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听说天堂的冬季会很美。
无欲无求的萧声,旷绝千古的禅境,喑哑,憔悴,黯然,清苦的涩味。司空亦萱,你还好?
铺满竹叶的白昼,莫过于压抑的心情,亦梦亦幻,坐在影子的边缘,总会止不住眼泪的想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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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念。”
这次,又是谁直呼我的大名啊,我坚决不相信你了,哼,骗我那么多次!
一个斜长的人影印在墙面,站在我的身后。
我驱散那灵异缥缈的气氛,装作若无其事地回过头,因为我已经不在乎。却发现,我很在乎……
居然是“司空桑先生!”
“安念小同学,坐在窗边看什么呢,是看那寂静悠然,还是看那质朴清新?”司空桑先生看起来很憔悴,稳稳地坐在沙发上,轻舒呼气。
“我是在看那迷雾森林,天使们的栖身之地。”
“哦?呵呵!很难得的质朴童真的想象啊~”
“司空先生,您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听最近的新闻报导,你已经……”
“是这样吗?你是相信新闻呢,还是相信眼前?”
“嘿嘿,我不该问那么愚笨的问题。”
“安蕾小同学,难道你就不想问问其它的问题?”
“哦,是,司空先生。你怎么会知道我呢?”如果除了那次替身司空亦萱,我和司空先生好像没有见过面的。
“是司空老先生告诉我的,他说你是个很棒很可爱的小孩子!”
“嘿嘿。”
“你是个孤儿吧。”
“啊?嗯嗯…”
“那个,我可以承担起你的费用的。”
“司空桑先生,承担什么费用啊?”
“啧啧,嗯……就是可以抚养你的费用。”
我如果嘴里有饭,一定会喷出来的:“您,您不用这样子,我云游四海不错的。”
“看来你对这个话题很敏感啊。”
我敏感吗?是您敏感,还是我敏感啊……
“喔,似乎进度快了一些。那聊聊你感兴趣的话题,我们再讨论这个。”
……“不用了,我挺随和,就这样吧,继续聊……”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呢。
“首先呢,我想问问你究竟叫什么名字。”
“这个,您之前不是听司空老先生说过了吗?”
“我想这个问题可能你还不太了解。你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吗?”
“您问的是真名还是假名还是笔名?”
“一一道来。”
“真名是安蕾,笔名也是安蕾,假名就是后来取的安念咯,但后来发现这个名字不太适合自己。”
“不不不,你就是安念,这个名字很适合你。”
“不,不适合我。之前,我也是这么想的,但后来我发现自己错了。以为换一个名字换一个身份就可以重新开始,躲得了那些恐怖袭击,也可以轻而易举地报仇。但是我无论怎么改变自己的性格都改变不了,相比之下,我更愿意保持自己的个性。也或许我没有那么大的决心,不能像《回家的诱惑》里的女主角林品如一样改变了自己,也或许那部电视剧只是一部电视剧。”
“听小孩子说了这些话,我还真是好奇呢,现在的社会,唉~一些小说影视,一些漫画音乐,完完全全影响到了现在孩子的教育,发现现在的孩子对‘死亡、爱情’这等话题非常敏感,这是社会发展的负面影响啊!”
(书外之音:呵呵,以上纯属贝贝个人感叹,个人意见,这是贝贝的个人想法,读者们若有觉得前面一段写得不妥,请评论指教,谢谢各位的支持,感谢啦~)
“对了,你说的报仇?”
“啊哈哈,被司空亦萱杀死的复仇,后来我惊呼,原来只是一场幻境。也就是在那时,我认识了伯父您。”
“那时是什么时候?”
“是……恕我嘴拙,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不是我说不清楚,而是我说出来不会有人相信呢。
“没有关系的,那你就不说吧,是萱萱在游戏中杀死了你吗?”
。。。真的说不清楚了。嗷嗷……
“不过,你说你见过我,你还记得是你几岁吗?”
“十岁,即使说了您也可能弄不清楚的。”
“我这人智商挺高的!所以请小朋友不要怀疑我的智商。”
“怀疑,特别怀疑,我的智商,我现在说出来连我自己都觉得很荒谬!对了,如果我猜的不错,您应该认识一位姓夏的女士。”
“看你这小孩子,又给转移话题了。”
“说真的,您认识一位姓夏的女士吗?”
