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这个叫做魍魉之梦,是老爹的专项研究。”少将自豪的说“老爹是从事催眠,幻术,干扰方面的专家,他不但催眠人,也能催眠机器。‘南有风语,北有魍魉’,这个‘魍魉’说的就是我们老爹,司徒王良。”
“南有风语,北有魍魉,”这我在高中时已有耳闻,两位都是机械用品、机器人制造方面的泰山北斗,,风语就是吴博士,而魍魉就是面前的这位,如今我有幸先后见到两位也不枉此生了。司徒王良既然是与吴博士齐名的科学家,那么父亲的事情应该清楚吧,不过从他刚才的表情变化来看,是故意在装糊涂。
“司徒先生,你知道我父亲的事情么?我怎么什么也不记得啊。当时是什么情况?”我还是试探性的问了下。
“哦。当时就是个泥石流,天灾,我没在场,不知道,发生了这事情,你也不要难过。”果然他在装糊涂,如果事情仅仅这么简单的话,为什么母亲每次都会苦,维洛博士让我少问,而司徒先生又假笑呢?
“那你知道这个奖牌的事情么?”我拿出衣服内口袋装的“铁面者”从上学开始,我就偷偷的一直带着。
“这东西你快收好。”司徒先生一看形状就让我放回去。
“指令,指令……”司徒先生身后的电脑发出声音,他打开一听,“鬼魅,假目叫你去梯厅议事。”
司徒先生一脸无奈,转身出门去了。这时我看看门外,这里没有“风语者”吴博士的起居室大,就是一个简单的宿舍。
“敬辰哥哥,你什么都不记得了么?”孙少将自从得知我是薛敬辰后,对我的态度好了许多。“你的‘闪存脑’里面没有以前的记忆啊?”
“哥哥?你以前就认识我??”又惊又喜。
“恩,很小的时候了,大概7、8岁的时候吧,你来过北方玩,是风语者和铁面者带你一起来的。你不记得我了,我还记得你呢。”孙少将顿了顿,“你想知道些啥?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这牌子是怎么回事?”这次我没把“铁面者”拿出来,只是指指装它的那个部位。
“反正你也是自己人,我就告诉你了,这是‘民主八委’的象征,民主党有八大日常事务委员,简称‘民主八委’,而这个奖牌就是民主党创建时期的八委委员根据每人掌管的工作不同,工作的性质风格不同,分别划分的:
铁面者:指挥机器人部队的将军。
假目者:掌管间谍偷取情报将军。
指路者:研究社会关系、生产力的骨干,同时从事党内干部的选拔和教育。
风语者:研究计算机硬件、机械与人体融合、机器人制造、高级人工智能。
鬼魅者:研究信息技术、信号传播、心理暗示、催眠幻术。
编织者:研究生物技术、克隆人、激素、生化人等。”
少将回答完毕后,一脸的自豪。
风语者、鬼魅者、编织者,显然是抽象化起的名字,也不难理解,制造机器、高级人工智能犹如呼风唤雨;催眠幻术、信息干扰则是神鬼莫测;而重建组织细胞定是编织生命。
“不是八委么?怎么才6个?”我疑惑的问。
“人家就知道这么多,再多你就问别人吧。”少将有些不高兴。
“那你怎么知道是八委呢?”我继续问。
“以前铁面者来的时候,我问老爹,顺便就问了问关系,他给我介绍的啊。”少将回答,“铁面者是你父亲,假目者就是我们这次去救援的那个,指路者是你们魏校长,我们从学校走时他不信任你,没让我叫出口,风语者是给你闪存脑的吴博士,鬼魅者是我们老爹,编织者我也没见过,只是经常从来的生化人的介绍信中知道有他。”
鬼魅者是司徒王良?那为什么叫魍魉者?可能是和吴博士一个脾气,喜欢给自己改名字,吴博士自称维洛博士,而鬼魅者自称魍魉者,这有知识的人就是爱玩点文化。
“别在屋子里面了,出去透透气吧。”少将笑嘻嘻的继续说到。
我出了门,发现面前有一个篮球场。几个战士正在打篮球,彪子和一迪都在其中,仔细一看,原来他们各领一队,少将停下来想看看,我望望四周,我们正在休息区的另一个角。我和少将坐下观看篮球赛。
