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老实话,当时我可是真懵了,醉意正浓又是困意未消,一时反应不过来。
张赫的一声“快回”倒是犹如冷风般向我拍了过来,一下子把我砸出了一身白毛汗,我“啊”的一惊,似乎清醒了过来,扭脸就朝旅社狂奔而去。
悍马车和它上面的家伙,恐怕早就进了总统套房。夜幕下的酒店就像一只巨大的怪兽,将靠近它的人都一口口吃掉。鬼知道他们在里面正商量着什么事情。
转眼我就跑回了旅社,连蹦带蹿地上了三楼,我估计他们早就听见我在楼内留下的那急促又沉重的脚步声了。
直奔我们屋,门没上锁,一把推开,看到张赫正站在床边打电话,应该是在和附近的医院联系。这才缓过神儿,稍稍舒了一口气,要真是出了人命关天的情况,这小子不会这样冷静,说不定直接背起来就奔医院去了。
“怎么回事?”我指着床上还昏迷着的陈月凝问张赫。
“我们正在吃大排档,她起身说去旁边的饭馆用下洗手间,好久都没回来,我便去找,却看到她倒在一旁的小巷里。”说完张赫走到窗边继续打电话,声音很小,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从张赫的三言两语里我也大致了解了情况,可这事不太正常,陈月凝这女孩可不比别人,那是出了名的“强势”,无论是在学习工作还是个人生活中都是令人“佩服”的佼佼者,但外表又很秀气可爱,基本属于“气死同类,馋疯异性”的完美女型。
这样的人在北京本地被嫉妒者打击报复的可能性远远高于在这两千公里外的昆明,唯一的解释是劫财,或者更糟(这就有点少儿不宜了)。
仔细检查,身上的财物都在,又没有外伤,我凑近闻了一下,也不像是被迷晕的。这就奇怪了,难不成她出了饭馆后突然想到旁边的小巷子转一转,于是乎拐了进去,又恰好赶上犯迷糊,一头倒在了黑暗中?或者说,她压根儿就没去饭馆,直接拐进了巷子里,至于她是不是自主自愿的进去就不得而知,然后发生了什么,她就昏厥了?
不管是不是有人故意为之,现在看来,那人都没打算怎么着她。看着她甜美的脸庞,任谁都会心生邪念,难不成那神秘人是个女的?不不,要是女的恐怕也未见得是件好事。
床上的陈月凝,嘴角微微上翘,感觉哪像是被袭后的昏迷,要是不了解情况,你会当作一个可爱的女生正在美滋滋地酣睡。
这时,强子由浴室走了出来,手里拿着刚刚洗过的热毛巾,身上的衣服都换了,背陈月凝回来的该是他没有错了。
他看着我无奈地笑了一下,只是这笑…怎么就这么别扭…
我这才反应过来,刚才的那通电话,根本是一次幻听加误判造成的自我惊吓。
电话是张赫的手机打来的没错,第一声“李潇”也是他叫的,可这后面的歇斯底里就另有高人了:胖强。他在模仿这块儿可是院里小有名气,学个人说话难不住他,加上我当时的状况,根本反应不到别出去,一头栽进这可怕的“玩笑”里。
“她暂时不会有事的,放心”胖强用毛巾擦着身上的水蒸气,勉强克制住笑神经,故作沉痛地拍着我的肩膀。
这一下儿倒把床上那位女一号给惹着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张赫也同时挂断了电话,冲着我瞥了一下嘴。
“好样的,你们敢耍我啊!”我一时间暴跳如雷,又马上跟着三人一起狂笑起来,如果你在场,一定会以为我们都疯了。
“小胖演技也太差了吧,我实在受不了了。”陈月凝笑得合不拢嘴,一边还埋怨着已经乐得蹲在地上的胖强。
张赫缓缓地坐了下来,手里的电话都还没放下,也难以抑制地笑了几声。
这时门铃响了,服务员推进来一辆餐车,上面是个大大的蛋糕,插满了蜡烛,等我再回头,“我去~”,强子已经戴好了生日帽,对啊,今天不是他生日嘛…
“他非要我们演这么一出来‘祝寿’”张赫略显无奈地看着我。
“怎么样,兄弟的计谋那真叫天衣无缝吧,诶诶,没吓着吧?”我看着胖强那幸灾乐祸加小人得志的样儿就来气,就差抬手抽他了。
“你们可真行啊,过生日都这么有创意,好好好,等我过生日,你们有好瞧的,等着啊,等着!”这种气氛下,我也实在凶不起来,无奈过后还是无奈。
“那就赶紧吃吧?”我晚上就一杯咖啡垫底儿,除此之外可是水米未进。
“先等等,把陈月凝的事先解决一下。”张赫坐下来,不紧不慢地说。
“什么事?她刚才被人袭击了?你还来这套啊大哥!”我都恨得牙痒痒,讽刺地问着。
张赫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另外两人,转回头,双手交叉起来,放在腿上。
“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