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塞外风沙永远是一场不谢幕的戏,在飞沙走石之间,赵云西策马狂奔。他和马就像是一只羽箭,破空而出。
兵荒马乱的世界里,帐篷这种简易的装备成了随处可见的风景,赵云西下了马,奔着自己的大营走去。门外一个堂中弟子闻的是赵云西回来了,便兴奋的向里面的人禀报道‘赵云西堂主回来了,赵云西堂主回来了’。
一个身穿青袍,手持大刀的汉子走了过来一把抱住了赵云西痛哭道‘大哥,你可回来了,你不在的日子里,我们可好苦啊,三弟,四弟都已经战死沙场了’。
赵云西眼里满是泪水道‘我回来了,这仇我定会替大家报的’。
黄沙漫天,看不到阳光的日子,人的心里会多多少少有一些阴霾,加上弟兄一个一个的死去,这种痛苦与折磨则更深了,就好像深不见底的黑夜,噩梦一个一个袭来。
赵云西的归来,就仿佛是一缕阳光照了进来,现在大伙围在帐篷里,喝着马奶酒,说说笑笑,那些阴霾便也烟消云散了一下。
‘大哥,不知怎么回事,每回我们只要一有行动,蒙军就会早我们一步设好埋伏’,一个眼睛很小身穿铠甲的武士道。
‘还有近来边疆蒙军行动频繁,金国已经不堪重负,节节退兵’,另一个人道。
赵云西只觉得眼前模糊,听不清任何声响,待他摇晃了几下头,才明白自己已经中毒了,不禁道‘是谁?’
身穿青袍手持大刀的汉子道‘你可以去了,你去了你的堂主的位置就是我的了’。
赵云西恍然大悟知道自己是中了仁义的计了,这里所有的人都被仁义收买了,他调自己离开的目的是马萧,而又可以利用边塞的事情杀了自己,谎称是战死沙场不会令帮中兄弟起疑心,这样一来一石二鸟。
汉子扬起大刀,一抡而下,刀本是奔着赵云西的脖颈之间砍去,刀落下之后却砍到了地上。
汉子一抬头看到赵云西完好无损的站在自己面前,忽然道‘既然事情已经败露,大家一起上’。
赵云西大喝‘谁敢动手’,声音如狮吼般吓人。
汉子手持大刀,舞的呼呼生风,赵云西点地疾驰,凌空一指,灌透汉子的胸膛,道‘收了别人的钱财,丢了自己的命,活该’。
赵云西自是用毒的老祖,所以刚开始在喝马奶酒的时候就知道,有毒。但是为了把下毒的人引出来,所以他必须喝下,再喝下去的同时又趁机喝了解药。这才将此人引了出来。
2
马萧依旧在喝酒。
一个人如果一连几天都在醉梦中渡过,倒也是快活的。
只是酒喝多了,人也会变。变的颓废,变的懒散,变的手也开始抖了起来。
赵云西走了马萧的身边便多了一分危险,而现在这个危险就像乌云般大片涌了过来。
瓦上两个人,窗外两个人,门口四个人。
马萧端着酒杯身体瘫倒在地上,忽然房上两剑悠然而下,破瓦而入,然后便没有了声响。门外的人都在好奇是否已经的手,继而又有两剑补了进去,然后又变得安静了起来。最后在门口的四个人,漾着剑,荡了进去。
他们看到了令他们感到恐怖的一幕地上除了马萧之外,还有四具尸体,四具尸体脖颈之处有一个很细的刀口。
马萧浑身酒气的躺在地上,半眯着眼,半杯酒在手里,他晃动着酒杯里的酒,道‘刚才真是浪费,洒了一半出去’说着将酒杯放在唇间道‘现在不会了,你已经在我肚子里了’。
马萧只觉得寒意浓浓,四个人和四柄剑如海啸巨浪般袭了过来,马萧忽然站了起来,眼睛炯炯有神的望向四柄剑的方向,之后不知道何时手里多了一把木刀,继而刀光一闪泯灭,四个人瘫倒在地上再也没有起来。
马萧喝了半口酒道‘有些人醉的是内心,有些人醉的却只是表面’。
3
路永远都不会一直的直下去,就像人也一样,没有任何一个人会一路顺风的走下去,他总会碰到弯路,总会遇到胡同。
弯路会让人成长,它至少会去掉你身上的浮躁之气,而死胡同呢?他会给你一个破茧成蝶的美丽。
然而很少有人会破解成蝶,更多的是在死胡同里倒下,或者是原路返回。
习惯用刀的人如果有一天练上的剑,这多多少少会有一些不顺手,但是如果在战场上,你的对手如果将你的刀势摸得很轻,而你却突然换了剑,这种意外或许可以保你活命。
叶子上的水珠,放大了叶子上的纹路,纹路很细,细小的像是女孩子的心事,一个十七八岁,情窦初开的女孩子,心里又会想些什么呢?
