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我放个一个榻上,于是,将薄唇凑到我耳旁低语:“你昨儿个一夜还未抱够?”
语罢,我抖然缩回双臂,脸微红,刹是难堪。
只见他满脸笑容地行至书桌。
一时间有些许沉默。我注视着屋内摆设,许是胤禛的书房吧。
“可识字?”
我微微讹首,好歹我是21世纪的高材生,虽然不是修中文或历史的,但怎会连字也不识,谬论。
他表情淡淡的,让人猜不透。
“可会写?”
“自然是会一点!”走至桌前,呀,我怎忘了!让我写毛笔字,这不是开玩笑么?
“写两个字看看。”见我迟迟不曾动笔,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
“用毛笔啊?”
听了这话,他面上展出玩味似的笑。
“难道说,你阿玛府上写字是不用毛笔的?”
唉…我自小便不喜好练字,别说毛笔字了,我连钢笔字写得也不咋样。
“爷,这字不写成吗?”
他止住笑意,双手背在身后。
“那,吟诗吧!”
诗?我整个脑子被问好占据。
沉思许久,背起了许志摩的《再别康桥》。
“轻轻的,我走了,正如你轻轻的来,我轻轻地招手,做别西天的云彩。
……
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地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我不知道他对现代诗感不感冒,反正我已经背了,而且我只记得这个,这才是关键。
“虽然不知你吟的是什么?但倒也工整。”
说罢,他倒是挥一挥衣袖,甩笔写下了《再别康桥》,记忆力真是不错。
如果多年后史学家们发现了这张出自雍正皇帝亲手所书的《再别康桥》会如何猜想许志摩呢,不由轻笑出声。“来,你也写写看。”
他将笔递给我,犹豫了片刻,我接过笔,唉,死就死吧!
拿毛笔的手微微地抖着,他注视着我,在我写完第一个字时,斜眼看了看胤禛,他的脸色有点异样。
于是,我快刀斩乱麻地写完一张递给胤禛。
只见他嘴角微微抽搐。我和他的字相笔,天上地下的区别不用比都清清楚楚。
“我早说过了嘛!你还偏袄我写。”
我尴尬地笑着。而胤禛责一脸严肃。乎而,我玩心大起,在胤禛不注意的档儿,手指醺上墨,在胤禛脸颊一扫而过。
“怎么了?”
我笑而不语,满意地看着我的杰作。
他用手擦了擦脸,随即明白了我的恶作剧。
“你胆子不小!”惊觉闯了祸,我怎忘了!他是胤禛,未来的雍正!慌忙下转身想溜,不料手臂让他牢牢抓着。
薄唇轻启,“罚你帮爷擦干净。”
我脑子‘轰——’的一声便炸开了。
于是,抽出帕子,轻轻地为他擦拭。他的手紧紧扣着我的腰不放,另我靠得他异常近。
“爷,好了!”
胤禛闻当未闻,我看到他逐渐放大的脸。
他的薄唇轻轻磨擦着我的唇,柔软的,湿润的,很温柔地吻着,却有一种不容忽视的霸道。
他的手抚着我的背,紧紧搂住我的身子,似乎想将我揉入他的身体里面。
我也情不自禁得扣住他的脖子,小心易易地回应着他。
良久,他放开我,我揉了揉微肿的唇,脸上像被灼伤一般。
胤禛拿起他的字递给我。
“以后照着我的字每日临模五张交来。”
“五张?会不会多了些?”
“多?那就十张。”
“可是…”
“十五张!”
“我…”“二十张!”
“别加了,五张,五张就是了!”
哪有人这样的,才刚吻过我,这会便罚我写字!
