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怕啥来啥,只见他眼神一动,张嘴吐出来一样什么劳什子,我本能地迅速躲开,却发现那根本不是我想的那种寄生虫,从他嘴里吐出来的玩意,竟然是一条长满倒刺,看起来毛茸茸的黄色舌头!
要不是我此时精神高度紧张,我真会忍不住吐个天昏地暗。
我心说哥你真够绝的,刚给我解决了一个轻量级的怪物,现在您给我扮一重量级的,真谢谢您了。
说时迟,那时真够快,我虽然心中依旧犯怵,但脚下已然做好准备,上身前倾,忽然飞身一脚踢向他的面门,出脚那刻,我能清楚地听到脚上带起的一阵劲风,我深信这一脚肯定能将他的脸踢成京剧面谱,因此脚下毫不留余地,孤注一掷了。
谁想他身子微微朝旁边一侧,就把我的攻势避了过去,我收脚不住,反倒被他的那条大舌头给拦腰卷了起来,一时间我身在半空,整个人完全受制,我死命挣扎,却一点用都没有,他的那根舌头上仿佛有千钧之力,我被他越收越紧,仿佛是一条大蟒蛇一样紧紧地缠绕着我,我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不一会儿就头昏目眩,我知道如果再继续被他这样裹着,用不了多久,小命肯定不保,心头忽然一股狠劲上来,一口咬住他的这根大舌头,心想这下看你松不松开,谁想刚咬到那黏糊糊的东西,忽然嘴上一麻,情知不妙,但已经来不及,我眼前忽然一暗,整个人就失去了知觉。
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我躺在一个四面都是镜子的屋子里,屋子里光线非常暗,在屋子的四角都点着一根小小的蜡烛,那微弱的光线只能照亮一小块地方,我甚至看不清五六米之外的东西。
我手撑着地面想慢慢爬起来,却无意中摸到了一点冰凉的东西,我吓了一跳,手脚并用爬开了好一段才敢停下来看看到底是什么,随着眼睛慢慢开始适应了这里昏暗的光线,我才渐渐看清楚我刚才躺着的那个地方,竟然杂乱堆放着几十只人手,那手上面的经脉全部露了出来,细细的血管里还在不断往下流着血,似乎是刚从人身上扯下来的一样。
我吓得忍不住惊叫一声,心想这他娘的不是阎罗大殿吧!
正在我被吓得魂不附体的时候,我忽然感觉我身旁的镜子里好像有一团什么白色的东西,我惊恐万分地朝镜子看去,只见镜子里有个白色的“人”正用同样的姿势看着我,我立刻向后看去,身后根本什么都没有,我再看那镜子里,那白色的“人”却分明就在我身旁。
我看着它,它也一动不动地看着我,我心里忽然冒出一个让自己汗毛倒竖的念头,我轻轻把头偏在一旁,就在同时,我看到镜子里的它也动了一下。
跟我的动作一模一样,连方向都没错!
那个影子,竟然就是我!
我脸上的冷汗直冒,耳朵里能清晰地听见胸口心脏在重重跳动的声音,我现在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这分明就是恐怖片里鬼魂的模样,难道我真的已经死了?难道这里真的是阴曹地府?
我一时间脑子里一片空白,失去了所有意识,呆呆地看着镜子里的那个我,它也呆呆地看着我。
烛光闪闪,人和“人”,相对无语。
如果不是头顶天花板上传来有人走动的声音,我不知道我会面对着那个影子坐多久。
头顶的声音很轻,笃笃笃敲击着地面,我听得出来至少有两到三个人在走动,听那鞋跟撞击楼板的声音,应该至少有一个穿高跟鞋的女人。
这下我顾不得去研究镜子里的“我”了,有人走动说明是有出路可寻的,我慢慢弓起身子,轻手轻脚地躲到烛光照不到的角落里去,俯下身子,彻底把自己隐藏起来。
头顶的声音慢慢移到了墙的一侧,我猜测这大概就是暗道了,不知道这些人把我关在这里有什么意图,这地方如此血腥恐怖,该不会拿我做实验的吧,就像当年鬼子的731部队一样,我可不想做青蛙或者小白鼠,我紧张地大气都不敢出,紧盯着四周的每一个风吹草动。
随着“吱呀”一声,我看到在我左前方的一面墙壁上缓缓开出了一个小门,里面走出三个人来,最前面的是一个20多岁的女子,长发垂肩,虽然在黑暗中,但她的皮肤依然给人一种非常明亮细腻的感觉,那种明亮是招摇的不带遮掩的明亮,那种细腻是如和风拂过静湖般的细腻,她一出现,使得这个地方似乎一下子亮堂了起来,要不是情况不明,我真会忍不住站起来多看上几眼。
她身后跟着两个男的,论相貌这二位也该算是帅哥级的了,可是跟她站在一起,让人总有种黯然失色的感觉,这容貌的比较,原来竟也是不分性别的。
她在室内四处看了几眼,忽然“咦”了一声,眉头紧锁。
我心说糟了,难道是被她发现了?
只见她在黑暗中轻轻抬起手挥了挥,我甚至来不及去想她这个手势是什么意思,忽然眼前一下子大亮,整个密室中一瞬间变得如同白昼一般,我一下子被完全暴露在了他们面前。
我没想到这密室里居然密密麻麻装了好几排白炽灯,她这一挥手,后面两人心领神会。同时打开了几处开关,这忽如齐来的光线刺得我的眼睛一下子难以适应,我试着去用手遮挡,却看见那两个男的一左一右已经包抄了过来,速度之快,一看就是练家子,我心中一个激灵,手下却不含糊,一个箭步迎上去一拳先打在左边那人的脸上,在那人疼痛的嚎叫身中,我又飞起左脚踢在他胸前,借力凌空一个鹞子翻身右脚踢中右手边那人的面部,左右两个人几乎同时倒在地上,捂着受伤的地方痛苦地直叫唤。我知道这一下我下手真是重了,我心中的火气正无出发呢,这两人是自己撞上来的,也怨不得我。
那女的看着地的这两个人,眼神是冷漠而蔑视的,仿佛根本不是在看两个人,而是在看两条狗一样,这眼神连我看了都觉得很不舒服,地上的那两位的脸色就更别提了。
这一伙到底是什么人,弄了这么一个地下密室究竟要做什么,还有他们跟那个抓我来的家伙到底什么关系,这些谜团都是我此刻急切想知道的,我决定先把这个女的制服了,好好盘问盘问她。
没想到还没等我欺身上去,那女的却把手放进了嘴里,使劲吹了一声口哨,那声口哨尖利无比,刺得我耳朵里面都隐隐作痛。
口哨声刚落,刚才他们出来的那个小门里面,忽然又跳出来一个人,那女的向我一指,他就慢慢将目光转向我,我一看见他那张脸,心里的恐惧就如同死灰复燃一般,一下子简直要把我的意志都摧垮了。
又是他,那个跟我相貌完全相同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