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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长安之战(四)

孟坦有些无聊的坐在城楼上,看着阴沉沉的天空,觉得压抑的不行,愤愤的吼道“无聊死老子了,狗日的袁平,要攻城就攻嘛,这样干耗着算什么事!”身旁的士卒心下撇撇嘴,这仗能不打还是不打为好,感情死得不是你。

“轰隆隆。。。。。哗哗哗。。。”瓢泼大雨向长安城不断倾泻,巨大的雨幕和雷声掩盖一切。韩福之弟韩寿突然带着人登上东城墙,所有人都有些发愣,这大雨天的韩二公子到城上来干啥来了?

孟坦看见韩寿还挺高兴,对韩寿招手道“韩老二,这么大的雨,狗日的不怕淋出病来,快进来。”

韩寿似有所闻,跟着身边几个侍卫快速的冲进屋来。孟坦随手递过一块布,喋喋不休的道“大雨天的还乱跑?有病。”转过身去拿凳子给韩寿,寒光一闪,孟坦觉得自己好像在飞,好像能看到死去已久的父母。“咚”一颗大好的头颅落在城楼木地板上砸出一声巨响,可惜却被淹没在雨声中,孟坦那双骇人的双眼突出,似是不相信韩寿会杀他,然而却没有人会为他解释。

韩寿杀了孟坦,立刻让人前往接管各营,孟达那三千人均是韩福帮忙拉扯起来的,不知道埋了多少钉子,孟达也根本没想过有一天会与韩福翻脸,有也是这两天才开始准备,没有反抗,韩福接手孟达营很顺利。

转头想要调用控制皇甫郦所属旧部,韩寿有些志得意满,派人直接要求皇甫郦部缴械,然而他却是忘了,这帮子老兵油子,是那么好糊弄的,都是皇甫嵩当年带领剿灭黄巾和西凉叛乱时的精锐,一见事情不对,立刻就和韩寿派去的人对上,一面悄悄派人通知皇甫郦,让他赶紧带着家人到军营来,要不然护不住他们。

韩寿看着面前的耿着脖子的青年校尉,眉头大皱,怎么是这家伙?什么时候他跑皇甫家军队中来了?“士孙萌,这里怎么是你?”

士孙萌,字文始。父尚书令瑞,有才谋。今帝初,为执金吾。王允引为仆射,谋诛董卓。瑞以允自专讨卓之功,归功不候,故得免李傕之难,后转光禄大夫。每三公缺,杨彪、皇甫嵩皆让位于瑞。兴平中,从驾东归,为乱兵所杀。瑞有文集一卷(《补续汉书艺文志》)传于世。

士孙萌歪着头很是瞧不起韩寿“呵!吾在此处有何不可?皇甫老将军统帅的这支军队前身你不知道是谁么?”

韩寿真不知道,一脸怀疑,身边亲卫凑过头来“公子,盖京兆余部。”

盖京兆余部,灵帝朝名将敦煌人盖勋,中平五年,汉阳人王国反,盖勋统郡兵五千,用扶风士孙瑞为鹰鹞都尉,桂阳魏杰为破敌都尉,京兆杜楷为威虏都尉,弘农杨儒为鸟击都尉,长陵第五儁为清寇都尉。初平二年卒,家人及余部托于皇甫嵩。

韩寿闻言,有些恼火,这怎么又扯上盖家和士孙家了,估计还得算上杜家。然大哥安排事务必须完成,今我兵力占优“士孙萌,你最好看清如今形势。”

士孙萌尚未答话,身后传来怒喝“怎么着,韩寿。当真以为长安时你韩家天下也?”皇甫郦领着一群家人从雨中快速走来。

韩寿没有胆子动手,这里各家公子都有,牵扯太广,阴派人告诉家兄。须臾,回信:杀!韩寿对家将点点头,缓缓往后退缩。

也不知谁先动手,于营门立时火并起来。原孟达人马中,也有一些亲信,乘乱逃走与孟达报信。一些胆大的四处鼓噪,也分不清敌我,此时生死存亡,凡不认识的,靠近便杀,顿时乱起,整个东门陷入攻杀之中。

韩寿退走,别带一军往擒孟达、法正,领兵冲进孟家,见人就杀,不留活口,然孟达、法正不在,原来二人得报,早一步跑皇甫郦处求救去也,韩寿郁闷不已,带军复向皇甫家,今日定要斩杀孟达,否则遗祸无穷。

“文和、公仁留下,待彻底入主长安后,本将军大开城门迎接二位。”袁平骑一匹西凉战马上,身披披风,腰悬三尺长剑,若不是头上包着白布,绝对英俊的耀眼。拔出长剑,袁平怔怔的看着长安宣平门,贾逵就看你的。

城中响起喊杀声时,袁平已将大军离长安城墙一百五十步的地方集结,只等贾逵如约打开城门。

袁平头上有伤,因此伍习随身带着一把雨伞给他遮雨“子文,你说待会儿进入长安,咱们该去何处?”

