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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艺术楼的咖啡厅在一楼展厅的旁边,是几个学生开的,咖啡厅虽然不大,但是布置的很雅致,在厅的中央放置了一架黑色小钢琴。

其实这也是我第一次来艺术楼喝咖啡,这地儿有咖啡还是江楠告诉我们的,她说谈恋爱最大的好处就是把学校的角角落落都逛了个遍。

等咖啡的时候,蝌蚪看着我们身后的钢琴说:“你现在还弹琴吗?”

我抬眼看着那架黑色的钢琴回答:“早就不弹了,基本的指法都忘了。”

他转过脸看着我说:“你还记得初中班里开元旦晚会,你给大家弹了一首《茉莉花》不?我记得你是边弹边唱的吧。”

“嗯,那首歌弹唱起来很简单。”我想起当时在班里表演节目时的情景,我在讲台上弹着琴,几个女生在下面跳着舞,看着大家满脸笑意的样子,我开心地唱着:“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芬芳美丽满枝桠,又香又白人人夸…”

我笑了一下,然后站起身冲着蝌蚪说:“你等着,我问问服务员那架钢琴能弹不。”说完就跑到咖啡店的前台询问钢琴的事情,他们说那架钢琴是没事的时候用来娱乐的,谁都可以去弹。

我兴奋地朝蝌蚪挥了挥手,让他过来。

坐在凳子上看着琴键,我想着《茉莉花》的谱子,然后对站在旁边的蝌蚪说:“应该还能弹出个大概,要是弹得不好,你千万别怪我啊。”

“没事,你弹。”

为了能顺利地弹出来,我边弹边轻声哼唱着,好多年都没有摸琴键了,很多地方衔接的不好,弹得有些硬巴巴。弹完之后,我有点不好意思的冲蝌蚪一笑:“嘿嘿,真的是很久没弹琴了,弹得很生硬。”

“我觉得挺好的,”蝌蚪说,“民乐很好听的,而且民乐是最能直接表达喜怒哀乐的,让人觉得曲子都是有生命的。就像这首,听着多欢快,听着心里都是明亮的,感觉充满了希望。”

“你听曲儿能听出这么多东西啊?”我第一次听到《茉莉花》带有希望这样的评价。

“每个人看问题的角度都不一样,更别说听歌了,不同的人听出不同的感受呗。”蝌蚪回答。

我看到蝌蚪今天一整天的情绪都没有像我想的那样有过一丝低落,觉得有些放心了:“挺好,你觉得充满希望就行,竞赛的事情你就别放在心上了,你那么优秀,还有那么多的竞赛可以参加,下次你肯定更好,加油吧!”

听我说完,蝌蚪笑了:“合着你是因为这事儿才弹琴给我听啊,一个竞赛而已,虽然没能去参加省级的比赛,但这个结果我们团队都挺满意的,再说,我哪那么脆弱。”停了一会儿,他又说,“嗯,我觉得吧,估计没人比你更喜欢做这种小情调的事情了,挺会浪漫的嘛。”

“嗯,天性使然。”我点点头。

“大个儿想让我们这个周末去他们学校转转,你去不?”喝完咖啡,蝌蚪问我。

“这个周末我想回家看看的。”我想了想怎么重新安排,然后跟蝌蚪说,“要不咱周六去吧,我周天回去,周一再回学校,我下周一早上没课。”

“嗯,这阵子忙着竞赛的事情,也一个月没回家了,刚好我下周一也没课。到时,跟你一起吧。”蝌蚪说。

大个儿他们学校的学习气氛很浓,到处可见拿着书坐在校园石凳上看书的学生。

“好学校就是不一样啊,同志们学习的热情很高涨嘛。”蝌蚪冲着大个儿挤眉地说道。

“什么话从蝌蚪撺掇出来,总是变着味儿啊。”大个儿回敬蝌蚪。

“我这是实话实说,好学校总要有好学校的气势。”

“别瞎扯了,你们学校也没差到哪里去。”

“哎,我不过谦虚了而已。”

“哟,那我们还得感谢您的奉承了不是?”

“岂敢岂敢。”蝌蚪作揖状。

“大个儿你就别跟他贫了,”我实在是有些看不下去了,“他是典型来劲儿的主。”

“行,听乐乐的,不跟你瞎贫了。”大个儿笑着说。

“听她的干嘛,她对我是无比仰慕却又夹杂着羡慕嫉妒恨,就差空虚寂寞冷了,总之是各种复杂情怀。”蝌蚪转而开始攻击我。

我一时之间也找不到什么铿锵有力的话语回击过去,就盯着他,用眼神代表一切。总是无声胜有声,蝌蚪被我盯的有点不好意思了,也就悻悻地转过头去。

“韩茉,等会儿你能带我看看你们的画室吗?我很好奇。”我问韩茉。

“好啊。”韩茉说。

基本上这是我上大学的这一年来第一次见韩茉,虽然我们都在本城读书,家也都在一个大院里,但毕竟不是一个学校,彼此的生活安排又不一样,平日里也没什么相互走动。虽然和韩茉也是从小一起长大,可总觉得跟她有些距离,她跟我不一样,我是典型的只活跃在自己小圈子里的人,就算不主动和人接触,但在很熟的朋友面前我就活泼好动了,蝌蚪都说我有时活泼过度的跟疯子差不多,而韩茉,是让人觉得始终都有一定的距离感。韩茉是跟着奶奶一起长大的,记得小时候韩奶奶经常跟我们说,要我们多找韩茉玩儿,平时玩闹的时候都别忘了带上韩茉。我们疯玩儿的时候,韩茉很多次也都只是坐在一旁看着我们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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