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康弃弓提枪,大喝一声,直接当胸刺向那烧疤骑士。那烧疤骑士一个侧身避过公孙康的刺击,在两者战马交叉时,手中马刀从左上重重劈下。
公孙康右手长枪不及收回,左手把环手刀抽出格挡住烧疤汉的刀势。
那刀疤汉马速快,兵器相交一下,就窜到公孙康背后了,立马拨转马头兜头杀过来。
还有十余骑也是冲到公孙康眼前,他们凶猛奔来,将公孙康围成了一个圈。
各种兵器**般砸过来。公孙康长枪上下翻滚,在身前一尺处舞成道道枪影,护住全身。但鲜卑人临死反扑,生死度之身外,皆是硬碰硬地直砍狂砸。
“噗”的一声钝响,公孙康背部被砍了一刀。力气一下使不上,枪影停顿,周围的武器全部杀过来。
公孙康圆脸狰狞,呲牙裂嘴大喊一声,长枪如游龙般架住那些袭来的武器,左手环首刀顺势左劈,将架住的四把长矛矛尖给劈断。
刀疤汉子兜过头来,马刀在空中抡了三圈,重重往公孙康背后劈。公孙康不及回头,左腕一翻,环首刀架住背后一刀。
背后鲜血直流,公孙康虽架住这一刀,免得被砍穿后背,但刀疤汉的马刀还是在他的背上拉出一个长长地口子。
就在这一瞬间,四面八方的武器砍来。公孙康只能扭动身体,避开要害,但其他的地方就心有余,力不足。
“噗噗……”公孙康已经成了血人,全身上下被砍无数处。公孙康忍着钻心的疼痛,咬牙坚持,“马公子会来救我的!”虽在马上摇摇欲坠,但双目发赤,长枪狂舞,环首刀上下挥砍,势若拼命。
七十多个鲜卑人围在一起,后面的鲜卑人根本看不到公孙康,这才给公孙康喘息之机。但公孙康想杀出重围,那也不可能。
邹丹眼见公孙康陷入重围,心急火燎地大喊道:“杀鲜卑狗贼,救公孙什长!”挺着长枪也向鲜卑人冲去。
公孙康的二十六个手下,见什长危在旦夕,也是虎吼着挺枪冲上去。
鲜卑人士气正旺,他们七八十人围住公孙康本是施展不开来。眼见邹丹他们冲来,心中的怨气可有地方发泄了。
刀疤汉子大叫道:“汉狗就这点人马,杀了他们,安全过河!”后面的鲜卑人高声咒骂着“宰了汉狗”往前冲,拦头截住邹丹他们。
邹丹一枪刺进了对面鲜卑人的胸膛,那鲜卑人嘴角溢血,低头看了眼胸膛上的长枪,竟然眼现厉色,双手紧紧握住枪杆。
邹丹看那鲜卑人的凶悍眼神心里一阵发慌,使命一拔,竟然没有拔出枪来。
“呼呼……”,刺耳的破空声当头而来。其他鲜卑人趁这机会已经出手。邹丹拔不出长枪,率性由拔变成推,这一推将长枪和鲜卑人的身体倒飞出去,撞到后面冲来的鲜卑骑士。
邹丹趁机赶紧拔出环首刀近身直砍跑来的鲜卑人,鲜卑人悍不畏死般直冲邹丹。邹丹不仅不能前进半步,反而也陷入鲜卑人的包围。
其他县兵之前只是用弓箭射敌,还未和鲜卑人短兵接触过。他们虽是大声呐喊着纵马冲来。但一交锋,就显示出劣势来了。
一个县兵长枪刺往对面的鲜卑人,那鲜卑人用刀拨开长枪,顺势催马前进。马刀顺着枪杆而下,削掉了县兵的手掌。那县兵刚“啊”的一声惨叫,就戛然而止,因为鲜卑人手一翻把马刀横削,县兵的脑袋掉下去了,只剩个无头的身躯还在马上狂喷着鲜血。
有的县兵见对面鲜卑人几把马刀同时砍来,手脚发冷,一下就被砍成几截。
有的县兵虽是奋力一刺,刺到一个鲜卑人。但鲜卑人都处于死路,濒死之前所有的战力都爆发出来,那刺到的鲜卑人往往直接用力,让身体顺着枪杆扑过来。那初上战场的县兵吓得不敢动弹,一下就给抹掉脖子了。
二十六个县兵立马切瓜砍菜般就被凶狠的鲜卑人杀了十九个,只剩下七个武艺高强的县兵围住阵脚,和邹丹组成个圆形,苦苦支撑。
邹丹环首刀不够长,无法远攻,鲜卑人的长兵器就发威般对准他。一根狼牙棒重重的从他面门砸来,邹丹高举环首刀格挡。
那狼牙棒硕大无比,“哐”的一声金铁交鸣,邹丹的环首刀竟被砸飞。
狼牙棒一击见效,立马跟着又是一击。邹丹只能伏贴在马背上躲过。狼牙棒擦着邹丹的头皮而过。邹丹不敢起身,推马后撤。但鲜卑人重重阻拦,如何能撤。邹丹没有兵器在手,圆形圈破绽露开。鲜卑人就像闻到血的饿狼,立即露出血盆大口,吞噬掉了三个汉兵的性命。
只剩下四个县兵和邹丹在阵中苦苦支撑。一个嘴角上方有颗大痣的县兵将手中的环首刀抛给邹丹。就在他分神抛刀的时候,鲜卑人的马刀一个竖劈,脑袋被削成两半,白色的脑浆迸裂出来。
邹丹虎目发赤,怒火燃烧,长啸一声,舞着环首刀,冲着密集的鲜卑人砍去。
其他三个县兵支撑不住,身上纷纷中刀。一个汉兵撕心裂肺地喊道:“马公子,快救我等!”
