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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十九、祸起萧墙(1)

挑来挑去,可能就夏青最合适了,平日都说有困难找学长,一时间学长没指望,可好在申浩不挑食,学姐也凑合着用。打定主意后,申浩差一点迈入楼栋大厅的腿又抽了回来,一百八十度的逆转身沿着老路往会走,接着顺势拨通了夏青的电话约她到情人坡见面。

说来怪怪的,申浩只说有事想找夏青商量,但电话里又不说明,非要到情人坡再讲。此情此景,是个正常人便会随即联想,以为申浩“想入非非,准备表达一件人生中的大事,并一定要在一个特殊的地点、特殊的场合当面陈述”。所以,两人的会面一开始便在一种“极不和谐“的气氛中发生了。申浩满目心事的阴沉着脸,好像今天已经被拒绝了八十次,只要再熬过这一关,自己就可修成正果,再也不必食人间烟火。

等申浩一见到夏青便反复酝酿着要从何说起,嘴巴微微张开,但欲言又止,然后反复揉搓着手掌,脚下局促不安地左颠右晃,心里虽有千言万语却不知言从何出。夏青瞧见申浩一副怪怪的样子,心里也开始变得慌乱,不知申浩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更难为情地不愿去猜想,心中的难以言状似乎不亚于申浩。申浩挣扎了许久,但想到该来的还是会来,既然夏青就在面前倒不如一吐为快,最终申浩鼓起勇气对视着夏青,坚定而庄重地吼出了自己的心声:“--<-<-<@\(0^◇^0)/<。)#)))≦(??)nnn8<﹡﹡﹡◎¯≧¯◎……做了这么久的室友,真没有想到宋刚会这样对我。现在我是没办法了,活动一塌糊涂,真不知该如何收场!”

夏青是个女生,也是一个情感正常、意识健全的女人,在听了申浩这么一段陈述之后,她很愿意、她很想仅代表全球女同胞赏给申浩一个耳光,同时声嘶力竭地吼出在无数电影里、无数坚强女性不畏**、英勇不屈的郑重呼喊:“去死……”自此,夏青得出一个结论:在这个世界上一直存在着两种男人,一种是值得让人终生守候,而为此倾注自己所有感情,典型代表:李寻欢;而另一种男人是你值得花费终生去唾弃,而间接为此浪费感情也在所不惜,典型……哦,错了,是反面典型,候选人:西门、东方……申浩很不幸,他没能入选前一类,但至少他离“浪费感情”的距离不远。

申浩经过一通对现实世界的控诉,对人心险恶的忧愁,本想着夏青就算没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起码也可以劝慰自己一番,让自己找找知音的感觉,早日摆脱这种自责他责的困境,谁承想这一下子不仅知音下落不明,反而河东狮从天而降。但见夏青双手叉腰,怒气汹汹,杀气所及鸟兽奔走、申浩胆寒,俗话说一口吃不成个胖子,但一口吃掉一个胖子现今还未实现,夏青还真有心想试试看,“申浩,如果你今天不下地狱,我就把你吃掉!”夏青内心百般咒怨。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这回心情不佳的申浩偶遇没有心情的夏青,预示着一场惊心动魄的拉距战不可避免地上演了。“早知落花怪秋风,秋风何必招人恨”,原本寻求安慰的受难者转眼间变成了怨愤的制造者,无辜的“闲杂人等”却被推上了情感纠缠的风口浪尖,无心之失其实造就的是有心之过。这样的主客异位着实令申浩措手不及,他怎么都想不到自己是哪里得罪了夏青,刚才明明还是一团和气,现在因为宋刚的事却变成了一团怨气,所以申浩便不经意间推出了以下结论:“难不成夏青为人竟如此豪爽,听我声声血泪倾诉,感我悲情际遇,犹如身临其境,忧我所忧,叹我所叹,以类我之心耻于宋刚之人。”对,就是宋刚。申浩认准了这一切就是宋刚惹出的麻烦,他气我申浩不要紧,为何仍要伤及无辜,竟能让一个素不相识者都气成这样,真是太不像话了。

之后,申浩东拉西扯地哄着夏青,愣是一点都没往夏青生气的诱因上扯,还生生地把夏青给逗乐了。夏青发的本是无名火,若说明缘由倒显得自己是自作多情,那样气氛便没有最尴尬,只有更尴尬了。她好笑申浩果然无自知之明,幸好他两人关系极铁,如若其他陌生女孩遭此冷遇,申浩轻则脸颊红肿、指印凸显,重则乱拳报销、弃尸荒野,此后庸人的“美誉”便将不胫而走,定会成为众少女茶余饭后闲谈之对象,众男子引以为戒之典型。通常来讲,出名的方法有两种:或扬其优势,或贬其糟粕;就像“不能千古流芳,也要遗臭万年”一样,但浩兄竟将短处如此示人,实属古今罕见,前超古人,来着相觑。

愚者和智者的差别并不在于IQ的高低,而是往往愚者笨得很明显,却不自知,以无知来掩饰愚蠢才是真愚。

夏青气消了,但却毫不在意申浩的诉苦情节,并极为确定以及肯定的认为这是申浩自作自受、罪有应得,还大胆推测申浩是不是在宋刚身上也留下了什么难以抹灭的创伤,复仇之火不灭,令他由爱转恨的。

申浩也不管夏青现在想什么,既然心情已经好转,就应当给他解决问题,要不然申浩煞费苦心地找夏青来做什么,何况申浩刚刚无偿为夏青消除烦恼,就算是礼尚往来夏青也该对自己有所表示才对呀,于是申浩趁热打铁,接着追问道:“夏青,看在我绞尽脑汁逗你开心的份上,你也帮我出出主意!这件事情要怎么办才好?”

