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三人游意料之外的早早结束了,原因就是聂施突然说有急事就匆匆地走了。
其实,聂施并不是因为真的有急事所以就回去了,而是因为那时听到上官说的话后实在觉得没有意义继续下去,就早早地走了。
“聂施,她怎么了?”季洺从刚才就一直觉得她有点不对劲,特别是在她们独处之后,聂施更像是失了魂一样。
“我又怎么知道呢?或许是感情问题吧!”上官允只是暗暗地笑了一笑,就牵着季洺的手走了,像儿时那样想情侣一样牵着他的手。
“感情问题?难道她……”正在季洺感到不安时,上官允又说了一句,“好像是有男朋友了!”
“砰——!”季洺心里被悬挂的那颗大石终于重重地坠地,那一次比任何一次的回响都要深刻。
夕阳永远都是聂施眼中最美的风景,看着它就心情舒畅了。
突然,一个被聂施认为最肮脏的风景铺天盖地地投入自己的眼睑,然后是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原来你在这啊!”
『季洺家中』
“小允啊,到时候你就要跟洺结婚了。”季晏在上官允的父母面前笑得合不拢嘴,那些全都是用尽心机的假笑。
“小允啊,听说你在英国是进修音乐的啊!”季洺他妈也搭嘴上去,在上官允面前从来都是看眼色的人啊!
说实话,要不是她,季洺可能一辈子都想不到他的父母会在他面前笑得这么开心,就像是真心的一样。
“季洺也很棒啊!”或许是儿时的记忆,季洺眼中的小官的父母也是俩个很忙的人,从小到大接触他们的机会也不多,看上去怎么每个人都是这么生疏呢!
“不如就让小允在你们面前弹弹琴吧!”上官景握住上官允的手,眼神示意着她,好像在说,“不要给我丢脸!”
小官走到了厅中的那台纯黑色纯音色的价值不菲的钢琴里优雅的坐下,所有人的眼光都注视着她,好想她就是灯光的聚焦点。
一首轻快的《riverflowsinyou》在她的指尖与琴键的碰撞下响起,所有人迅速被这个浪漫又带一点点唯美的旋律所陶醉,几乎每个人(包括上官允)都闭上了双眼,似乎是想要对这首曲进行亵渎,使劲地钻到里面去,钻到这意义的最底下。
等到这首曲结束了,所有人都感觉好像意犹未尽一样……
季洺突然想起前几年他问起小官的理想时,小官好像说过,“我的理想是做为音乐家!”那时,小官的眼里坚定的光芒像是星星的碎片般散落在远方。
今天,她做到了。
“小允的钢琴已经练到炉火纯青了啊!”季洺他妈开始忙着阿谀奉承。
“不如,让他们出去散散心,他们也好像没有怎么好好聚聚了。”上官景提议说,其他人也忙着同意。
“既然爸爸这样说,那我们就走吧!洺!”上官允幼稚地走过去牵住了季洺的手,于是他们就走了。
再走之前,季洺早就知道了他们的虚伪的心。几个为了生意而不择手段的人怎么可能这么愉悦的聚在一起,不过,季洺就算知道了,也不能改变什么,在他们的背后,全都是被生意践踏的尸体,不是吗?
“洺,这好像是我回来后第二次这样聚在一起了。”上官允的脸上似乎隐隐消失了刚才的天真与玩世不恭,脸开始变得有锐利。
不过,这一切都按照着命运的安排进行着……
只不过,季洺怎么也擦觉不到。
“哦!好像是吧!小官,这次你回来了,还打算回去吗?”季洺看着上官允轮廓分明的左脸。
“不回去了!因为这次回来,我就不打算在回去了。”上官允的眼光又重新有了那年的坚韧。
“为什么?”