伍习闻言对袁平莫名其妙的问题显然没有准备,只是严肃道“主公行事,岂是习可以揣度的!”

“你呀你呀!跟贾文和学什么!”袁平摇头对伍习说道,伍习正待回话,只见,宣平门在一阵阵“嘎吱吱嘎。。。吱嘎”中缓缓打开,袁平顿时拔出长剑,高举过头,三军皆等候发令,战马不安的喘着,不断刨着蹄子。

“轰隆”宣平门吊桥放下,只见贾逵在雨中疾呼“将军速进!”

袁平长剑猛的划下,平指向前“杀”

“轰隆隆”万马奔腾,四万大军以两万西凉铁骑为先锋,在冲天杀声中冲进宣平门,长安我袁平又回来了。

袁平笑得很开心,看着蜂拥进长安的士卒,感慨道“长安定矣”

正自交战的长安守军,突然感到大地颤抖,木然地停止砍杀,看看左右的人,竖耳倾听,隆隆的雷雨之声掩盖不住铁骑奔腾和响彻天地的喊杀声。众人脸色大变,左右转头寻找将主,然混乱中那里找寻得见。正当不知所措之时,不知谁先喊一声“跑啊!敌军进城了!”

像是突然醒悟,呼啦啦的四散逃走,皇甫嵩的旧部毕竟是百战精兵,知晓现在逃跑死路一条,缓缓向大营集中,渐渐整好队形。然而待一切完成,数千骑已将营地团团围住,皇甫郦喉头有些发干,僵硬着脖子对身边的士孙萌道“文始,这。。。该咋办?”

士孙萌如未有闻,满脸的兴奋,“西凉铁骑诶,以前没见过啊!这气势。。。”

呃。。。皇甫郦顿时无言,忘记这家伙喜好战事,以前尚有瑞公管教,没见识过,我说他咋非要跑营中来呢,失误、失误!一会儿得看着点。

徐晃骑在马上,心中郁闷,居然让张绣抢了先。“降者不杀”浑厚的声音穿透雨幕。

皇甫嵩的这些旧部,此时也有些害怕,投降是条出路,但是主将尚未开口。心中也想着投降这个恐怕不行,这年头杀俘是常事,以前跟着老将军又不是没杀过,各自转头看向皇甫郦等人。

徐晃等得不耐烦,大斧一挥“杀”

“轰隆”铁骑直冲而去,可刚冲到那些家伙的面前,突然面前刚刚还杀气沸腾的敌军,一个个的跪地举起兵器,高声大喝“我等愿降,愿降!”

皇甫郦一手拉着嗷嗷叫要冲锋的士孙萌,一手高举排众而出,“这位将军,我等愿降!”父亲,朝廷大军进城了,终不负您生前所托。

徐晃顿时七窍生烟,恨不得一斧头砍了这个家伙,你要降就早降,非等我冲到面前才降,边上就有几个家伙收不住马,倒栽下来,还好老子没冲,否则今天怕是要出丑也。见对方请降,袁平早有吩咐能不杀人尽量不杀,徐晃只能喝住军队,颇为不爽的守着俘虏。

却说张绣,临行前袁平与他个任务,专抓法正等人,毕竟长安张绣比其余人更为熟悉。在贾逵带领下直扑孟达家,可看到一地死人。张绣脸顿时一黑,贾逵有些讪讪的好一阵翻认,确定没有法正、孟达。张绣松口气,转头飞奔向皇甫郦家。

孟达、法正也是运气不好,没见着皇甫郦不说,正要出门就给韩寿带人堵住,孟达身边仅有十余亲随,双方就在皇甫郦府门口砍杀起来。法正武艺不通,老实的待在正堂里,一脸木然,口中念念有词“死也!死也!君子不立危墙,咋就忘了这茬。”

孟达状若封魔,韩寿将孟坦的头扔进院内,孟坦不甘的眼睛死不瞑目,不断砍杀,不避刀剑“韩福、韩寿老子要杀了你们。”

韩寿冷冷的站在远处,指挥着一批又一批的士卒上前,一支冷箭穿透孟达大腿,“砰”孟达跪在地上,血泪横流,他已无力,敌人近在咫尺,却无力去反击。法正见此,有些惨然,看着向他围过来的敌人,倒也镇定,洒然一笑“都说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以前观书尚未觉察,没成想一次计较失常,便要妄送性命,罢了罢了!天意如此!奈人力何?”

