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死十人,留下四个活口。”轻车熟路的藏身于雪里,郎邪闭眼低声喃喃。
“又死人了,这一次死了六个还有两个重伤的。”耳朵里,不久后传来狼牙在别处听到的惶然声音。
“老子都麻木了,赶过去也逮不到人。”第二个声音带着一丝恐惧的响起。
“寨主这些天脾气很大呢,今天还打断了一个做错事的人的腿,是四当家手下的人,据说四当家很是不满呢,不过听说背后的原因是四当家手下有个见过那人的手下醒了,寨主想要传他问话,四当家却是不肯惹出来的。”第三个声音压得很低,但依旧清晰的传入郎邪的耳朵里,他的声音中除了慌乱还多了一分神秘。
“到底是谁这么胆大潜入这里,别说很厉害啊,没有留下一点生过火或是残留的食物残渣,压根连个影都没搜到。”第四个男人的声音倒抽凉气的嘀咕。
“先别想那人是人是鬼的事了,大家都精神点,真遇到了也算我们倒霉,而且最近寨子里的气氛很怪异,咱们这些小喽罗还是多看少说吧。”第一个声音满是无奈的再道。
接着对话声完全消失,只剩下这四人略显紧张的呼吸声。
“时间该到了呢,我留下的十五天的信息应该传出去了,还有那人见人爱的藏宝图,留下的四个人中都是那四大当家手下的人,疯子现在应该很火大很暴躁吧?嘿嘿,如果真如这队人所说,那么我一手打造的好戏应该不久就要上演了吧。”静静的听到这里,郎邪的黑眸微眯,闪过一丝冷光的自语。
虽然未让郎邪猜中百分百,但亦是八九不离十。
当第二天的夜晚降临时,山顶的山寨出现了绝对的混乱。
火光,从很远的地方就能看到,它越来越大飞速的映红了这座雪峰的天空。
厮杀声,尽管从山顶是隐隐的传来,但那声声的嘶吼越来越惨烈。
再无一人到山顶下方的附近巡逻。
郎邪从雪层平静的钻出,如闲人一般围着山顶的下方逛悠了良久,完全没有遇到一个人的身影,倒是灵敏的鼻子嗅到越来越浓的血腥味。
“狼牙回来,我们该准备复仇了,希望那疯子没有提前死掉。”凌晨时分,郎邪静静站立轻喝。
白色的狼牙,十几分钟后兴奋得两眼生光的出现在郎邪的脚边。
郎邪嘉许的拍了拍它的脑袋。
沉默的重新站直,双手系紧已经冻得发硬的腰带。
缓缓的抽出长刀,单手反向拖刀,郎邪缓缓的向山顶的方向走去,笔直的路线再也没有隐藏身形。
刀尖径直的拖在雪里。
随着郎邪的前进拖出一根笔直的刀痕。
缓步走到山顶,曾经隐藏在雪林中连绵不绝的一片木屋,早就化为越来越大的红色火光。
驻足在山寨的大门外,郎邪脸上的讥笑越来越浓。
里面混乱的打杀震天响。
武器的激烈碰撞显示里面已然进行到白热化的阶段。
半个时辰后,陆续有身受重伤的山匪,踉跄的丢下他的伙伴逃出,郎邪遇上一个就冰冷的结束掉一个。
安静的守候在山门之外。
时间公平的流逝,里面的声音缓慢的越变越小。
直至某一个时刻,诡异的出现了一片寂静。
“哈哈,你们这些白痴以为联合起来就能杀死我?做梦吧,看看你们现在都死了,活着的依旧是我一个,一群废物只要老子人在,过不了几个月我立马就能在这片山脉拉拢一批同样数量的人,而且现在山寨中所有的财物也都归我一个人所有了,哈哈!”片刻的静默后,山寨内飘出郎邪熟悉至极的男人声音,声音中充满了疯狂,也充满了得意。
握住刀柄的右手一紧,郎邪无悲无喜的缓步向声音的发出地继续前行。
曾经冰冷的山峰,因为那还未熄灭的大火变得无比灼热。
地面的雪还未来得及化掉。
红与白交织构成了这里奇特的景象。
火光中两道人影缓缓的靠拢,一个站立不动,一个坚定的向他移动。
疯子满身的血污,张开的翅膀依旧有一边是残缺的,当他看到郎邪的身影后疯狂的大笑声戛然而止。
眼光森然的注视郎邪,脸上惊愕的表情在郎邪走到他身前五步远的地方时,化为陡然的恍然大悟。
“是你?”不等郎邪开口,疯子狰狞的低沉轻问。
“是我。”抬头直视,郎邪平静的回答。
