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臭小子,我怎么生了一个这么不长进的儿子啊,季洺,我先不跟这件事算账,但是婚事已经订了,无论如何,你就是要死你也要结了婚。”季晏几乎是想指着季洺的头来说,这是他们两父子第一次说这么多话,但是也是季晏有史以来最生气的一次。
其实,爸,我没有想过我有勇气跟你说这么多话,但却在这样的场合,我看着你如咆哮的狮子般的样子的时候,我很不解,但同时很气愤,我以为即使你不说,但世间的父亲都是一样疼爱着自己的子女的,所以每次我都理解了你。但现在我才知道,你是个例外,你把我的人生摆布于手中这件事我不能接受。爸,你知道吗?你冲我笑的时光只停留在我的孩提时候,我多少次在想象着,你愿意放弃你那无穷的欲望来陪我度过那么一天我的生日;我多少次想象着,你愿意放弃你的生意在我生病的时候陪在我身边,而不是简单的一句,“送到医院吧!”就敷衍了事;我多少次想象着你愿意穿上我偷偷给你买的衣服亲自到店铺挑选我的礼物……但为什么这些都活在我的幻影里,成为了最不真实最不能实现的事呢?到了我十五岁的时候,我已经不抱有希望了,我抉择了仇恨,我要对你恨之入骨……
在那样的情况下生活的自己,没有了曙光,更没有了久违的泪水,于是,上天让我遇到了聂施,那个让人揪心的人……
“我不结!你就算是打死我也不结。”也许季晏忘记了,他的儿子其实就是他的影子,影子做的事情包括性格都是取决于自己,季洺想要里立刻逃离这里,于是便抄起了书包径直往大门走去。
“你是我儿子,你不结也得结!你给我站住。”季晏在后面撕声裂肺地叫着,纪岚心急如焚地轻轻拍着他的脊背,一边说,“老头,不要动气啊,不要动气啊……”
“管家,去给我带回来这个不孝子,就是要绑也要绑回来,听到没有?”季晏激动地坐下来,所有人都出去追季洺了,不一会儿,季洺让保镖给带了回来,季晏就走到了他的面前,轻蔑地笑了笑,说,“哼,把少爷带回房里,没有我的命令不能让他出来!”一声怒吼,气场便镇压住了在场的人。
【四天后】
已经四天了,季洺一点消息都没有,聂施也一直打电话、发短信,但一直都是飞去了留言信箱。
放学的时候,所有人都走光了,剩下了她和上官允,因为是她自己要求与聂施一起回家的。聂施的手一直紧握着手机,时不时地望向屏幕,一脸焦虑。
这些都被某个人尽收眼底。
“小施,怎么了?”上官允故作不知情地问了问。
聂施望向上官允,突然觉得眼前这个人一定是知道些什么,因为她的眼中一直闪烁着不安的余光。
“小允,你知道季洺为什么不来上学吗?”聂施吞吞吐吐地说了一句,让一直开心地走在聂施前一步的小允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不可思议地望着聂施。
“小施啊,老师不是说了吗,洺他生病了。”上官允的脸上洋溢着诡异的笑容,瞳仁时不时眨啊眨的,像是悬挂在天空中一抹悠远的彩霞。
“可是……只不过是病了……为什么手机一直不接,都不跟我说一声呢?”聂施继续追问,小允的笑容就愈灿烂。
上官轻轻地走向了聂施,脸庞挨近了她,睫毛时常天真地煽动着,如果不是幻觉,你是还以为自己见到的是安琪儿之类的天使,穿着制服的天使。
“小施,那就不要打了啊,洺他现在正在反省呢,因为啊,伯父要幽禁洺,我也觉得有点过分了。”小官一脸无知地看着聂施,但却说出了一些让人无法想象的事,显然她是身在其中,知道一切却装作若无其事的千金小姐。
“洺,很快就要跟我结婚了,可是出了一点小状况,所以现在洺要反省,不过啊,订婚宴还是如期举行,在这段期间,洺是不会回来上学了。”小官一边说着,一边对着聂施幸福地微笑,阳光照在她们的身上,好像笑容与斑驳的阳光融为一起。
这么快就要订婚了吗?……
聂施的瞳孔慢慢失去了光彩,空洞得只剩下呆滞。
“怎么了,小施?”上官的双手放到了背后,扣成了环,依然微笑着,只不过更加意味深长,“小施,以后恐怕你很难见到洺了,怎么办啊?不过还有一次机会不是吗,就是在订婚宴上,看着他牵着我的手幸福的样子。”