邹丹、公孙康皆是身上负伤,都眼神涣散,支持不下去了。听到这声呼喊,皆是精神一振,狂喊道:“马公子速救我等。”
其实马征一见鲜卑人兜头向公孙康杀来,就知不妙。兔子急了都咬人,何况是凶残的鲜卑狗。但一切发生的太快,马征还没动身,鲜卑人就如泥石流般吞噬了邹丹、公孙康他们。眼见邹丹、公孙康都全身是血、摇摇欲坠,而其他汉兵皆是死于乱刀之下,马征虎啸一声,红缨赤枪划出夺目的血色光芒,直冲山岩下。马征身后跟着九个护卫。
马征他们就十骑,义无反顾地对着七十多骑形成的包围圈冲去。
“我不能放弃任何一个兄弟!”马征心中一个念头狂热地涌起。
“给我死!“红缨赤枪一枪洞穿那个刀疤骑士的喉咙。那刀疤骑士的马刀离一个汉兵的脖子只有一寸,但再也无力逃生了。、
那个死里逃生的县兵眼神狂热地注视着马征,泣不成声道:“马公子,他们都……”
马征却怒视着前面的鲜卑人,大声打断道:“跟着我,杀光这些鲜卑狗贼!”
赤风提起钢筋铸造般的铁蹄,将前面的马踢翻在地,倒地的骑士被赤风踩得脑浆流了一地。
马征倒提着红缨赤枪,向包围其他县兵的地方冲去。十几个鲜卑人舍了那两个砍成重伤的汉兵,挺着兵器,大声咒骂着向马征冲来“杀了这个少年汉狗,我们就赢了。”
“全部给我死!”马征红缨赤枪蓦然出手,枪尖在空中划了个耀眼的赤色圆弧。
血一滴两滴慢慢从红缨赤枪的血槽中滴下,那十几个鲜卑人双手扼住喉咙,但血还是飚射而出。他们睁着死鱼般的眼珠,不可置信地盯着马征。
马征对那两个县兵吼道:“还能动吗?还能动的话,跟着老子,把鲜卑狗给我宰光!”
那两个县兵呲着牙忍着疼猛地坐立起来,大叫道:“跟着马公子,杀鲜卑狗!”
“好汉子!”马征大赞一句,骑着赤风又向前冲去。
“啊!”邹丹惨叫一声,被狼牙棒扫飞出去,嘴角溢血,背后肩骨都露出来了。难道就这样死了吗?
马征怒吼一声,一磕赤风马腹,双手上提马缰。赤风打了一个响亮的喷鼻,四角一迈,腾空而去,马征猿臂长伸,将邹丹接住。
邹丹倒在马征怀里,疲惫地睁开双眼,看见熟悉的脸庞,嘴角流血却微微露出个笑容,喊了句“公子……”,就头一歪,没有声响,也不知是死是活。
马征双手一托把邹丹放到按在自己怀里,一双虎目挂着泪珠,咬牙道:“邹什长,看我为你报仇!”
马征长啸着,狂舞红缨赤枪,挡者要么心脏刺个通透,要么捂着脖子而死,要么被赤风踢于马下。
前面就是公孙康,他那大饼般的圆脸竟然被刀划过右下颚,露出森然的白骨。整个人都好像痴狂了,只知道挥舞着长枪,浑然不知躲避。
马征大叫道:“鲜卑狗,受死!”人马合一从背后飞奔而来,挡在前面的两个鲜卑人连人带马被赤风一脚踢飞。红缨赤枪就像赤色的闪电在空中盘旋而下,靠近公孙康的鲜卑人都是开膛破肚,惨嚎着坠落下马。
公孙康一见马征,哽咽道:“公子,公孙康真不是好东西,拖累大家了。”
马征挂着泪珠的虎目瞪了公孙康一眼,激昂道:“别婆妈,要报仇,跟着我,杀得这些鲜卑狗都跳河喂王八!”
公孙康挺起长枪,大声应道:“得令!”
马征率着着十四骑向着这些鲜卑人绞杀过去。红缨赤枪沾满鲜血,仿佛是勾魂幡,每一次出击,必然带来嫣红的鲜血。
马征这十四骑就像推土机,将挡在面前的鲜卑人,全部碾成粉末。
鲜卑人临死之际鼓起的勇气,在红缨赤枪的森然杀气面前崩溃了。他们大叫着“赤枪杀神来了,赤枪杀神来了”,凄然如丧家之犬,不辨东西般乱窜。有往山涧上跑的,有往土河边跑得,还有的慌乱之极,竟然跑到马征身边,那大好头颅眨眼间就飞上天去。
马征双眼发赤般率着十四骑,往山涧上冲。
血债需要血来偿!绝不能放走一只鲜卑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