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下班的时候突然接到了许安然的电话,问我要了沈骥的新号码,然后没说什么就挂断了,我想着也是,新闻这么发达,他知道了这件事也是应该的。
我从美国回来的时候许安然就已经去非洲支援了,我爸说起来的时候我还惊讶了一下,后来我结婚的时候他托我大学的室友送来一个彩绘的泥塑娃娃,是照我的模样捏的,看做工应该是许安然自己做的。
然后再次见到他就是在他和叶诗夏的婚礼上,后来跟顾兮甯闲聊,才知道他在非洲当了五年的志愿者,结婚前一个月才回来,而叶诗夏是他爸妈给他选定的妻子。
我当时还没恢复记忆,完全不记得我跟许安然的那些瓜葛,还感叹许安然是他们名媛圈的清流来着。
跟大师兄交接完,我又去诸航的病房转了一圈儿才离开,诸航恢复的很好,我去的时候他正在看连环画,见到我就笑的眼睛只剩一条线。
值得庆幸的是,今天B市难得的堵车不太厉害,我还顺便给周诗经买了徐记的驴打滚。
然后到家的时候发现叶诗夏正坐在沙发上跟冯姨聊天儿,看见我回来,叶诗夏拘谨的站起来跟我打招呼。
我愣了一下才意识到是许安然带着他夫人来我们家了,赶紧放下手里拎着的驴打滚儿,一边招呼她赶紧坐下一边问冯姨:“沈骥呢?”
冯姨指了指楼上,回:“在书房跟许先生下棋呢。”
我点了点头坐下跟叶诗夏聊天,虽然我俩算上她的婚礼也就见过两面,但万幸的是除了许安然和顾兮甯,还有个叶页页是我俩都认识的,所以话题找起来并不困难。
我一向不太擅长跟不熟悉的人聊天儿,尤其是这种已婚妇女之间的对话,好容易耗到冯姨做好晚饭,催促许安然和沈骥从书房出来的时候,我已经累的跟刚做了台八个小时的手术差不多,还是没吃饭的那种。
吃饭的时候,许安然一时没控制好,喝的有点儿多了,一声不吭的拿眼睛就那么看着我,看了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说:“果然是有命运这种东西在的。”说完自己先笑了出来,就是笑声不太对,带了明显的自嘲在里面。
我装作没听见的样子歪着头跟叶诗夏胡扯。
许安然的意思我听的很明白,如果他晚去非洲一年,他就会知道我就是周建平的女儿,沈骥不在的那三年,或许没有对沈骥记忆的我会爱上他,但造化弄人,偏偏他在知道这些事情的同时,沈骥也回来了。
但我觉得叶诗夏其实很适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