原来,上官允她……什么都知道啊……
“小允……”聂施无助地就像是等候割宰的羊咩,又像是流星划过或者烟花盛开后孤独剩下的残骸,它成就了所有短暂灿烂的美好。
“说不出口吧,你背着我跟洺的事……”上官沉默了一下,继续说着,“我没关系的,只不过,最后我还是洺的新娘,小施,小允我其实什么都看在眼里是吧,包括你……”
秋天总是有一缕像这样象征着冬天警告的风,它无情地略扫着人们的脸,发出阵阵痛彻心扉的寒意。
她也总是将温柔伪装,在太阳底下炫耀般的附和。
是的,什么都知道,包括聂施自己,包括风的轨迹和月光的流泻,全看在眼里。
“小施,洺他跟我订婚之后,我们会一起去英国留学……”上官淡淡定定地说完,像是胜利握在手中,对着手下败将骄傲的宣誓着,“永远你都是我脚下的泥”。
聂施看到阳光把血都快要蒸发了,脸色是从没有过的慌张,她不知道怎么面对眼前这个对着自己微笑的女生,她笑得多么惹人喜欢,跟自己是无法比较,可是却让自己这么无法呼吸,像是漂浮在半空中漂游不定的那一小片云朵,没有目的的张望,没有人注意,任凭消失在空气中成为可恨的雨滴,然后归类到大海,重新成为渺茫到看不到痕迹的水滴,浮在水面上卑劣地暴露……
聂施没有说话,她只是恐惧地看着上官,哆嗦地颤抖着手指。
“原来你在这啊!”一个熟悉的男声在对着聂施呼唤,把就快要隐去的聂施唤醒,“聂施,我们一起放学吧。”
鼎弦走了过来,对着可爱的上官允笑着打了声招呼后,碰了碰聂施。
“小弦也来啦,那好,你跟小施放学吧,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上官允刚向前走了几步,就回头说,“帮我向伯母问候一声,小施。”然后走到了聂施的面前,握起了聂施冒着冷汗的双手,“小施,你一定要祝福我们哦,拜拜!”
上官允走了,蹦蹦跳跳地像个小女孩般走了出去。
“哎呀,你还真不可爱啊,你看嘛,上官就可爱多了,真是的,走吧!”说完,鼎弦就提着聂施的包包,拉着聂施的手微笑着走了。
鼎弦带着聂施走到了医院,就是路馨所在的医院。
他走了进去,而聂施没有动,他转过身,聂施有一瞬间看到了季洺的身影,笑容比冬日里的最强光还要猛烈。
“聂施,走吧,还在这里干什么。”今天说好让鼎弦去给他妈探病,这个笨蛋没等聂施就买齐了水果还有鲜花走到了学校,随即引起了一场轩然大波,每个穿着校服的女生都在议论纷纷。
“哦!”
路馨一动不动地像是个雕像般坐卧在病床上,忧郁地看着窗外,那片散开了的云朵。
“妈,我们来了。”一声温柔的声音传来,路馨欣喜地看着门外,门外站着的正是自己的女儿还有一个高出女儿一个头的帅气的男生,“这位是……”她说。
“哦,这位是我的同学,听说你病了,就说也来探望探望你。”路馨只是笑一笑,点一点头跟对她说,“阿姨,你好”的鼎弦打个招呼,就没有说话了。
“妈,好点了吧!”聂施笑着说。
“好点了,小施。”路馨又笑了笑,这次笑得开怀多了,没有什么顾忌。不过,聂施也明白,从小到大连个女生都少带回家的自己,今天还格外带个男生去说探望生病的妈,难免会有些猜忌。
“阿姨,我也是顺路来看看的,想看看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鼎弦也是知道,就赶忙着解释。
“哦,谢谢了啊,同学。”路馨就这样随便应付几句。
突然,一位护士小姐走了进来,还拿来了一些药,嘴里说,“路馨女士,该吃药了。”说着,护士就去倒了杯水,然后放到了路馨的嘴边。
他转过身来,看着聂施他们,“你就是路女士的女儿啊,有关于疗程问题需要出来说一下,行吗?这个疗程的费用还是……”等到护士小姐快说完的时候,聂施立马打断,说。“护士小姐,你等等,我们出去再说。”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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