比分方面,一迪队略有领先,看几分钟也不难发现,他速度太快,很有优势,普通人跑半个篮球场的时间,他可以冲刺两个来回,这就使得他可以很好的控,而且很好的防守,一个人同时防守三个人也不是什么难事。战士们平时都是神枪手,现在也都是神射手,但是有一迪的外线干扰也不好投篮。而进攻他则是如鱼得水,过人甚是方便,防守人员基本是和我们一样,站着看他表演。
“打篮球,气势很重要,不要被这小破孩吓怕了!兄弟们,冲!”彪子还在鼓舞士气,刚被一迪上篮,他也很气愤,眼看着过去了,就是追不上。
彪子打的是中锋的位置,是个极具力量的中锋,把一迪队的中锋抗的都进不了罚球线,更不要说篮板了,仅有的几个篮板都是靠一迪从外围抢的。一迪打的是得分后卫的位置,上篮、射篮、灌篮无所不能。
彪子鼓舞士气后,彪子命组织后卫继续组织进攻,但是还没走几步,又被一迪偷偷把球抄去,这是彪子还没出三秒区。一迪转身要灌篮,被彪子活生生的盖了下来,下来后还对一迪小声的骂了几句。一迪笑笑,转身叉着腰摇摇头。
彪子跑到前场,罚球线内起跳,空中接到组织后卫传球,欲灌篮,面前一人如火箭般升起,原来是一迪,彪子重重的把球扣进篮筐,并把一迪扣倒了。一迪起身拍拍衣服,叉腰无奈的摇头笑笑。我们在场边也说彪子“何必要这么认真。”
不过这下倒是涨了些士气,之后的进攻上,一迪也不怎么防守了,让比分追上来一些,保持在相差个位数的比分,我们都看得出来,一迪是在让着彪子,打的太难看了,大家也不好相处。
我顺便问了二人年龄,原来彪子只有28岁,而我从长相上判断,以为他有35岁呢,一迪也有22岁,我以为是个15岁小孩呢。
篮球赛已快结束,一迪自己带球,从后场直冲前场,连过两人,在三分线右侧对防守队员采用人球分过,防守对面都没反应过来,而在罚球线处,两个假动作把防守队员晃倒,最后起跳灌篮,由于离篮筐非常近了,不用跳比较远,而一迪却纵深起跳,篮筐下的彪子跟着起跳,两人飞到篮筐处时,彪子想来个盖帽,但是发现自己已经向下落了,一迪还不准备出手,仍然在腾空上升。一迪一直升到篮板上沿,脚都可以踩到篮板上了,才开始向下落。以他这一米六的身高算算,应该纵跳了三米多高,这意味着什么?可以从地面跳到二楼。
彪子本来可以再跳一次,给他一记盖帽。但彪子没这么做,他转身向背后加速三步,我们听见“哐啷”一声,天啊,他把钢制的篮球架推倒了,而推到的瞬间,一迪刚好扣进篮球,跟着倒了下去,一迪起来也有些气愤,彪子没有理会,裁判对彪子咆哮的吼着,彪子也没有理会,转身就走。
“上次把篮球捏爆了,这次更干脆。”少将在旁边自言自语。
“他们两个怎么有这样的能力?”我问少将,当然指的是彪子的无敌力量和一迪的迅捷速度及跳跃力。
“你记得我给你说的编织者的生化人不?他们两个就是。生化人是改造人的另一个范畴。”孙少将回答。
二
“生化人是编织者通过对在培育期间的克隆人脑中注入一种动物的生长激素,如果融合成功,正常发育,则把这个实验体培育成成品。由于不是正常发育,生化人的外表年龄和实际年龄很少吻合,并且是克隆人的改造体,也具有克隆人短命的特性,基本不超过四十岁就自然并死了。”少将接着给我说。
“彪子一定是注入了狗熊的生长激素。”我猜测。
“恩,好像是的,一迪是注入了猎豹的,我也记不太清楚了。”少将给我说。
我才发现一迪那之间距离稍大的双眼,还真有点像豹子。
……
这一年,在涪水军区训练,孙少将介绍一些战术,并且进行一些体能训练,空闲的时候就打打球,我每次都和彪子一队,因为就算输,也比被彪子打划算。另外发现彪子他们还成立了乐队,在军区算是小明星,彪子当鼓手,一迪是键盘手,少将是吉他手兼主唱,我也经常陶醉在少将那美声的女高音中,同时伴着浑厚的男低音和略带童声的男中音,经常演绎天籁之音。而在他们歌唱的同时,我在舞台下也见识到各种各样的生化人:可以喷吐腐蚀液的注射了蛇人,可以用超声波硬性定位的蝙蝠侠,可以用体毛感应周围全角度动静的蜘蛛人等。生化人体貌上还是保持了人类的基本特征,脑部注射生长激素只是让其体内的器官发生改变,部分身腺和体液的分泌不同。
另外,通过训练,我还知道了,这里主要是负责收集情报的,间谍培养军区,在这里假目者算是最权威的人物,魍魉者虽然和假目者是同一等级的,但是他不喜欢管事情,许多事都交给少将代做。
