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3月22号,H市的天气好的一塌糊涂,湛蓝色的天空像被水洗过一样,微风。
这一天是我和沈骥举行婚礼的日子,我早上五点就被我妈从被窝里掀起来,洗漱,吃早饭,化妆,做头发,换礼服。
化妆的时候我还在昏昏欲睡,我妈的御用化妆师小陈阿姨忍不住跟我妈打趣我:“别人家的姑娘结婚的时候,前一晚都会紧张的睡不着,到瑾瑜这儿就是睡不醒了。”
我妈叹气:“一般人都是越紧张越睡不着,我生的这个是奇葩,越紧张睡的越好,看着吧,等过礼仪的时候她能清醒就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我把眼睛睁开一条线,微偏了一下脑袋看向正在化妆的我妈,问:“我结婚您打扮这么好看干啥呢?”我妈那条在我婚礼上穿的旗袍,花了连记的师傅半年的时间。
得亏我奶奶忙着帮我做嫁衣,不然就我妈这段数,我奶奶可有的忙。
“我嫁闺女啊。”我妈趁小陈阿姨拿粉底液的功夫瞪了我一眼。
意识还没完全清醒,我摆了摆手示意我妈继续,偏过头来吐槽自己为什么要问我妈这么一句,我妈好美,这么多年来如一日,连我爸都一味的惯着她,我为什么非要在太岁头上动这么个土?
鼓捣了将近四个小时,我全身的家伙什儿总算全折腾齐全了,应我爷爷和我妈的要求,婚礼走的是传统的中式风格,所以我爸特地请了我们家远房到不能再远房的表哥背我出嫁。
我跟这位表哥实在不怎么熟悉,长这么大拢共见过的次数用一只手就能数的过来。
这也是我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见到这么齐全的亲戚,我妈为了让我在今天能够不出差错的认出我们家亲戚,不丢她的人,早半个月就从我爷爷那儿拿了家谱和照片,挨个儿让我记,但我一向认脸的能力都不太行,至今连娱乐圈辨识度那么高的各位冰冰都分不清,更别说这些素未谋面的辨识度不那么高的亲戚了。
但我妈一向是个特有毅力的人,这点儿从她让一个物理院选修她的课的学生连着重修了三年,搞得人家学生差点儿没毕业,最后都惊动了物理院的系主任就能充分的看出来。
所以我认这些亲戚们的时候没少被我妈折磨,最痛苦的一次是前天凌晨三点半,我妈起床上厕所的时候,突然给我叫醒突击考察我的记忆成果,给我折腾的差点儿都想拉着沈骥再去一次民政局,把红本本换成绿本本。
但,这个想法仅在我脑海中存在了三秒钟,清醒过来的时候,我狠狠的唾弃了一下自己,并下定决心,就算我妈让我把全国十四亿同胞全给记住,我也得咬着牙记完,绝不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