“夏女士?我认识很多姓夏的女士,不知小朋友您说的哪位?”
“就是那位啦。”我急了,一时半会儿脑子短路,想不起来了。
“哪位啊?”
“是那位呗!夏主任!”
“哦,原来还是个教师啊,但是你能说详细一点吗?”
“哎,就是那位!”
“哪位?”
“那位!”
“爹地啊,找了你很久了,好久不见哦,好想你呀!”一番迅雷不及掩耳的话,在争夺“那、哪”时悄然以推开房门的形式打乱。
“小萱萱?”
“司空亦萱。”
司空亦萱一跳一跳地扑到了司空桑先生那儿,她今天所穿的,是运动型的米菲套装。标志性的米菲,专属于她的米菲套装。
“司空亦萱,你知道真正的司空亦萱在哪儿吗?”我没有顾虑身边的司空先生这样问着司空亦萱。
“安念,呵呵,你不觉得你刚刚那句话说得很别扭吗?”司空先生挑着我的语病,念着本该不属于我的名字的名字。
“司空先生,”我皮笑肉不笑地回应,“呵呵,我是安蕾。”
好像就趁这个时机,司空亦萱又走了,但司空先生没有和我聊得太投入,注意到她的离去。
“安念,你说小萱萱她怎么了?”
“她,心虚咯。司空老先生没有告诉您吗?”
“其实有些事情不必看得太明白,我也不想故意去戳破这个事实。哦,我说的有点深,不懂没关系。哦,我不应该低估任何人的智商,恕司空无礼了。”
“好的好的,我原谅你了。”我最想告诉司空先生的事情没被出口就已被回绝了,我该知道说话的禁区了。
“萱萱……”
“司空先生,无论你的心里是否清楚这个人的身份,我只能说,此萱非彼萱。”
“有深度。”
“司空先生,我想出去一下。”
“出去透透气?不用吧,这么成熟的语言?”
“不是,去超市逛逛。”
“有什么要买的吗?”
“不是,超市里有暖气,这里,太冷了……”
话说这一瞬间,屋子里的气氛被冷气僵硬了,冷,冷,冷。
“我,我去开暖气……对不起,招待不周,望原谅。”
“原谅原谅,真的不允许说?”
“说什么啊?”
“司空亦萱的事情?”
“她的什么事?”
嘿嘿,原来司空先生是故意的,我知道我该怎么做了。接下来,又到了我耍弄我的天才口才时间了,我又将事情原原委委地讲给司空先生一遍,他听了之后痴笑三声,愣着。
“司空先生?”
仍伫立着。
“司空先生,不必如此惊讶吧?”我会不会把司空先生给吓到了,我这么一添油加醋说这些灵异事件,中年人应该承受不起这么大的打击。
“安蕾,嘘~”
好一个程菲跳,现在为您表演的是2012年三十届伦敦奥运会中国籍选手安洛为我们表演的是体操——跳马。什么什么,安洛,怎么会是他?还从窗子那儿翻进来……
“你是我哥哥吗?”
“是的,别吵醒他。”他的手暗暗指向司空先生。
“你不是说不见我了吗?”我像冤魂一般问着。
“怎么会呢?”
“你上次说不会再见我的。”
“一时赌气。”
“真的?对了,哥哥,你上次的那番话很有哲理,你能再说一遍吗?”
“忘了。”
“不,你一定要再说一遍,就是那番话给了我活下去的勇气。”
“那个时候,那句话有价值,这个时候,可能没有价值。这个话嘛,要在恰当的时机说,切勿乱用。”
胳膊拧不过大腿,等等,我还是换一个话题:“司空先生,是你将他变睡着的?”
“嗯,是的,我不这样做,他一定会对你不利。你要记住,司空家的人,没一个是好东西!”
“我记住了。”
“你下一步准备怎么做?”
“什么下一步?”
“你不是说要复仇吗?”
“我是想过复仇,但我好像没和哥哥说过啊。”
“我一直在暗中监视你。说说你的下一步计划。”
“我没有下一步计划。”
“你不会没有下一步计划的,安蕾,你是不相信我?”他的眉头皱了起来。
“没有。我喜欢顺其自然。”
“嗯。那,如果司空桑是你的仇人,你会怎么做?”
“不会的,司空先生是个好人。”
“他只是在小朋友面前这样子,实际上,他……”
“哥哥,他怎么样?”