年底回家,并未敢向母亲提起我去军区的事情,只是说一切都好,母亲则教育我,收起好奇心,做个平凡的人就好,人贵在知足。出去这一年,母亲苍老了许多,我也只好报喜不报忧,母亲有时也提起成家之事,她觉得早日成家,安心过一辈子,可以陪陪她就好了,不想我成为父亲一样,征战到终的人物。我玩笑的说,放心,开学我就去勾搭。
……
2112年初,我回到军区,少将告知我,假目者传我去梯厅议事,虽然来了一年了,但是从来没去过梯厅。
我乘坐电梯来到梯厅,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螺旋形的粉红色圆柱形雕塑,圆柱中部凹陷,顶部和底部突出,侧面看是“工”型,侧面有深深的螺纹,宛如凹槽一般,从顶部或者底部看去,一定成齿轮状,在每个螺纹前,都漂浮着一个红色球体,这些球体在自己所对应的凹槽上,无规则上下飘动,或许是依靠磁力才让球体腾空的,我数了下,一共八个,估计是象征“民主八委”,而中间的螺纹则象征“极致科技”。这座雕塑是建立在电梯口一进来就能看见的位置,右面靠墙,周围环绕几处小的喷泉,喷泉应该是象征着人类对科学的不断追求。这个雕塑反应了民主党的基本思想,人比科技低贱,科技要凌驾与发现它,创造它的人类之上。
转向左面,可以看到梯厅一厅全貌,约500平方米的房内,有300多个座椅,统一背对雕塑,面对主席台,主席台呈梯台型,从下到上,两侧分别有三个发言席,一共六个发言席,顶端中央,还有个大的报告席,报告席后面挂着一幅几乎与墙同样大的旗帜,那是我们民主党的党旗,红色底面中央,有个黄色齿轮,齿轮有八个齿,这个我经常见,意思与雕塑相同,红色的血肉之躯在八委的领导下,向着齿轮中央的“科技之心”迈进。不过有时听维洛博士说,齿轮有时代表时间。
报告席上,一个女人身着棕红色长袍,背对着我,褐色的头发背对着我,她说:“薛红军之子,薛敬辰?”
“报告长官,薛敬辰已到,请指示。”我赶忙回答。
“把后面的雕塑意思给我解释下。”女人没有转身,接着说。
我就把我猜测的意思解释了出来。
女人听了之后,转过来,白皙的肌肤,丰润饱满,宽大的额头,带着黑色的粗镜框眼镜,嘴唇有些丰硕,是个近三十岁的美少妇,她说:“我是假面者,李婉姬。”
假面者不是男的么?上次我们救出来的是个中年男人啊。假目者与父亲是同一代人,分析起来,应该是四十岁以上,怎么能是个三十不到的女人?回想司徒王良问少将的第一句话“那个老太婆活着回来了?”估计指的是假面者,这也证实了我的猜测。那么她现在必定不是以真面目见我,也就是说,还不信任我。
“你是从阳平关圐圙来的是吧?认识这个人?”她拿出一张巨大的照片。
“舒舍予?”我脱口而出。
“恩,很好,现在党交给你一个任务,你一定要努力完成,像你父亲一样优秀。”假目者接着说。
……
三
“当间谍?!”我重复着假目者李婉姬的话,很是惊讶。
“是的,我要你考入和平党大学,接近你以前的朋友舒漪涵,她是舒舍予的独女,你从中套取和平党的情报转回军区,有问题么?”李婉姬居高临下的说。
“有问题,我自认为能力有限,恐拖延任务时间,达不到完成任务的质量,请再多培养我几年,先让有能力的战士去执行吧。”我回答,真是不想去,漪涵认识我的第二天就死了姐姐,这次去又是利用她,简直是太没人性了,不去是不忠,去了是不义,真是两难。
“你还有个双腿残废的母亲在阳平关圐圙区吧?不要不放心她,我们会照顾好她的。你再好好想想。”她察觉道我话里有话,她也话里有话,我的意思只是表面上推辞,而有不忠不义的难处,她的意思是用母亲的安全来要挟我,这下不去就成了不忠不孝了。
“那我就放心了,谢谢组织给我这次锻炼的机会,我一定完成任务。”我假装安心的高兴,其实这也骗不了她。
“明天安排你的考试和入学手续!我们顺便把你母亲接来好好照顾,你好好复习,准备参加入学考试。”李婉姬这个混蛋,我想起了“日理万机”。
