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貌似踩了雷
也许是巧合,也许是天意,薛铃踏叶而行,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又非常幸运的在这浓密的森林中迎来了第二个夜晚,真是胡闹,这不是折磨人嘛。
这注定又是一个不眠之夜,四周漆黑,雾霭弥漫,伸手不见五指,一切就像前天晚上一样,薛铃战战兢兢的又熬了一宿,这种日子真不是人过的,换个意志不坚定的人估计早就崩溃了。
不过这次薛铃好像没有这么背运了,竟然有惊无险的挨到了天亮,曙光洒下,驱散了雾霭,带来了星星点点的亮光。
“呜呜……再这么折腾下去,我都要挂掉了……”薛铃已是第N次拿出手机来想要呼救,可是依然没有信号,拨打110,竟然不在服务区,就别提有多衰啦。
“你大爷的,我就不信这个邪……”薛铃把最后的几块巧克力消灭掉,又一次踏上了征程。
就这么机械性的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大约到了中午时分,事情终于有了转机,苍莽的密林终于不再遮天盖日,空明澄澈的青天终于显露出来,大如车盖一般的太阳高悬头顶,看到这么大个的太阳,薛铃意识到可能有一件非常狗血的事情发生在了自己身上----穿越。
阳光明媚,万里无云,天高地阔,山遥路远,使得憋闷了几天的薛铃倍感舒畅,先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杂念抛在一边,享受一下这种畅快的感觉才是正经事。
“啊!!!终于走出来啦……”沐浴着久违的阳光,薛铃心中大爽,感慨无限。
然而,世事往往是福祸相依,正当薛铃心情大好之时,却没留意身边正有危险悄然而近。
一只眉心生有独角的硕大青狼正在低吼着从远处的灌木丛中奔来,没错,是一只生有独角的青狼,真的好想掐着它的脖子问一句“妈的,狼需要长角吗!?”
薛铃哪见过这种阵仗,一下子就傻了眼,刚刚走出密林就碰上这么一个惹不起的主,打不过我还跑不过吗?二话不说,溜了先。
“嗷~”见薛铃要跑,到嘴的食物怎么舍得放弃,青狼嗷唠一嗓子就扑了上来。
小样儿,跟本哥哥耍,你还嫩了点,薛铃嘿嘿奸笑一声,扭身一闪,青狼一下扑空,掉头又扑了过来,誓要将敢于戏弄它的薛铃撕碎在爪下。
见青狼上钩,薛铃一脸的淫笑,小样儿,呆会让你尝尝本哥哥的手段,一定会让你满意到终身难忘,舒爽到回味无穷。
薛铃在灌木丛中上蹿下跳左腾右挪,使得青狼一次次的吃瘪,惹得它恼羞成怒嘶吼震天。
薛铃见把它耍的差不多了,在它又一次起跳飞扑之时霍然转身,手握军刺,狠狠地插向了青狼的胸膛。
“你大爷的,判断失误,这玩意儿咋这么沉啊,压死本哥哥啦……”随着扑通一声响,薛铃被扑倒在了地上,青狼也软爬爬的倒了下去,虽然没吃掉薛铃,但光口臭就差点把他熏死,也不知道这畜生多久没刷过牙了。
过了好一阵子薛铃才缓过这口气来,总算是把这个祸害给干掉啦,要是成天被这么个东西惦记着,换谁也吃不消啊。
拾掇了青狼,薛铃心中大定,不过心里却是充满了疑惑,自己无缘无故变得这么袖珍不说,就在刚才收拾青狼的时候,他才突然发现,自己的力气似乎比原来大了几十倍,在林子中腾挪闪避也比原来灵活得没边,这事儿可真是有点儿离谱啊,薛铃百思不得其解。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薛铃早已见怪不怪了,他现在最想做的就是赶紧走出去,这种独行侠一样的日子他是真的过够了。
“唉~”叹息一声,薛铃长身而起,拎上军刺,拖上背包,抬步又踏上了长征之路,当然,上路之前他也没忘了带上两条狼腿,他可是已经断粮了,只好拿这玩意将就一下,恶心归恶心,总比没有强,如今的他看上去有些瘦小,后面单薄的风衣显得有些宽大,下摆拖的老远,并且还挂着一些碎叶枯枝,远远望去显得颇为不伦不类。
薛铃原本二十多岁,有一种骨感美,文文弱弱,长相清秀,一脸的人畜无害,就像邻家大哥哥一样,可是现在全变啦,他看起来只有八九岁左右,瓷娃娃一般的脸蛋儿粉嘟嘟的,嫩滑的十指如水葱一般,掐一把估计都能掐出水来,一双水灵的大眼睛扑闪扑闪,澄澈如清泉,纯洁如宝石,看起来灵动活泼,很是招人喜欢,这副尊容,那当真是要多萌有多萌。
这算是返老还童吗?这种乌龙事也只是在某些小说中见过,薛铃可不相信这样的荒唐事,有违常理啊。
“这算哪门子鸟事,把本哥哥变得这么小不说,还给丢到这么个荒无人烟鸟都不拉屎的地方……”看着自己以前温文尔雅,淡定从容,潇洒飘逸,人畜无害的照片,薛铃心里很不平衡。