我不由地嘟着嘴。心里骂了他无数次。
晚上,独自守在厢房,抚摸着嘴唇,心里被一种叫做甜蜜的东西塞得满满的……
生活,永远那么枯燥,热热闹闹过了新年,往后的日子又变得枯燥,虽然年过得也不怎么如意。
日子,过得皱皱巴巴的,毫无新意。玉芳倒是给我带来些许小道消息,日子虽乏了些,却也别有一翻新意。
整日整日地睡觉,倒也无趣,于是,我便开始每天不停地练字。
其余时候,我也会同玉芳一起刺些秀品,起初刺得牛头不对马嘴,如今也颇有些样子了。
胤禛闲遐时也会过来坐上一会儿,沏一壶茶,与我聊上半天,嘲笑我的女红,却未再越雷池半步。
有些时候,他心情不佳,在屋里低着头,手背在身后踱来踱去。
除此以外,总会挑我字里的毛病,或从书房取几本书来供我打发时间,无非是些《史记》、《论语》什么的,总之,都是文演文,每一页都有一些评论,在我觉得,评论远比内容好看。
在府里没有特别要好的,每天早晨会去福晋那里请安外我便足不出户,倒也搏了个贤淑文静的好名声。
或许因为不太与人交往,府中的大小格格福晋也不太与我往来,每天,只是听着玉芳叽哩呱啦地说,却并不言语。
花园是我比较爱去的地方,用过膳后,也总是喜欢去花园逛逛。
闲遐时,会叫玉芳挖上几株花草移到东厢去栽,花草便无限制地一度疯长,玉芳每每让我修理植物,我只是应着,随后却依旧任它疯长,任它这么长着也并无不好,花园的植物虽好,却太过完美,反而不易养植。
夏天,各屋福晋格格总嚷嚷着热,玉芳也受不住热气,时不时地埋怨上几句,花草,也蔫儿了似的搭拉着脑袋,我却怡然自得,要知道,这里跟21世纪的城市热岛效应相比已经不知道舒适了多少倍了。
正午,躺在榻上昏昏欲睡,玉芳那丫头也不知哪闹去了。乌喇那拉氏身边的丫头桃儿急急地过来。
“翎格格,皇上要四爷伴驾去热河避暑,福晋要在府内打点,走不开,叫您随四爷同去。”
一个机灵,我从榻上跳起来,随后,我吩咐桃儿去寻了玉芳回来,简单匆忙地收拾了下便出了藩府。我知道,那拉氏是想帮我,可是……马车一路颠波,玉芳一路上昏昏沉沉的。
中途休息,我跳下马车出来透气,远远望到胤禛身边的小路子向我走来。
“格格,四爷请你去他的马车上,说是有事儿告诉。”
我微微蹙眉,跟着小路子去了胤的马车。
掀开帘子,看到胤祥也在里头。
我对他讹首一笑,他也咧开了嘴一笑,然后回头看了眼胤禛。
“四嫂来了,四哥,我去前头陪陪皇阿玛!”
明知胤祥是找借口离开,胤禛却并未阻止,我叹了口气,待胤祥下车。
“四哥不是老虎,随意些!”
我感激地看了眼胤祥,随后进入马车里。
“四爷!”我唤了他一声,于是,坐下。
胤禛没有说话,我自顾自地坐正,然后,是一系列的沉默。
闭上眼睛,孤自养着神。
天黑的时候突然变了天,下起了小雨。
“在想什么?”
稍一抬头,避无可避地对上胤禛的目光,心忽地一乱,于是移开目光。
“没想什么。”我淡淡答到,心里自然是有些慌的。
胤禛握住我的手,我的身子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
“为何如此排斥我?”
我没有回话,蹙着眉。
“为什么不愿跟我?”
闻此,我猛然看向他,他没有看我,只把玩着手上的玉斑指。
“四爷…我…”
“你不喜欢爷?”
“不是,我…”我顿时语塞,没了后闻。
“说下去。怎就不说了?”他抬眼看我。
周璇啊周璇啊,你是怎么了?你真的喜欢这个利欲熏心的雍正?
紧紧咬住下唇,胤禛依旧等着我的答复,该怎么说?
