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颂言在我家呆了三个小时,其中两个半小时是在表达重新遇见救命恩人的激动之情,以及她打听我的消息打听的多么艰辛。
后来是因为唐叔送周诗经回来,才结束了这段见恩公的戏码,然后在她的经纪人接连电话轰炸下离开了。
楚颂言刚离开,周诗经就从一旁的沙发上跳起来,直往我怀里钻,结果刚钻了一半就被沈骥拎了回去,周诗经特不能理解的看了沈骥一眼,伸手喊我。
我示意沈骥放开他,自打周诗经出生开始,这还是他头一次离开我这么长时间。
沈骥把周诗经拎到自己面前,表情严肃的问周诗经:“你上次是不是跟我说想要一个妹妹?”
周诗经点头。
沈骥指了指我,继续开口:“你妹妹在你妈妈的肚子里。”
周诗经看了看我的肚子,又看了看沈骥,点头道:“我懂了。”
我忍了忍笑意,问:“你懂什么了?”
周诗经特认真的回答:“我不能让妈妈抱了,会伤到妹妹。”
我继续忍笑意,问:“你从哪儿学的?”
“干妈说的。”周诗经努了努鼻子回道,顾兮甯刚怀孕那段时间,特敏感,每天都得在周诗经耳边念叨一遍,说干妈肚子里有小宝宝,所以不能抱周诗经了,搞得周诗经后来一看到她,第一反应就是:“干妈,我不用你抱。”
自从知道我肚子里有他的妹妹,周诗经一整个晚上都特别殷勤,端茶倒水拿遥控器,比我自己还细致,吃完晚饭还督促着冯姨给我切了盘水果。
后来我实在看不下去周诗经跟个小大人似得乱溜达,就撺掇着沈骥带他下棋去了,然后抱了本唐诗三百首坐在客厅里翻着看,音响里放的是那首特少女的致爱丽丝,虽然闺女还小,但我们不能输在起跑线上啊。
客厅里没有开空调,落地窗大开着,带着暖意的自然风一阵阵吹来,沈骥和周诗经坐在落地窗前安静的下棋,冯姨和冯叔在厨房里小声说话,气氛安宁的不可思议,我突然想起来郁达夫在日记里写过的那段话“南风大,天气却温和,月明风暖”,今晚的天气的确很好。
我十五岁那年遇上了我觊觎上的人,然后花了七年的时间去暗恋。
我听过这么一种形容,他们说爱情是像北极光一样美好的存在,有照亮一切的欲望,我没见过极光,不知道它的光究竟长什么样,但我知道我在暗恋沈骥的那七年里,的确是没有欲望的,我满足于每一段的感情建立,无论是最初的师生关系,还是后来的朋友关系,我都很满足。
上天是偏爱我的,时隔七年,我最终还是嫁给了我一直觊觎的人,并且我们过得很幸福,婚后的第二年有了第一个孩子。
而现在,我们在期待另一个新生命的到来。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