“卖糕的,前边那是神马东西?”薛铃边想边走,猛一抬头,差点把下巴掉在地上。
就在前边不远处,两株连根老树后面,一只鸦首狼身的怪物正朝这边探头探脑地打量。此物名叫鸦头狼,生来鸦首狼身,生性嗜血,极是凶残。
“这究竟是个神马东西,怎么从来没见过……”薛铃心生警兆,虽然不清楚这是个什么东西,但光看其外形也猜到不是什么好货色。当即二话不说把军刺豁啦一声扯了出来,左手一翻,一把寒光闪闪的水果刀现于掌心,小心翼翼地向边上绕行。
这鸦头狼显然是把薛铃当作了点心,见到薛铃绕行,那颗尖尖黑黑的乌鸦头也跟着转动,两只犀利的小眼睛都不带眨的,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薛铃,貌似是在盘算着从头开始吃还是从脚开始吃。
“这究竟是神马鬼东西,长这么恶心。”薛铃心里突突直跳,看着鸦头狼那铁钩一般的巨喙嘎然而动,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想象着一会儿可能要成为它的美餐,他就顺着脖梗子腾腾地往上冒凉气。
奈何现在他又不敢撒丫子就跑,万一激起这家伙的野性,那他这条小命也就算交待在这儿了。
“恩?我怎么把这个宝贝给忘了……”薛铃眼前一亮,从背包中抽出一支电棒来,“九万伏高压,不信电不糊你,嘿嘿……”薛铃一阵坏笑,就这么大喇喇朝前走去。
他有意要除掉这个祸害,不然留着也是个隐患,于是故意放松警惕吸引它过来。
鸦头狼见有机可乘,顿时鸦脸大悦,无声无息地潜伏了过来,近了,更近了,鸦头狼怪叫一声,张开那铁钩一般的巨喙鹰扑而来。
“就是现在!!!”薛铃也在暗自盘算着距离,见怪物扑上前来,薛铃霍然转身,电棒带着蓝色的电弧朝前戳出。
“嗷……”
一声凄厉地惨叫,鸦头狼倒飞而出,躺在地上不断抽搐,再也站不起来,周围的一圈草地被电棒的余威烧的一片焦黑,鸦头狼身上不时闪现出一丝电芒,在地上不住哀鸣。
“这电棒太强悍了,下次说神马也不能这么冒失了。”薛铃双手微微发抖,显然也没沾多大光。
看着地上不断抽搐的鸦头狼,薛铃心中巨震,“有没有天理啊,这怪物真他妈变态,九万伏高压,纵然是头牛也该嗝屁了,可是这个丑东西竟然还有气,庆父不死,鲁难未已,今天不宰了你,恐怕我也出不了这片老林……”一番思量,薛铃两眼一眯,握着军刺就扑了上去。
“我去你大爷的,敢电我……”乍一触到鸦头狼,薛铃浑身一个激灵,一股电流顺遍全身,连头发都立了起来。
“扑哧扑哧……”
一阵杂声过后,薛铃满意地站起身来,理了理倒立的头发,毫无意外,鸦头狼身上又多了七八个窟窿。
“嘿嘿嘿嘿……这样才像样。”见鸦头狼彻底断了气,薛铃这才意犹未尽地拖上背包扬长而去。
山,快马加鞭未下鞍。惊回首,离天三尺三。
山,翻江蹈海卷巨澜。奔腾急,万马战犹酣。
山,刺破青天锷未残。天欲坠,赖以柱其间。
山连山,岭连岭,毫无尽头,绕过一座又一座,就是看不到边。直到这时,薛铃才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这无尽的巍峨大岳是何等的威严,何等的雄壮。
赤红的草,紫色的花,蓝色的藤,金色的叶……没有一种所熟悉的东西,薛铃一路上所见尽是些不知名的野花野草野树,他犹如一个看客一般贯穿花丛中,片叶不及身。
“唉,累死本哥哥了,这究竟是个神马地方,我该不会是来到侏罗纪公园了吧……”薛铃实在太累了,连续走了这么久,却愣是没见到所企盼中的两条腿的生物。
“沙沙沙……”
前方一片齐腰的草丛摇摇晃晃,像是有什么东西藏匿其中,在潜心地等待过往的猎物。
“我XX,又要走运了……”薛铃一阵暗叹,躲在一株大树后面,悄悄窥视着那片草丛,“怎么没动静了?”薛铃有些狐疑地抓了抓脑袋。
“扑通”
抄起一块石头丢了过去,草丛里沙沙的一阵晃动,便又没了动静。
“咻~”
又一块石头飞了过去,里面摇摇晃晃,可是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究竟是个神马东西?装神弄鬼的,待本哥哥取出法宝探察一番。”薛铃捅了捅鼻子,回头掏出了包里的望远镜,“怎么会看不到?”聚精会神地看了一阵,却又十分失望地摇了摇头。
“看你能憋多久……”薛铃坏笑着又抄起一块石头丢了过去。
“哎呀,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我老人家在此地出恭,是谁三番两次的相戏于我?”