他笑了,用手挑起了我的下巴,眸里有我看不懂的清冷。他用手轻轻磨擦着我的脸,布满老茧的手剐得我的脸有些痒,和…
一点安心。
我愣了半晌,身子猛然让胤禛拉了过去,他搂住我的腰,劈头盖脸的吻落在了脸上。
他将我压在身下,细细地吻着我,从额头一路吻到眼睛,鼻子,于是,至我的嘴唇。
他用舌尖撬开了我的唇齿,双手紧紧肋住我的腰,我几乎滞息,可胤禛却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四哥…”胤祥掀开了车帘,我急急地推着胤禛,他却不紧不慢得放开了我。
胤祥有些难为情地摸摸头。
“四哥,皇阿玛说,今日天色以晚,暂不赶路,在此搭营,明日一早再行启程。”
“知道了!”
胤禛面不改色地淡然答到。
“那…四哥,你和四嫂继续!”于是转身跳下了马车。
胤禛好笑地看着我,我只好尽可能地将头压低。想到刚才发生的事,脸憋得越发红。
于是,怒看一眼胤禛,他却笑得越发欢了。
于是,越想越觉得难堪,遂转过身不去看他。他却无妨,扳正我的身子。
“下车吧。”说完,他犹握住我的手,拉我下车。下车后见胤祥对着我笑,心下有些许羞涩。
于是,欲抽出被胤握着的手,他似是知道我会如此,因此更紧抓住我欲挣脱的手。
我只得尴尬地看着胤祥微笑。
远远地望到玉芳向我跑来,别有居心地看着我和胤禛缠在一起的手竟兀自笑了。我怒嗔她一眼,玉芳遂吐了吐舌头。晚上,玉芳为我铺床,我坐在一边哼着歌。
“小姐,您唱什么呢?以前没听你唱过,真好听!”
我笑了笑,“不告诉你,呵呵!”
晚上,想着胤禛,心里久久不能平静,周璇呀周璇,你不是说要抽身么?怎么越陷越深了?遂叹了口气。我是喜欢胤禛的吧,该死的,我怎么可以爱他?我真的要走历史为我铺下的那条路么?
在胤禛死后一直孤独地活着么?
怎么也不能安静入眠,翻来覆去,直到天微微有些亮才闭眼稍稍眯了会。
只觉刚入睡,玉芳便入账叫我起床。马车浩浩荡荡地行了几日便到了避暑山庄。
下了车全身似散架一样,一路颠波,身心具疲。
若不是玉芳撑着我,我早瘫痪了。
脚步一滞,回过头,发觉胤禛面带微笑地望着我。
惊觉脸上一热,拉上玉芳便急急走开。“小姐,刚才四爷对着您笑呢!”玉芳形容地神采飞杨,“如果小姐能为四爷生个小阿哥一定会更得宠!”
“玉芳呀,你怎么知道四爷宠爱我?”
“从四爷看您的目光里呀!”玉芳得意洋洋地形容着。
我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从四爷看您的目光里呀!”玉芳得意洋洋地形容着。
我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伸了一个懒腰,这阵子,骨头差些给拆了。
沾上床,便迷迷糊糊地和衣睡了。
明天,我得好好出去逛逛,从到清朝去,便一直守在这贝勒府,虽然不用为生计发愁,可这日子过得也越发慵懒。
……
第二日一早,睡眼松醒,吩咐玉芳替我梳洗,换上轻松的服饰,将头发用一支玉簪松松垮垮地挽上,遂出行宫。迎头便撞上了我的夫君胤禛。
甜甜地对他微笑,于是福下了身。
“四爷!”
“这是要去哪?”
“回四爷,这是要出外逛逛!”
“不准!”
听到冷冷的声音,我的心呀,从最高点跌到了最低点。
他慢慢踱入行宫,我尾随在后。
“为什么?”
“危险,等下午得空了,我陪你去!”他说得波澜不惊,目不转睛地看我久久不能合住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