剑光很耀眼,却是温柔的,就像是女孩子剪水瞳般的眼眸。握剑的年轻人在阳光下轻吻了一下女孩子的额头,女孩子嘤了一声脸上的红晕宛如天边一抹绯红色云霞。
风淡淡的拂过,在水面漾起微细的涟漪,少年身形一展脚尖点在水面上,几个起掠,人已经到了岸边。
少女望着少年痴痴的道‘哥哥,你可要早些回来’,这神情宛如茶楼的老板娘,只是少女的痴情远比老板娘的更深一些。
这少女名唤‘兰儿’,是枫林香斋叶枫的女儿,而刚才的少年便是叶枫的徒弟,他此次出去是要去寻找许久未回的师傅,自美蝎子夺得香斋后叶枫便弃家而走再也没回来过,叶枫的妻子不堪丈夫的风流债,于一深夜投井自尽,兰儿见到此情景伤心至极,又道是父亲不在家,自己难以料理此事,于是命父亲的大弟子,自己心仪的情郎去找回父亲。
一路上少年得知师傅去世的消息,心情哀伤至极,又想定是美蝎子这妖女所做,于是四处打听美蝎子的消息。
这天夜里少年独身仗剑,来到美蝎子的房里,美蝎子正在卸妆,一抬头但看铜镜里有一张愤恨的脸,然后一把冰凉的剑抵在自己的后颈。
‘妖女还我师傅命来’,少年大喊道。
‘你师父是谁?’美蝎子道。
‘叶枫’,少年道。
‘他的死跟我无关’,美蝎子道。
‘那我师娘的死呢,就因为你这个妖女勾引我师傅,害的我师父着了你的道,那么大的家业都给了你,我师娘一听此事,便觉蒙羞,投井自尽而死’,少年边说边哭,越说越气愤,手一直在抖,剑尖在美蝎子的脖颈上绕着圆圈。
美蝎子自觉理亏,但又无可辩白,觉得少年对自己的印象甚坏,无论自己怎么解释,也不会解开少年心中的怒火,于是道‘你回去再练个几十年再来,我等着你’,手中长鞭一起,卷起少年的手腕,美蝎子一拉鞭子,向上一挑,一松。少年被凌空飞起,摔落在地,痛的的嘶叫起来。
这少年倒也是块硬骨头,起身咬着牙,一剑斜斜地刺出,美蝎子卸下耳环,头也没回的打了出去,这一手‘飞针走线’手法甚是玄妙,耳环打落了少年的剑而余力未消,曾时点住了少年的肩井穴,少年只觉身子一麻,却道是身体怎么也动不了,大骂道‘妖女,放开我,有本事,你放开我’。
美蝎子一挥鞭鞭子奔着肩井穴而去,少年提剑凌空而起,他师父用的是刀却教少年练着剑,甚是奇怪,只料到这剑法甚是平庸,每一剑却都是基本武家所练的招式。少年怒气和悲愤在胸中激荡,自剑中吐出愤怒之火,使得却是一招美蝎子没有料到的招式,一点寒光如湍流而过,美蝎子只觉眼前一白,身体条件反射的弯曲,白光一过,美蝎子起身看着身后的镜子被齐齐的削成两半,着实惊讶连连,是以少年练的不久,火候未到,要么当真难以抵挡。
突听门外一声道‘你师父确实不是她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