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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王简与芷菲相处的这几个月里,王简学摄影就会用到美术上的一些东西,就去芷菲处找书,或是不懂的东西就去请教。芷菲是有一台单反相机,却是不怎么会用。也不时过来请教王简,很多时候王简就把学的课程回来再给芷菲讲一遍。一来两往的,两人就有了不少的共同语言,关系就近了,两人中间那道门也就谁也不关了。

这一天,王简在学校不明白什么是什么叫个黄金分割定律,老师在黑板上画了四条线,圈了四个点,王简还是不明白。回来时芷菲也在,问芷菲。芷菲说:“总的来说是主次关系,这此道理你应该是懂的呀!”王简说:“我怎么就懂了?我也没学过美术!”芷菲说:“你的字里行间都存在着这种关系呀!”王简还是不明白。芷菲说:“把地上的瓜子皮扫了,我告你!”王简就把瓜子皮扫了。芷菲说:“还有桌子上的!”王简又把桌子上的也收拾了,问:“还有什么吩咐?”芷菲就对着王简嘿嘿的笑,说:“把你写的一些东西拿过来我给你讲。”

王简走到了书柜前,犹豫了,拿什么呢!他想起了江峰的话,不是他能想的。别人看了《红楼梦》后,认为林黛玉是自卑的。但在他看来,林黛玉是自信的。单说与贾宝玉的爱情而言,与薛宝钗比起来,林黛玉有足够的自信。自信就来源于她的才貌正中贾宝玉的终极审美。这一点薛宝钗是望尘莫急的。

而有才有貌岂是一般女孩能拥有的。大街上都很难能遇上,而这么样的一个女孩儿就住在隔壁。芷菲太符合他的审美了,从哪方面讲他都不是贾宝玉,都配不上芷菲。既然如此,还有什么放不下,放不开的?王简拿了一本日记过来。

他是有心要芷菲看自己日记的,心里太寂寞了,有一个人能理解自己多好。芷菲先是惊叹还有这么好的日记本,缓慢的看着倒更像是在欣赏艺术品。

芷菲说:“这么信任我?”王简说:“对你我没有密秘!”芷菲说:“我就喜欢看见不得人的东西!”王简说:“全是见不得人的!”芷菲笑了笑,说:“我看啦?”王简说:“看吧!”随手一翻,只见上面写着:

1999年8月1日中雨星期日

我不知道怎么去形容自己,总之难以启齿!很是纠结!

其实,今天的事情,无须写在日记本上!今天,她的生日,也是我的情人节,再加上发生的一些事情,一辈子都不会忘。只是,她最害怕下雨天了,我怎么能舍了她一个人回来,此时,她一定还没睡,她在想什么?

这些天都把自己关到了屋里,只因我送她的礼物是一篇手抄的《长恨歌》,因为我的字好,这一点是她的骄傲。只是不清楚,在她的心中我的字有多好,好到什么程度,于是半个月来,不知费了多少纸张。

自欺欺人吧?也许只是我自己看不过眼罢了。

总之,目标达到了,她很高兴,能拔她一笑,半个月的时间就没有白费!

上天还做美,午饭后,就下起了雨,一直下到了晚上,就再没停。

想等着她家人回来后再走,到了晚七点,她妈妈电话里说不回来了,这让我欣喜。从她的眼神可以看得出来,她想让我留下。随之,我心激动而又慌恐。这是我盼望已久的,却是全身都在发抖,于是不停的抽烟,烟灰缸像刺猬,烟抽到了她不让我靠近说话。嘴里说些什么,自己已想不起来。

不得不承认,晚上的女孩是漂亮的,是我不曾见到过的美。要命的是她脸上某些信息让我越发大胆起来。手,不自觉的突破着一个个曾经的禁区。可以看得出她兴奋而又紧张,我想她脑子里一定是杂乱无章的,也许她在想的是所谓的矜持还要不要?而我又何常不是?