“轰隆隆。。。。杀”传入众人耳中,所有人都愣在当场,只有法正像是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似是劫后余生,哈哈大笑,泪水止不住地流下“一场辛苦为谁忙?他人嫁衣,他人嫁衣啊!”

疯了,士卒有些惊恐的盯着法正。

韩寿一把抓过身边亲卫“怎么回事?快去看看!你们把这几个家伙先抓起来,跟我走。”刚到门口,不自然停住脚步,如临大敌,面前清一色的西凉铁骑团团围在门口,先前还杀伐决断的韩寿说话都在颤抖“你。。你们是什么人?”

张绣骑在马上,听他这么一问,笑呵呵的对胡车儿说道“告诉他我们是什么人?”

胡车儿闻言,腰板一直,鼓起一双牛眼“我们乃是袁大将军帐下先锋张绣、胡车儿是也!来人快快投降,否则格杀勿论!”

张绣乐不可支,没发现车儿还如此妙趣,这话说得有水平。一旁贾逵也笑了,小声对张绣说“法正、孟达都在,刚问话这个是韩福之弟寿。”

“哦”张绣有些惊喜,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车儿,主公没说要韩福的弟弟吧?”

胡车儿闻言有些不明所以,愣愣的点头。张绣见了,突然拿起一张弓“没有,那还愣着干啥?杀”

说完在所有人触不及防下,拉弓放箭,“哧”韩寿似乎不敢相信的看着插在自己胸膛上的箭,力透后背。“嗬。。。嗬。。。嗬”在亲卫惊恐的眼神中韩福不甘地倒在地上死绝。

张绣救出法正等人,又拉上贾逵直往韩福府上赶来,可等到得韩福府上时,一地狼藉,唯余一些慌乱奔走的仆人。抓几个人一问方知,韩福在听到铁骑喊杀声时,就感觉事情不对,赶紧收拾金银细软在少数家将的保护下逃了。张绣很生气,纵马赶往长安其他三面城墙,这一战没打,浑身不舒畅。不过等他到时黄花菜都凉了,郝昭樊稠韩暹等人早就结束战斗!

翌日,雨后大晴,天空万里无云,一道彩虹挂在当空,袁平意气风发,大开长安城门,风风光光的将贾诩董昭等一众人接入。安顿好兵马,袁平把政务交给贾诩董昭,带着张绣等人,亲往昆明湖为战死此地的士卒招魂,尸体已被孟达等人焚毁,无法,只得建个衣冠冢,本来袁平有些不顾纲纪地想在昆明湖边建,最后还是贾诩劝说,改在王莽九庙废墟上建了一个巨大的衣冠冢,顺便把那个地道堵住,袁平亲往祭祀,由是三军归心。

法正被擒,本以为必死,袁平说降,顺势投靠。孟达受伤颇重,尚在养伤。对于皇甫郦等人,袁平本想留住,一来二人多有交情,二来皇甫家在三辅之地的巨大声望,可皇甫郦说要扶灵柩回老家安定下葬,袁平无奈只得答应,不过确是将士孙萌及三千老军留下。亲自扶灵出长安十里相送,以示对皇甫嵩这位大汉功勋老将的尊敬。

待一切平静,袁平在长安大摆封将台,虽然朝廷没有明诏拿下众人爵位,但各种缘由大家心中明了,因而自领征西将军、京兆尹假节开府,以贾诩为军师、长史主掌军事,以董昭为主簿主管文事,王凌为参军,法正为司马,王昶为秘书丞,杨奉为中军将军,宋果为领军将军,徐晃为奋武将军,张绣为骁骑将军,士孙萌为归义将军,郝昭迁左中郎将,韩暹为右中郎将,黄奎为北中郎将,贾逵因攻长安有大功亦为中郎将,其余王晨、王黑、伍习、李乐、胡才、胡车儿、李蒙、王方各为校尉,众人皆有封赏。又表皇甫郦为冯翊郡太守、转王泽为扶风太守,派人往许都献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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