“因为小官这次回来就是为了做洺的老婆啊!回去了就见不到洺了吧!”上官允的笑容好像就有与生俱来的感染力,那种像涟漪般徐徐散开的笑容,温暖着每一处冬末春初的地方。
“小官,可是,我已经……”季洺想说的话又再一次梗塞在喉咙。
“洺,你说什么,小官从此刻起就听不到洺说的话了!”上官允似乎感觉到什么,就干脆用手塞住了耳朵,“洺,小官有权喜欢你吧!”小官真的像是个小孩。
“你怎么会出现?”聂施冷峻的脸下居然看不到任何表情。
“我来看看你不行吗?”不管那个人说的是什么,聂施都觉得恶心的感觉快要酥麻了全身。
“你少说废话啦!你到底来这里干嘛。”聂施不顾形象地在马路两旁对着聂海池大吼大叫。
“你就是这样对着你的父亲说话的啊!你小心……”
“小心什么?你想说什么?你不要忘了,这里可是街上,我随时都可能报警。”聂施真的一刻都不想多呆着,不是因为她的碎花天蓝的裙子被风猛烈地调侃着,而是那张让人不安的脸此刻就对着自己。
“好啊你,你现在长翅膀了,会飞了。”
“你说,你到底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去你家大声招呼啊!”那张**的脸真的是人神共愤,聂施越来越不安,这种人来自己家里该不会是烧香还神吧!
“你去我家……你到底做了什么?”聂施看着他越来越拽的脸,真的是想一巴掌呼过去。
“你回去就知道了!拜拜!我亲爱的女儿,对你妈说,多谢招呼了。”那个人走了,将所有光明都带走了。这整晚的风都没完没了的咆哮着,空虚的吹着这个只剩下罪恶的躯壳的城市。
聂施以最快的速度跑回了家里,看见里面的妈妈正在收拾着屋里的残骸。
“妈,发生什么事了!”聂施的声音颤抖着,看着家里到处都有挣扎的痕迹。
还有那个命苦的人,脸上是说不尽的辛酸和痛苦,衣服就像是块布一样不整齐的挂在身上。
“妈,我来捡吧!”聂施走过去蹲下,看着那时妈吃饭用的饭碗,碎得七零八落。
难道……我们的人生都被那个混蛋给捣乱了吗……
老天爷,既然让我们迈出了这样的一步,为什么,有要这样捉弄我们……
“妈,你不要捡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聂施激动地拨开了那些碎片,不料却刮伤了手。
“那个人他来拿钱了,他把我们的钱拿走了。”聂施看着她妈那张几乎崩溃的脸,眼泪就忍不住夺眶而出。
“那你可以报警啊!你为什么这么傻?”聂施抱着路馨。
“他对你做了什么?”
“那个人……”路馨突然想起那时聂海池对着她拳打脚踢,最后还硬扯着逼她上床的不堪画面,泪流满面。
“他只是打了我几下,没事的!”路馨故作镇定的说着。
“是真的吗?我还以为……”聂施再看看她身上零碎的衣服,只是单纯的拳打脚踢怎么可能会伤成这样……
“既然这样,你没事就好了。妈,我们搬吧!”
因为已经联系了蒋丽敏,所以聂施她们在一个星期内就搬家了,而且手机什么的还有其它所有有可能联系到聂海池这个人的讯息全都换了。
“聂施,你搬家了吗?”季洺走到聂施面前,对着她说。
聂施一下子不知道怎么跟他说,只是应了一声,“嗯!”
“哦!那我们快点回去吧!”季洺知道,即使聂施不说,他都会觉得不对劲。
回到教室,沈瑗又看到他们两个一起回来,自己暗暗地在生闷气,又走回了课桌上,一个人没劲地在这撕纸。
之后,沈瑗又握住偷偷藏在柜子里的手机,小心翼翼地发了条短信。
“真不想回到学校,特别是教室。”聂施最近整天唉声叹气,因此季洺总是会想起初次见到聂施的样子。
“这么不喜欢,那就别上学啊。”季洺很沉重地掺了一脚。
“我也想啊!”正当聂施走到教室门口时,就感觉好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愤怒地看了看前面,前面的那张桌子竟然是自己的。
而且还用血一般的红色油漆写上几个字:去死吧!骚货!
这几个字像是蚂蚁一样密布了桌子椅子的任何部位。看来桌椅都不能用了。聂施没有说话,只是抿了抿嘴,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桌子,虽然心里知道那是谁干的,可是,偏偏又是那个人见人爱漂亮优雅的沈瑗做的,说出来,谁信啊。
全班的人都是一副看好戏的面孔。
“哎呦,怎么回事啊,聂施,你的桌子……”沈瑗假惺惺地走了出来,眼睛却是从来都没有离开过季洺。
季洺当然不知道是表里不一的沈瑗做的,他只是疑惑地看着沈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