“那几个白痴口里的藏宝图?”疯子突然诡异的笑了,看似漫不经心的反问。
“我编的。”黑眸微眯,郎邪坦然的回答。
话音未落,疯子的攻击已至,金色的爪子迅速而准确的直取郎邪的前胸。
郎邪的右手丝毫没有落后的舞动,一声脆响,郎邪居然单手挥刀将那金色爪子后面的链条一劈两半。
左手干脆的抓住来势为尽的金色爪子,准确的抓住。
手掌处鲜血缓慢淌出,郎邪的表情一分也没有变,随意的将与疯子失去联系的爪子扔到一边,眼光仍未离开疯子。
“所谓的十天内你的族人会赶到?”疯子的眼瞳微缩,突然再问。
“不这样说怎么能逼你的手下按我想的时间动手,越拖他们越不会动手,十五天刚好,其实也就是斗他们玩的。”咧嘴,郎邪戏谑的回答。
“啊!”疯子一声狂吼,整个人扑向郎邪,他的两手乌黑锋利。
右手的长刀一挑,挡住疯子直抓向胸膛的右手,而疯子的左手去向他的背上,郎邪丝毫没有抵挡。
左爪深深的抓入肉里。
疯子的眼眸瞬间浮现出得意,但几乎同时他看到郎邪眼中的一道诡异的光芒。
本能的抽手。
一扯之下却无法扯动,左爪被郎邪的背部肌肉瞬间夹紧。
也就是这个瞬间,郎邪右手的长刀一滑接着右臂的肌肉同时崩紧,超小范围内的加力,一刀劈向的是疯子完全没有想到的方向,穿过他的左臂深深的刺向他唯一完好的左翅。
长刀一顿,郎邪干脆将身体的重量瞬间压到刀柄之上,接着刀尖对穿而过。
疯子的左手在这时扯了出来。
郎邪的动作更快,右脚猛然的踹出,踹向疯子的腹部,右手握住刀柄的方向同时改为侧握,刀体立刻改刺为横挑。
反作用力让两人瞬间分开。
疯子一声哀嚎,刚才还完整的左翅鲜血飞溅。
郎邪后背重重的摔落在雪地上,背后的伤口让他的嘴角微抽,右手的长刀依旧紧握,但上面的点点血迹让他瞬间轻笑。
两人挣扎着几乎同时再度站起。
“为什么!为什么这些天我派出的人没能搜到你任何的痕迹,这些天吃喝拉撒你不可能什么都不留下的。”狼狈的疯子整个宽大的黑色左翅,如同黑色的扇子一般划为了两半,他突然奇怪的再问。
“很简单是吃的干脆就连皮带骨一起吃了,拉撒我本来就藏身在雪里,这两天纷纷扬扬的大雪帮我掩埋无踪,老天也在帮我。”握紧长刀,郎邪冰冷的回答。
两道身影在下一秒再次碰撞在一起,一刀重重的劈在疯子的腿上,居然抽不出来,郎邪干脆放弃长刀,双拳疯狂的攻击。
拳拳到肉,郎邪干脆只管攻击完全不理会疯子的两爪带给他的伤害。
哪里伤害最大,郎邪的双拳就攻击到那里。
两人同时采用搏命的打法,毫无章法,原始却最为有效果。
五分钟的激烈交锋,两道身影‘砰’然分开,同时向后倒退重重的摔落在雪里。
疯子的两爪鲜血淋漓,最后一抓带走郎邪肩膀上的两片血肉。
郎邪的两拳同样鲜血遍布,都是疯子喷溅出来的鲜血。
两人相同的是,几乎都成了血人。
疯子是被郎邪的重拳打出的鲜血。
郎邪则是全身爪痕累累流出的鲜血。
疯子的身体在剧烈的颤抖后,变身的状态瞬间解除他已经没有力气再去维持。
郎邪的双拳则无力的松开,身体的肌肉因为崩得过度同样有几分痉挛。
精疲力竭的两人躺在地上断续的喘息,但相同的是,两人怒睁的双眼依旧发出惊人的光芒。
谁能先恢复站起,谁就会取得最终的胜利。
火光慢慢转弱,诡异的平静。
不知道过了多久,郎邪猛然的握紧双拳,艰难的站了起来他头上的黑发在火光中心情的飘摇。
疯子一惊奋力的挣扎了几次,最终颓然地闭眼一动不动。
“最,最后一个问题,你藏身的详细地点?”疯子突然艰难的再问。
郎邪平静的从附近拔出一把只剩下一半的破损长刀,歪歪扭扭却坚定无比的走向疯子。
“不离开杀死那队人的千米远,最危险的地点反而最安全不是吗?每次都有不下十队人马搜查过我的附近。”居高临下的看着,郎邪淡淡的回答。
“强悍的耐心,超级的冷静,你就不怕一切照你设计的成功了,你的实力打不过我又如何?”眼睛中突然平静无比,疯子艰难的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