一切,很不成功,无需再提。喧嚣过后,那时的她或许是清醒了。她抿着嘴笑,眼神开始在我的身体上游走,只感觉她的眼神如电流一般,能感觉到她眼神掠过的肌肤,汗毛被击起。我该怎么办?说起事情的源头,也是我的问题,身体上有这样的毛病,应该早说的,怎么可以等到今日?我看着她,心里无比的不安,祈祷着,她能接受。终于再次四目相对时,她嫣然一笑:“你怎么长成这样?”好么,一句话把自尊说没了。也许她也察觉到我的神情不对,不说了。算是给了我面子,而我面子已挂不住了。

是嘲讽吗?或许不是,也许是她本说者无心,而我却听者有意了,对于这样的话我太过敏感了!

哪怕是嘲讽也是应该的,必竟事实就是如此,怪只能怪命!这样也好,起码他算是彻底了解我了,只是我还能去爱她吗?

心顶的胸腔难受,什么都不想写了,就此搁笔!

王简

芷菲看了一篇,撩了一下眼前的头发,说:“你真应该再找个女朋友!你太寂寞了。”王简不知怎么,忽然间眼泪就要滚了出来,后又笑的凄凉,说:“你不要笑话我,从心底讲,觉得找对象挺不可思议的,真的!”王简控制了一下情绪,又说:“里面写的你也看了,我有点毛病,很可能是遗传的。关节的软骨会支生很多没用的东西,不疼不痒的,却是什么地方也长的跟别人不一样。从我记事起我就用衣服包裹着,很讨厌过夏天,很少穿半袖,短裤是从来没有穿过。可从表面看,又是很正常的,你总不能见了一姑娘就先脱了衣服让人家先看一看吧!”王简自嘲的笑了笑。芷菲很容易受到感染,泪也就往下掉,说:“你怨不怨你的父母?”王简说:“是父母给了生命,能感到痛苦也是一种生命的感受,这都是父母给的!”王简点了一支烟,芷菲想起了心怡,两人都是有缺陷的,可是心怡的缺陷在明,与王简又是不一样的。王简抽着烟说:“从小就一直压抑着,每一块软骨瘤长起来都挺郁闷,一个郁闷过去,另一块又长起来了,然后接着郁闷!”王简又冷冷的笑了笑,说:“呵!此起彼伏的!”

芷菲明白了,明白那次王简为什么会光着身子在马路上走,还说是只是发泻。好像也明白了王简是在发泻什么,想想那天的经过还真不是在耍流氓。芷菲说:“我明白了!”王简听不懂芷菲的话,问:“明白什么了?”“明白大正说每次叫你洗澡,你都不去的!”王简说:“江峰叫我也不去!我还没去过澡塘!”芷菲惊讶了,问:“真的?”又说:“你为什么会讲给我听!”王简说:“不知道!”王简又想了想说:“你不会当笑话听!”话说的很是凄凉。芷菲说:“我也没见你长的有什么异常呀!”说完就不好意思了,而后就呵呵的笑!

王简也就跟着笑,而后又问:“你真的没看出我身上有什么不正常来?”王简希望得到别人眼中的答案,而芷菲见过他的身体,而且还见过两次,是见过他身体最多的人。芷菲有些不知怎么回答了,说:“没看清楚!”又觉得表达的不是她的意思,后又开玩笑的说:“不然,现在你脱了让我看看!”玩笑有点开大了,王简反而被芷菲说的不好意思了。

芷菲说:“你应该先去澡塘洗个澡。”王简直摇头,芷菲说:“相信我!”王简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继续说下去了,说:“咱这是说哪了,我是来请教的。”芷菲才想起黄金定律的事情,说:“黄金分割线是一种古老的数学方法。黄金分割就是一条线段的某一部分与另一部分之比,如果正好等于另一部分同整个线段的比是0.618,那么,比例会给人一种美感。0.618这个东西算起来挺麻烦的。”王简问:“怎么算?”芷菲说:“我也不会,老师讲了,我也没听懂!”王简就乐了,说:“你也不懂?”芷菲说:“我看你写的字,布局上比我都高明,你为什么要把这个‘也’写这么小,而这个‘也’写这么大?”王简说:“重心么!你试想两个字调一下是什么情况,重心没了,给人的感觉就不稳!”芷菲说:“就是主次关系么,其实你潜意识里是通的,只是不知道这些东西就是什么黄金定律。明白了?”王简说:“不明白!”芷菲还在想王简的事情,合上了日记本,说:“我要去洗澡,你不许说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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