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师兄的婚礼定在了十一国庆小长假,然而作为被神选中孩子,经过一轮抽签后,我光荣的被留在医院里值班,偌大的心胸外科,值班的只有我和宋师兄两个人,连秦主任都去当证婚人了。
我跟宋师兄两个人对着办公室开会用的大屏幕,盯着前方有幸参加婚礼的好心同事传回来的小视频,一边录病例一边讨论任师兄的婚礼,讨论到最后,我都想直接扔下电脑,打个电话跟任师兄讨论一下,凭什么我不能去参加婚礼还得掏份子钱这个问题。
下午我和宋师兄都有手术,我看了眼大屏幕上其乐融融的推杯换盏,觥筹交错的各位同事,愤慨的给郑秘书打了个电话,决定土豪一次,让郑秘书帮我和同样被神选中的孩子们订个午餐,要莫记的杭帮菜。
之所以要让郑秘书帮忙,主要是莫记这家饭店太惹眼了,基本上吃个饭能排四五个小时的队,科室一系列人都曾讨论过他们家的火爆程度,语气无一不带着浓浓的遗憾。
而郑秘书就不一样了,作为沈骥的秘书兼代言人,他能让我和我的同事们在正常的饭点儿吃到饭,完全不耽误我和宋师兄下午的手术。
半个小时后莫记的送餐员出现在办公室门口的时候,我默默的感叹了一句:果然特权这个东西,偶尔用一用还是挺舒心的。
我跟宋师兄虽然都有下午的手术,但手术时间其实是错开的,是秦主任特意调整的,为的就是确保办公室有一个留守医生,更为的是他们能安心的在任师兄的婚礼上折腾。
而任师兄比我幸运,因为是肥水没流外人田,在医院内部解决了个人的婚姻问题,同时还减少了医院的大龄未婚青年总数,任师兄的婚礼破格被院办关注,给了他半个多月的婚假,听完这个消息,给一年前才结完婚的宋师兄惊的半天没缓过神儿来。
宋师兄跟任师兄的唯一区别就在于,宋师兄的妻子在中心医院的麻醉科,而任师兄的妻子在我们医院的口腔科,就是这么点儿微小的差别,任师兄的婚假生生比宋师兄多了一半多。
作为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轮轴转无休的医生,这一半多的假期的确难得可贵,它决定了你的蜜月是在海南还是马尔代夫。
我就比较平常心了,因为从哪个角度来看,我的结婚都没给医院解决问题。我跟沈骥结婚的时候,还没荣升到让院办操心的大龄未婚青年之列,而且我和宋师兄的婚假一样长,没什么区别。
秦主任为了安抚宋师兄,让他安心的留守医院,承诺等他的孩子出生的时候,给他放一个星期的产假。
我下手术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宋师兄指了指桌子上的饭盒一边继续写病历一边说道:“辛苦了,先吃饭吧,你们家的保姆来过了。”
我一边捶着站得发僵的小腿,一边问道:“你吃过没?”
“吃过了,今天运气不错,我爱人今天轮休。”宋师兄头也不抬的继续写病历。
我“嗯”了一声,没再说话,埋头拆饭盒。
我跟沈骥比较同病相怜,他的研究进入了白炽阶段,已经三天没从研究室出来了,而我得值三十六个小时的班。
唯一庆幸的是,周诗经的十一小长假回了H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