随着话音落下,便有一人黑着一张脸从草丛里面跳了出来,此人身材瘦削,身穿灰袍,儒生打扮,头发花白,腰间挂着一只酒葫芦,下巴上留有一撮山羊胡,他双手提着裤子,一张沟壑纵横的老脸拉的大长,如电一般的目光在周围不停扫视。
“坏了!!!”薛铃暗叹,拎上背包,脚底抹油,溜之大吉,在这酣畅淋漓的时刻被人打扰,泥人也会被激出三分土性,薛铃可不会在这等着触他的霉头,当下逃的要多快有多快,“这次闯大祸了。”薛铃奔丧一般朝前猛冲,心中只盼着这老头儿眼神不好没看到他。
“小屁孩,你别跑,有种给老夫站住,我XX#¥%¥#%¥!!!”老书生在后面呼哧呼哧地追着不放。
“老先生,你继续忙你的,我妈喊我回家吃饭,我就不打扰你的雅兴了。”薛铃哪敢站住,听老书生嗷唠喊这么一嗓子,跑得更快了。
“小屁孩,你可不能这么没有责任心啊,搅了老夫的好兴致,就这么拍拍屁股跑了,这是不对滴,你要对老夫负责啊……”老书生吊在后面不依不饶。
“老天爷,我XX你大爷,真是见鬼,让我碰见这么个老变态,真不讲究。”薛铃一个头两个大,差点儿被老书生给雷倒,“要怎么才能摆脱他……”薛铃为此头痛不已。
“小屁孩,你不要跑,老夫快撵不上你啦……吼吼……”老书生气喘如牛。
“不跑?你以为我白痴啊?等你追上来我还有命吗?”薛铃对老书生的话嗤之以鼻,你当我傻啊?当我是三岁小孩子那么好糊弄吗,告诉你,爷当年也是在道上混过的。
“小屁孩,话可不能这么说,好歹老夫也是受害者,你这么拍拍屁股跑了,于理不合啊。”
薛铃现在可是一副拼了命的架势,撒着欢儿地朝前跑,他只恨爹妈少给自己生了两条腿。
“老先生,年纪大了不要作这么剧烈的运动,你这老胳膊老腿儿的,当心摔坏了这把老骨头……”
“你这个混帐小子,说话能不能留点口德,有你这么跟老人家说话的吗?”
在两个人一追一赶之下,这片静谧的林子也不再安宁了,俩人绝尘而过,在后边飙起一阵尘埃,像是一条土龙在叱咤蜿蜒,那真是要多壮观有多壮观。
“小屁孩,你跑哪去了,快给老夫出来!!!”老书生气急败坏,原来薛铃在跑路途中趁着乌烟瘴气的烟尘偷偷躲了起来,老书生为此很大动肝火,气的嘴唇都打哆嗦。
“你以为躲得掉吗?看老夫怎么把你揪出来……”老书生黑着一张脸朝前追去。
“呼……”薛铃长出了一口气,总算是把这个老膏药给甩掉了,真不容易啊。
“啊……我的妈呀!!!”薛铃还没坐稳,老书生的怪叫声就远远地传了过来。
“他在抽什么风?”薛铃不解,随后就看到老书生跌跌撞撞,连滚带爬地跑了回来,“他这是唱的哪一出?”薛铃一脸的问号。
等那老书生跑得近了,薛铃也看清了,卖糕的,薛铃差点儿瞪突了双眼,老家伙哪是在抽什么风,这分明是踩到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