夏青只是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你自己看着办呗!关我什么事!”

申浩看着夏青“非暴力不合作”的架势,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简直哭笑不得,又忍着不好发作,觉得又好气又好笑,顿时感叹道:女人真是危险的动物,在你还猜不透她想什么之前,千万不要贸然接近。都说女人心海底针,看不见也摸不着。现在我才明白原来“心相印”的广告是为我们广大男同胞打的,“用心相印纸巾把海水吸干,台湾的小朋友就可以过来玩了”,名为过海,实为捞针,小朋友果有大志向!

夏青见申浩眉头紧锁,心里有说不出的高兴,要是再加把火相信效果会更好,于是夏青出鬼点子对申浩说道:“哎哎,别皱眉了,再皱就离斗鸡眼不远了,本来先天条件就不怎么好,后天别再给孩子耽误了。为了顾忌我们部门的整体形象,避免歪瓜裂枣人物的诞生,我就辛苦一下帮你出个点子。不过我们事先说好了,这事成与不成,关键在你造化,与我无干啊!我想啊,等你一回去就召集全班开一次紧急会议,当场宣布你要退位让贤、急流勇退,并且极力推荐一位反面同志予以接替。等到若干个月以后,你们班定被搞得一塌糊涂、人心散乱。到那时,他们必会无限怀念你在位时的日子,亟不可待地将你重推归位,此后必定全民一心,为申浩是从。”

听了夏青的一篇高论,申浩觉得自己这二十年算是白活了,此时此刻犹如拨云见日、茅塞顿开,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申浩不禁由衷地感叹道:“一坨屎!”平日里开玩笑是娱乐大家,有助于心肺功能的舒展;但在需要帮助时找乐子便是诚心使坏,有助于心肺功能的衰竭。姑且不论申浩下台以后是否还有可能被请回,就说这推荐人选,又不是皇帝立太子,你说一不二,下面还跟山呼万岁,庆幸国本永固;你只是推一个学校最低领导人,诱惑力有限得很,就算你倒贴,人家还指不定要不要呢!况且你又不是什么临终遗言“其言也善”,大家干嘛听你的呀!文明社会讲究公平选举,搞独裁你也不分分场合。假如这样做的话,归结起来可能有两种结局:1你下课滚蛋,其余不问;2意见公开,予以严厉打击制裁,以儆效尤。

如果说申浩刚才仅仅是皱眉,那现在褶皱的范围便已经波及全身,伤及肺腑。申浩算是悟出来了,今天一定就是传说中的“黑色星期五”!

“咦,不对呀!今儿不是星期二吗?”好像有人在问

申浩真的愤怒了:“我说阴历不行啊!”

“行,只要您愿意,黑色星期八都没问题。”那人没辙了。

申浩释然道:“天见异象,必有妖孽缠身,怪不得事事不顺心,样样不如意。来吧,就让倒霉来得更猛烈些吧,反正破罐子都会被破摔,摔烂了二十年后还是一个罐子!”

申浩面对着夏青,无力地睁大双眼,以一种近乎绝望的语气说道:“没想到啊,没想到,我一直以为只有我这样的能出馊主意,没想到你仪态端方的夏青也出馊主意了。我看算了,求人不如求己。我是看透了,自己危难之际,甭管是多要好的朋友都会选择冷眼旁观,反正霉运又不会转嫁到自己头上,大家也懒得管闲事。唉!自力更生,丰衣足食,再见了,传说中的友谊!关键时刻真不靠谱!”

这已经是申浩今天第二次感慨自己命途多舛,而且舛起来没完,可恨这世态炎凉。他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得罪了哪路神明;或是自己亏心事最多了,所以“天降符咒”,申浩转而一想,“也没有啊,就是今天吃早饭的时候少给老板刷了一毛钱,他也不用如此整我吧!”;亦或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难道说自己今后真的要承担起拯救地球的重任,救百姓于水火。不管是何种原因,但结论却只有一个,那就是自己肯定要倒霉,还是安全第一、小心为上,先回寝室避避风头,说不定已经有高人在那里等我了。申浩一琢磨,打定主意就往寝室跑,一句简单的“再见”便将夏青远远的甩在了后面。

且说夏青见申浩反应异常,颇有些撞邪的劲头。所以夏青话一出口也顿时觉得自己的言语过于伤人,人家本是诚心向自己求教,自己反而把人家当做乐子耍,有意消遣了一把。就算申浩起初的举动伤及夏青自尊,但毕竟是无心之失,又何必过于计较。夏青自觉势头不对,本来想好言挽回,但申浩渐行渐远的背影已经告诉她: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夏青心里嘀咕:“申浩今天这是怎么了,神经兮兮的,一会儿像受了莫大的冤屈,一会儿又怨天尤人的。咦,对了,这个宋刚又是谁,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猫腻?罢了,‘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估计申浩这次是要记我的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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