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簌簌地吹打着崆峒山的翠绿,浓淡相见的黄色,捎带着微红,半绿半黄的树叶子构成一幅深秋叶色图。
崆峒派的事情复杂不是一两日能解决的查清楚的。铁之凝决定要张文等人一同住下,慢慢查访,自己要亲自给李浩杰医治。张文几个每天都得下山假装办事,回来后再把消息综合起来分析。
张文第一次来到北地,对这里的一切都是稀奇好玩,梅风涛自持在背地呆过很长的时间对蛮夷的习俗很了解就带着张文在凉州城里转悠。看看西域杂技西域女子的身材高大舞蹈跳得非常好,那是一种和中原舞蹈完全不同的风格,他们的舞蹈带着强烈的节奏感,背景的音乐也是很激扬的。她们露出细细的腰身肚皮展现在你的眼前,任你放肆地看。所以西域舞蹈一到中原就祸国殃民了,几代的皇帝就是因此国事荒废不理朝政……留下了贪图美色的千古骂名,至今也是如此。
他也第一次经见了西域人杀人,一个乞丐饿的实在不行了偷了西域人也就是腰间挂着马刀的人,那人发现后上前就是一刀,动作很快,干脆利落,那个乞丐的头带着一条胳臂掉到了一边。一丝丝的杀气隐隐袭来,张文看到那人的眼睛里闪着如同那些黑衣人一样的杀气。那种眼神他一直忘不了。西域女子的纤细的腰,灵动如水里的水蛇一样扭动出勾人的弧度,与江南女子不一样的眼睛里放射着异样摄魂的光芒。和那男子比起来简直是天差地别……
茶是盛产于南方的,北方的茶酒很贵了,品茶自然就是高贵的事情了。能在这凉州城里开家最大的茶楼可不是件简单的事。
“好大的茶楼啊。”梅风涛看了一眼飘在楼前的大‘茶’子旗说道:“不知为何楼的名字叫‘品春楼’,我们进去看看如何?”
“好哇。”这座楼有五层之高,在北地的凉州城恐怕是最高的楼了,凭这点就能看出楼主人的势力如何了。
“呦,二位客官里面请,你们是坐下边呢还是上雅间呢?”店小二忙上来搭话道:“雅间环境好,若有情趣本店有吹拉弹唱的艺女,可以凑乐。”
私下里一看,十来张八仙桌子八张已经坐满了,人很多但声音却很小,说话的都很小声,浓浓的茶香一阵阵地扑鼻而来。墙上挂着一方七尺楷书写的‘茶’子,旁边有一幅联:‘萧萧风沙过州城,缕缕清香品春楼’。口气倒是不小哦。到和凉州城相提并论了。
“楼上雅间?”张文开口了,他学会了梅风涛的样子,丢给小二一些碎银子,“就要楼上雅间了。”
茶产子南方,北方人竟然有如此的高雅品质来细细的品茶。
“好的,两位请随我来。”说着带令他们二人望楼上雅间里走,“二楼三楼已经满了,二位要上四楼了,五楼里有个瞭望的窗口可以看看凉州的景色。”
“你们这里的生意很好啊二三楼都满了。”
“那是当然了,品春楼已经有几百年的历史了,这里是茶叶最早的落脚地之一,可以说是有茶的那天起就有了品春楼了。”走到一处房间前,他打开门让进了他们,擦了擦桌子接着说道:“当初,人们觉得茶事好东西要慢慢地静静地品尝,越是安静越是能品尝出茶的精妙之处,后来也就形成了今天的场面了喝茶不出声。”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这里有哪些的名茶啊?”
“绿茶,红茶,青茶,花茶,白茶等各色茶一应仅有,像龙井,铁观音,茉莉花,普洱茶,很多了。”他顿了顿,看到可人没有驱赶的意思就接着说道:“我们这里的泡茶的水是崆峒山上的泉水,那是上等的佳品,最好的是崆峒山的雪水了,这里一年里冬季很长,我们就把雪才记起来收藏,用的都是雪水泡茶的,所以味道很特别。”
店小二走到窗子前指着后院说道:“二位请看,那里是我们专门对泡茶,倒茶,端茶的专门训练,那几个小童是专门练习掌握火候的,这火呀也很关键的。”张文梅风涛顺着他的手指的方向望去看到一伙人正在太阳底下练习轻盈的步子来回走动。一个看似教导模样人在指导者。
“那走路的要求是茶碗里水不能外溢的。这里每一个人都是从最初的阶段干起的,我在这里一样干了十几年了,才走到这个位置上。”他看起来就是很勤快的那种人,皮肤不太黑,手上的老茧很明显的,邻人过目不忘的是他的声音很圆润,眼神灵活。
对于说话的分寸把我的很好,没说一句话都要看看你的变化,如你先出不耐之色就告辞,若是有心听下去的话他就说出自己能知道的东西。这也是茶楼老板的交代,让你在喝茶的同时了解茶的文化,知道茶的作用种类,更能宣扬‘品春楼’的声誉。
“这里有笔墨纸砚的,客观有兴趣的话可以吟诗作画。若是没用别的吩咐小的告退了。”他出去带上门走了。
“不知道这品春楼的主人是谁?”看到墙上关着一幅画很眼熟的在哪里见过的一时想不起来,直看到最后的落款处是;马远。“这是马远的字画?”