梯厅出来,心中很不是滋味,七上八下的,好像被人把狗链栓到了脖子上一般。
……
晚上睡觉前,分析当今社会:
机器人的研究虽然已经许多年了,但是纯智能机器人并未广泛运用,因为关于人工智能将会取代人类的两党讨论并没有结果。
劳动机器人的研发已经比较完善,简单劳动几乎全部交给了劳动机器人,也就是平时看到的廉价货,第一第二产业已经基本上由机器人做主力:如建筑工人就由劳动机器人代替,它们是通过履带来运动,有两个机械臂,翻斗和铲。保洁员也由劳动机器人来代替,配备扫帚,簸箕,抹布等工具。但并非机器人都需要有马力和四肢,有些机器人只是一个拥有简单算法的电脑,例如看门的机器人,大型飞艇上的司机机器人,它们只不过是导航系统在原有机器上的运用。具有简单的算法,来控制机器如何运作。
廉价的劳动机器人还可以在第三产业上运用,但是客户的满意度非常差,心理学家表示:对于旅游和餐饮业等服务业,人性化的服务是其行业的重要环节,客户需要自然人来服务,而不希望花钱面对着一个机器,这点我去机动局就深有体会。
民主党们用机器人使人们从简单的体力劳动中解放了出来,人类智慧只用于从事那些具有创造性的复杂劳动,为社会创造更多的价值,和平党人士认为机器人的出现,将会导致人类的四肢退化,增加对机器人的依赖性。所以还是坚持在做体力劳动,不过当今大部分人都已接受了廉价的从事简单劳动的机器人,只有少数极端保守的和平党分子,从来不用机器人。
明天我就将从一个充斥着科技的地区,转移到一个崇尚人类和自然的地区去了。不过是被迫去的……
天蒙蒙亮的时刻,起床坐电梯到最底层的飞机场,彪子、一迪一起送我,兄弟之间,也没有什么依依惜别的话,互相勉励下就上了飞艇。少将在飞艇上等我:“哥,情报不重要,安全最重要,情报没有了,对党是个损失,你没有了,对党、对我们、对世界都是个损失。”自从她知道我是薛红军的儿子,私下时就开始改口称我为哥。
“嗯,我知道呢。”去当间谍自然要处处小心,不过我现在心里所想的却是其他的事情,民主党用我当间谍,征求我以前后,用母亲来要挟我,这么长时间的“福利”是谁给予的呢?另外,如果是给我们福利的话,怎么会不知道我的具体情况,甚至连我是薛敬辰都不知道?带着疑问我们飞入了南郑关。
入学考试利用闪存脑很容易就能通过,少将和我也不担心,远远的停下民用飞艇,找了一个安静的公园,相约以后在这里递交情报,每周递交一次。
……
考试后,顺利进入南郑关大学,我不得不佩服民主党的威力,能够把我的学籍记录洗净,变为2112年的新生,确实神通广大。
一个环眼、硕大的鼻子,满脸麻子,鼻孔略微向上番的男人将我带进教室,这个比我矮一些的男人是我们的辅导员,也就是管班级日常工作的老师,他向大家介绍“这是新同学,缓招生……”“白敬辰?”一个激昂的女声打断了辅导员的话,闻声望去,一个由糖、脂类、蛋白质、水、核酸等组成的“莲花”盛开在教室一角。披肩的长发打着卷如海浪一般,肤若凝脂,五官标致,正是这次任务的目标——舒漪涵。
相隔一年没见,“草莓”已经变“莲花”了,漪涵招呼我坐过去,说“好巧啊,竟然能在一个班碰到,你去年没有考走么?”
巧什么啊,我是来害你的,你知道不?
“没有,病了,晚一年考。确实好巧啊,没想到你也在这里。”我回答,顺便打量下她,眼镜已经不带了,可以看到时而妩媚时而迷离的眼神,和以前一样,没化妆,脸颊上有零星的粉刺,开学前几天,也没走可爱路线,而是一身素装,黑白相间。
辅导员仍然在絮叨些规定和条例,而我则盘算着自己的任务如何执行。民主党能把我的学籍洗清,并把我安排进与漪涵一个班,那么一样可以监视我和漪涵之间的关系,所以当务之急是追求漪涵,这样才能让党放心,让他们觉得我还有利用的价值。之后可以从漪涵那里偷取少量情报,敷衍假目者,保证母亲的安全,以待机会救出母亲。
漪涵坐在旁边,认真的听着辅导员的教导,不时还在本子上记些什么。我递张纸条约她晚上吃饭。意料之中,她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