嘛事?”李宇成刚结束与骆言的谈话,走出问讯室,就接到了电话。
“兄弟,我一同学从BJ过来玩,晚上有没空,一起聚聚啊!”齐东雷对着话筒邀约。
“你小子每天过的滋润啊,大老板当着,小酒喝着。你兄弟我这两天可是苦大仇深。”李宇成禁不住把工作中的不如意带到了话语里。
“那正好歇歇,出来喝两杯解解乏。”“也好,在哪?”
“醉天楼302房间,下班就过来,等你打牌呢!”
齐东雷是李宇成到怀宁工作后认识的朋友,起初搞点电脑维修之类的小生意,随着资金的积累,现在也转行做了品牌电脑的代理商,可谓日赚斗金,财大气粗。虽然称得上是百万富翁,齐东雷在朋友面前从不摆谱,为人低调,加上性格耿直仗义,与李宇成倒是很投胃口,两人渐渐也就成了至交兄弟。相比陈峥嵘的理性思维,李宇成更喜欢齐东雷说话不大动脑子的性格。
***
已是晚上6点13分,早过了下班的时间。
李宇成看了看墙上的挂钟,这才想起参加齐东雷晚上的饭局。草草收拾了堆满一桌子的案件材料和记录本,揉揉有些发困的眼皮,匆匆离开了办公室。
7月的怀宁此时天还透着大亮,形形色色的人群穿梭于各路口,商家的打折促销广告挂满整个街区,不时有一双双修长的毫无遮挡的美腿经过,坐在的士车后座的李宇成,却无心浏览这个季节所具有的独特风景,仍然想着这个暂时还无法解开的案情。
的士在拥挤的车流中推推搡搡地挪动,不太长的距离,足足用了近40分钟。李宇成见到了饭店门口,这才慢慢起身付了钱,走上醉天楼的前门台阶。
一推开302的房门,一股刺鼻的烟味就扑他而来,李宇成大学毕业后就很少抽烟,猛地这一来,十足让他头晕了一把,不免跟着咳嗽了几下。
“快,来来来!”叼着烟的齐东雷一跃从打牌的方桌旁跑过来,一把拉过李宇成往里面拽,“我来介绍一下啊,这位是我兄弟,市公安局刑警队的李宇成李大队长!”
“幸会幸会!”邻座的几个陌生人都一一站起,握手相迎。李宇成尴尬地应付着,扫了一眼,基本都是生意场上的人。
“既然人都到齐,那我们就开始吧!”齐东雷招呼大家入座,把李宇成这个好哥们安排在了身边右侧。
几杯酒下去,桌上的七、八个人也都熟悉起来,闲聊起各自身边趣事,外加市里近期发生的大大小小的新闻,再转到自家私事不一而足。席间,齐东雷问起桌上一个平头的年轻男人,“浩子,你家那哈士奇什么时候下崽,可得给我留一条。”
“哎,雷哥。”那个被称作浩子的男人顿时脸色变得苦不堪言,“我原本是想给你留个小狗崽,谁晓得我们家乐乐生了场大病救不过来了,媳妇看她痛苦,干脆请兽医给她做了安乐死!哎!我们家乐乐才三岁啊!”
一听浩子的话,原来几乎快要焉瘪的李宇成倒是来了精神,睁大了眼睛兴奋地问向浩子,“你家的狗是被安乐死的?”
众人看李宇成的表情,以为出了什么状况,纷纷投去差异的眼光。浩子以为他是幸灾乐祸,没好气的回答,“是啊,咋了?”
“你家狗是怎么安乐死的?”李宇成不顾各人异样的眼神,继续问,恨不得爬上桌子跑到浩子面前一把把他揪起来一下子问个痛快。
“是用针筒打的氰化钾,说是安乐死,其实也蛮痛苦,挣了十几分钟才死了,哎!”浩子似乎又回过神来,转问李宇成,“你问这干什么?”
“哦,我不太懂这个,就问问,原来以为是跟动物收容所一样,用瓦斯统一人道处理的呢。”李宇成问出结果后,又渐渐回复平静,慢慢说着,“学习了,学习了。”
在座的人仍然保持那样警惕而又无法名状的惊奇眼神看着他,不知这位刑警队的神秘办案专家脑子里正在高速运转着想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