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许安然失态这个事情,沈骥直到睡觉前都没再提起,我长呼了一口气,安然的睡了一觉。
然而我还是高估了沈骥,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周诗经正兴奋的捣鼓他的驴打滚儿,沈骥忽然夹了个流沙包给我,幽幽的开口道:“许安然这会儿应该清醒了吧?”
我讪笑:“嗯,应该清醒了。”说完偷偷抬头看了沈骥一眼,发现他正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哎,你别这么看着我啊,我怵的慌,我哪儿知道他突然来这么一出,他那性格经常飘忽不定的。”我摆手道。
沈骥嘴角带了丝笑意,说:“我觉得他今天清醒了肯定会后悔。”
我赞同的点头:“毕竟叶诗夏也在呢。”
沈骥摇头,说:“叶诗夏不清楚这些事,所以她不一定听的懂许安然要表达的意思。”
我想了一下,觉得也是,许安然应该不会无聊到把自己追小女生的往事跟叶诗夏讲一遍,相比之下,许安然后悔的应该是在我面前抽了个风。
我感叹道:“许安然这个风抽的啊。”
沈骥伸手把剥好的鸡蛋递给我,说:“瑾瑜,闲坐莫论他人是非。”
我愣了一下,问:“这个话题难道不是你提起来的吗?”
沈骥点头,说:“我就是随便醋一醋。”
我说:“……”
果然有往事有青春的人都没有话语权。
我清楚的记得在许安然去非洲之前,我最后一次见他是我当驻院医生的第三个月,在纽约的餐厅里,许安然歪着脑袋问我:“瑾瑜,我们就不能试一下吗?”
彼时我已经成功觊觎到了我一直觊觎的人,就笑眯眯的告诉了他这个于我而言是好消息的消息,许安然听完一声不吭的盯着我看了一分钟,然后才扯了一起笑容,开口道:“是吗?那恭喜你了。”
后来我就再也没见过他,回国休整的那个星期,闲聊中听我爸说许安然大半年前去了非洲做志愿者。
这一去就是五年,除了每年固定的两个电话,许安然跟国内毫无联系。
今天是周日,周诗经不用去幼儿园,我想了一下,决定带他去看看诸航,但我今天还有两台手术,沈骥也得去公司,我思考了一会儿,决定把冯姨也给带过去。
周诗经很兴奋,破天荒的把自己珍藏的模型拿给诸航做礼物,等我下了第一台手术去诸航病房的时候,发现两个人正挨在一起鼓捣周诗经带过来的轮船模型,研究的特别认真,我在一旁看了一会儿,觉得血缘真是个奇妙的存在,诸航和周诗经都对轮船表现出了莫名的兴趣。
但我是个例外,我并没有对我爸深爱的建筑有丝毫的兴趣,甚至连简单的草图都看不懂。
这事儿没少被我爸念叨,尤其是沈骥回来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