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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斯卡布罗集市之痛

车子驶入了盘山公路。渐渐地,车窗外的视野开阔起来,道路两旁出现大片大片田野。虽然已经进入了冬季,但仍然畦田间正在辛勤劳作的农民。夹带着泥土芬芳的空气吹进车窗里。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心情顷刻间放松了不少。

“对了,昨天下午在大厅听到的那首音乐是谁唱的啊?”我转移了话题。

“好听吗?”她的眼睛发出亮光。

“嗯,很好听,她的声音听起来很空灵,象天使在唱歌。”

“真的吗?”

“这有什么好骗你的。而且我好象看到一个女孩子在风中等待着他的爱人,这歌表达的是这个意思吗,大姐?”

“大姐?”

“我通常称呼不认识的女孩子为大姐。叫人小姐会有种骂人的意思。”

“嗯,孺子可教!”她兴奋地从包中取出CD机和一张CD唱片,戴上耳塞调了一会,把耳机递给了我:“就是这首《斯卡布罗集市》,你听听。”又将唱片壳翻开,左手食指指着一个地方:“这是歌词。”

我戴上了耳塞,过门的钢琴声已经响起。我随手翻了翻唱片的封面,蓝黑色的云天中站着一位头戴花环、身着白裙的女歌手,双手下垂,神态有些忧郁,身后的云刚好都是斜向上展开,颜色也比其他地方的云层要浅白许多,看上去就象是在拍打的翅膀,还真有些象天使的样子。上面印着“Sarah·BrightmanLALULA”。

AreyougoingtoScarboroughFair

Parsley,sage,rosemaryandthyme

Remembermetoonewholivesthere

Heoncewasatrueloveofmine

Tellhertomakemeacambricshirt

Parsley,sage,rosemaryandthyme

Withoutnoseamsnorneedlework

Thenhe`llbetureloveofmain

Tellhertofindmeanacreofland

Parsley,sage,rosemaryandthyme

Betweenthesaltwaterandtheseastrand

Thenhe`llbeatrueloveofmine

Tellhertoreapitwithasickleofleather

Parsley,sage,rosemaryandthyme

Andgatheritallinabunchofheather

Thenhe`llbeatrueloveofmine

……一个手捧着一束火红的花的、身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站在一座桥边,好象在等着谁。我踏上桥面却一脚踏空从桥上坠落……

“嗨。”一个声音从天空中传来,象一根救命的稻草。

我的神志慢慢清醒了过来,看见眼前的她一副关切的神情和变得有些苍白的面孔。

“你弄痛我啦!”我这时才发现两只手还死死地抓着她的左手臂,赶忙将手缩回来。

“你刚才见鬼了吗?”她揉了揉手臂,嘟着嘴说,“你可真好玩,好心请你听歌,变得好象我要谋害你似的!你看把大家吓成什么样了,以为上来个疯子。”

“嗯?”我无力地靠在椅背上,感觉象大病初愈般。发现车已经停了下来,车上的人在窃窃私语,还有意无意地往这边瞟。司机在大声对我说着仙游话,可惜听不懂。女孩忙接了上去和他说着什么。司机嘟囔了几声,车子终于又缓缓开动了。

“你知道自己刚才是什么样子吗?”

“不知道。”

“你刚才冒着大汗,翻着白眼,两只手在空中胡乱摆动,好象快淹死了一样。”安雨压低了声音。

人快淹死的样子?!

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

“你怎么了?”

“你这歌会催眠吗?”

“刚才难道是我的歌害的?”她怀疑地看着我,又拿起耳机塞进自己的耳朵,“不可能!我听了一个多月都还没有发现哦。”

一个多月?

我深呼吸了口气:“借我再听一遍行吗?”

她歪着头想了想,说:“行,不过只能借你一只耳塞,让我也听听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把一只耳塞戴在了我的右耳,一只耳塞戴在了她自己的左耳上,左手自然地靠在我的右手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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