梅风涛回过凝望远方的头,从窗边走过来注意到墙上的字画仔细地看着。品味了半天,冷冷地冒出;“这是赝品。”几个字。
简单的一句话就把前代的画派的顶级人物的画否定了,“何以见得,愿闻其详?”
“老马人称马半角,所作的画大多数是半角的,像这样全图的很少见了。手法上很老马是差着了,墨用的火候太烂了。这个仿者的手法也算是上乘了,然而假的就是假的。”
“哦,梅兄就是见多识广啊,小弟很羡慕啊。”他看了一圈屋子的摆设突然说道:“小二不是说五楼有个瞭望窗口吗我们何不去看看?”
“嗯,看看去。”
上到了五楼,有一个很广的瞭望口,顺着这口望去半座凉州城的房屋楼台尽收眼底了。
“怎么街上的人突然增多了?”张文很惊讶的问道。
“八月十五佳节到了。”
“啊啊啊……”
一种心酸顿时冲上了他的心头,八月十五是一家人团员的日子。去年的时候大哥说他要回来的没有过几天有捎信回来说是有要紧的事情不能会来了。母亲还为此唠叨了很长的时间。这个大哥官是大但不能尽孝的,今年父亲的去世作为长子的他本应该回来的,三弟张明急急地问他‘大哥什么时候回来啊。’‘大哥说他临时有事情走不开了,丧事叫我们先办了。’他的心里很难过的。
越想越是难过,眼泪就不禁的流了出来,父亲的丧事刚办完张家就遭到了火灾,还没有平息就遇到了毒害,一家十几条人命就这么一夜之间完了。
‘每逢佳节陪思亲,’这是何等的自然天成。
“张兄弟又想起家里的事情了?”一句话勾引出张文千般的感慨万般的复杂情绪,剪不断理还乱了。梅风涛的心里也很内疚的,要不是他拉他追查什么江湖秘密宝盒,不惹江湖人张家或许不会有如此遭遇。
“天地两茫茫,怎能不伤怀啊,父母的在天之灵岂能安息!”张文满目的忧伤深深地注视着远方,他的眼睛是父亲眼里有和蔼的面孔,母亲爱唠叨但呵护却陪加温暖,仿佛说道‘儿啊,你要好好滴或者。‘。
“抬进来放好了,瞒着点,小心。”一个青年的男子指挥者伙计抬进来一张桌子,放好后伙计都出去了。那青年走到瞭望口前看看张文说道:“二位不是本地人?”
“是。”
“能否陪在下一同饮酒观景?”
“若是公子不介意的话,那就好说多了。张文来者不拒,他的心情很糟糕,听到了饮酒就想到了一醉解千愁的古语,那好,一醉方休。梅风涛是不赞成的,江湖的经验告诉他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爽快啊,一个人喝闷酒没有意思,酒啊就要人多喝。”当下三人坐定,那少年开口说道:“在下是李成海,此地的做马生意的,去东北做生意回来经过此城留宿的。二位是哪里人士?”
“江南。”二人同声说道。
“我应该早就看出来的了,请,请,满上。”
小二端上了茶,“二位不在房里,一想就在此了。”他放好茶要走了。那个少年叫住了:
“来,五楼就不要叫别人来了,我包下了。”从怀里掏出似五两银子交给了小二,小二笑呵呵地答应着走了。
酒逢知已千杯少,人逢知己酒量大,特别是心情悲伤的时候酒量大的惊人。张文三瓶酒下肚,舌根子就僵硬了,脑海里满是一家十几条人血淋淋的眼神向他苦诉冤屈。
“我要,要报仇,杀,杀杀,杀了他们。”
“大哥,你怎么,不,不回来啊。”他手捶着自己的胸脯,顺手又是一壶酒仰头就喝。
“张兄啊,你。”
“走开啦,哈哈,喝,报仇,杀了,你们。”
梅风涛没有挡,师傅告诉他要懂得容纳别人,懂得让别人发泄情绪,现在的张文就要发泄,恨恨地发泄把心里的难过全都发泄出来,不然会伤着身子的。
“听这位朋友所言一定是有什么重大的委屈了?”李成海问着清醒的梅风涛,他就把事情大致地说了一遍。李成海也是个性情中人,很同情张文的遭遇。
不知何时外面下起了细雨,淅淅沥沥地小雨,房檐上水滴咚咚地落下来,和着轻轻的风声,欲显得凄凉了。
“人生不如意的地方太多了,此次我去东北,哪里的人们生活很苦。边关在打仗人民的生活越是艰难了。李成海摇摇头喝了一口酒:“听说士兵没有军饷,官员贪的很严重。
从南方征来的士兵没有训练,不适合北地寒冷,军中有发病了。”
最可恨的是运到边关的粮食全都发霉了,很多士兵不愿意打仗,开始逃亡了。看来朝廷这仗很难啊。他们只知道责怪带兵的主帅不得力,就没有一个人认真地想一想追查事情的根本原因在哪里。”
难啊!”
“这些人就该杀,杀。贪财的,杀。”
听到李成海说道朝廷里的事情,他听大哥说过的很黑暗,就挥舞着手做着砍头的姿势大声地嚷嚷,吓的他赶紧捂住了他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