“安蕾,现在,最后一步了,马上一切都会结束的。安蕾,拿着这把匕首,去杀死他。”他于是递给我一把匕首,而我却不以为然,即使他是我哥哥。
“哥哥,你认为可能吗?即使他是仇人,即使我下得了手,你认为我可以杀死他?”
“此话什么意思?”
“呵!哥哥。他家里全都是机关,全都是高科技设备,想杀一个人,这么容易?”
“我已经安排好,你不用担心。”
“那爷爷和司空亦萱?”
“没有问题,拿着匕首去杀死他!”
我咬着指头,匕首朝下,我没有想到安洛将一切安排好了,原来他不是闹着玩的。
“原来,你居然下不去手。”他轻蔑地冷笑一声,“安蕾,你回答哥哥的问题,你是不是总觉得司空亦萱带你去的一个城堡有所熟悉?”
“嗯,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我偷偷地放下匕首。
“呵,什么似曾相识?那是我和你还有爸爸妈妈曾经的家!”
不知是何原因,听到“曾经”、“家”这几个词,总会泛起一阵酸楚,然而这句话,在酸楚中又添加了一点小小的期待。
他又继续说我那几乎心碎却很有将可能碎片还原的话语:“安蕾,原本那是一个幸福的家,我们是亲生兄妹,我那时只有三岁,你也只有一岁。只因为那一天,那一天,电闪雷鸣,全部都是黑漆漆的,突然电话声响了,爸爸下楼去接电话,因为我很害怕一个人在楼上,所以我偷偷地跟着爸爸下楼。那时我发现爸爸他很紧张地通话,很不自在的表现,腿一会儿翘着一会儿放下,他的脸色铁青……”
“哥哥,但你不是说还有我和妈妈的吗?”我停断了他的描述,问着自己不解的问题。
“是的,没错。你们那前几天就说是去旅游了,本来我和爸爸也要去,可是有很多公事爸爸忙不开,所以我和爸爸没去。正是因为这个原因,爸爸那天接到的电话是一笔交易,电话那边的那个人诱逼爸爸交出所有的股份来换取你和妈妈的命,拿了股份之后从此以后不会来骚扰我们。爸爸他当时也想过报警,但是对方一次再一次的警告,爸爸不敢冒这个险。后来,他带着合同出去交易谈判了,但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最后我听新闻传出爸爸暴毙身亡……”
爸爸?顿时只感觉脑袋里有很多蜜蜂在嗡,听不清楚一切,我顺着书柜滑落到地上。
“那个人,他是谁?”
“自从爸爸接过电话呼叫那个人的名字时,我就已经记的清清楚楚,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个人,他是司空桑!”
司空桑,司空桑!“那哥哥,你当时是怎么活下来的?妈妈,妈妈呢?妈妈当时在哪儿啊?”
“司空桑和爸爸的关系一直不太好,但爸爸不会想到这个老狐狸会来这么一计谋夺他的财产。现在,也该是时候了,你把电视打开。”
我愣愣地走向前,懦懦地把电视打开:
“十多年的谜案,在司空家终见分晓”
中央一台新闻三十分好显著的一个标题。
“三个月的连续记者追踪,连续新闻报道,亚洲第一企业家司空桑的专访调查。在十多年前,初出茅庐的司空桑继承父亲的产业,当时仅是一个较小的投资家,后来,经过了短短一年的时间,司空桑竟成为亚洲第一的企业家。这从中的原因,当时已令不少人生疑,多少的企业败倒于这个初出茅庐的牛犊手中,一个个的疑问便是徒然,也没人再去疑问。然而,最近三个月,司空桑及一家竟了无踪迹,他抛开了一切的工作,联系方式,查找不到下落,不明生死,都是社会中的焦点……”
真相,已经大白了?看着电视里面所说的一个又一个的疑问,我对司空桑先生也多了几分猜疑。我没有再去听下去,只是默默地想着这些猜疑。
“为什么还要迟疑?”
“那为什么一定要报仇?”我背对着哥哥,再淡然不过的语气,内心只是一片空白。
“不要再这么执迷不悔了,安蕾,你现在做的就只是拿起匕首,刺向司空桑的胸膛!”
我轻轻地拿起搁在桌上的匕首,是要拿它去杀人,然后溅自己一身血吗?
确定?不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