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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西行坎坷

“妙香,这附近还有其他的路可以离开吗?”姬宁龙知道如果和辽兵厮杀那就暴露了行踪,在辽境行走就是很危险的事情。

“有是有,就是马儿过而不去。”上官妙香回道。

“那就只有硬闯了。”姬宁龙把身上的包袱递给上官妙香,“如果你害怕就闭上眼睛。”说完姬宁龙驾着“黑风”对着远处过来的辽兵冲了过去。

迎面来的有百八十个辽兵和两个报信的强盗。为首的辽国将领很不高兴,对那两个报信的强盗说道:“你们要是谎报,老子可杀了你们,这一大清早就让我们来抓人。”

“军爷放心。我们在这里盯了两天了,昨晚那房里还有灯火,这里虽然有不少山路,但能走马的只有这一条。那贼人有匹好马,不从这里走是肯定出不去的。”一个稍高一点强盗说道。

为首的将领还是不耐烦说道:“那就快点走。”

将领话音未落,最前面的一个辽兵就跑过来说道:“大人,有人骑着马朝这边过来了。”

“什么?拦住他。”为首的将领连忙喊道。

“大人,怎么拦啊?”来的辽兵都是步卒,只是附近县城的驻军,算不上是正规军,平日在城里耀武扬威惯了,临敌实战一点经验都没有。

“用绊马索,你们都干什么吃的?”将领火了。

“大人,没带……”

“用石头、木头,把路挡住。”

“大人,附近只有草……”

“……你们这么多人,用人挡。”

“用人……”辽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愿意拿身体去挡马。

“你们两个去。”辽兵把两个强盗推到路中间,全都退到路旁,然后用长枪对着两个强盗,不让他们跑。这路不宽只够两马并骑,这样一来算是把路封住了。辽兵觉得自己准备很充分,静待姬宁龙前来。

姬宁龙驾着马,离辽兵越来越近,看到辽兵这样的布置不禁暗暗好笑。人是活的,碰到危险本能就会求生。让两个强盗站在路中间,一没有固定住,二还让他们看着自己冲过去,他们看到危险肯定会躲。

姬宁龙拔出剑来,把剑鞘递给上官妙香说道:“你拿住这个,把眼睛闭上。我不让你睁开,你千万别睁。”

“嗯。”上官妙香双手拿住剑鞘,把包袱压在胸口,然后紧紧闭住眼睛。

姬宁龙手握长剑一点也没减速,两个强盗看得双腿直闪。二十米,十五米,十米……强盗终于没那胆量,不顾一切向两边跑去,还把两旁的辽兵撞开了。

姬宁龙来不及去笑话强盗和辽兵,对着骑马的辽国将领冲了过去。这将领也属于混饭吃的,见到姬宁龙对自己冲了过来,早已六神无主,甚至连刀都忘了举起来。

姬宁龙本想一剑把这将领砍下来,但见到他这窝囊样,连杀他的兴致都没有了。从他旁边过去的时候,姬宁龙手腕一转,用剑脊面把他打下了马。

后面的辽兵本来就没什么战斗力,谁也不愿送死,见主将落马,不自觉就让出一条道路,眼睁睁看着姬宁龙扬长而去。

等上了官道,姬宁龙对上官妙香说道:“好了,你可以睁开眼睛了。”

“恩公,刚才发生了什么?”上官妙香睁开眼睛四处张望,发现已经上了官道,刚才那么多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姬宁龙笑道:“没什么。碰到一群很有趣的人。”

“有趣?”上官妙香自然不知道姬宁龙说的有趣是什么,她也不细问,只是紧紧抱着包袱,看着前方。

走了半日,走到一条岔路口,姬宁龙不知这两条路通往何方,正好岔路旁有个茶摊,茶摊有两个路人在喝茶,便停了下来。

“你渴吗?我们过去喝碗茶。”姬宁龙看了附近,四周地形都很平坦,也没什么可以隐藏的地方,自然也不会有辽兵伏击,这才放心过去喝茶问路。

姬宁龙翻身下马,上官妙香也想学着姬宁龙的样子下去,但她年龄小脚踩不到马镫,尝试了两下也没敢跳下来。

姬宁龙见上官妙香急得满头大汗,不禁笑了笑,伸手把她从马上抱了下来。上官妙香娇羞难当,却又不敢直言,只是轻声喊了一下:“恩公……”

“你怎么了?”姬宁龙见上官妙香下了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便问道。

“没……没什么。一会恩公骑马,妙香走路就可以了……”上官妙香低着头低声说道。

看到上官妙香的表情,姬宁龙这才明白:古代封建礼教讲究“男女授受不亲”,上官妙香虽然只是个半大丫头,但也深知这一点。自己抱他上马、下马又一直同骑一匹马,她自己觉得羞涩难当,甚至认为这是不应该的。只是碍于自己对她有恩,她不好明言。

姬宁龙笑道:“先去喝茶吧。一会你骑马,我走路,到了前面的集市给你雇辆马车,我们还赶路。”

“不用,不用。还是恩公骑马,妙香走路。”上官妙香连忙说道。

“好啦,别争了,先喝茶去吧。以后不要叫我恩公,这‘公’听上去太老了。”姬宁龙笑道。

“那我以后叫你‘公子’好了。这‘子’就不老。”上官妙香说道。

姬宁龙笑而不答,心里想:这很多‘子’可比‘公’老多了。孔子、老子、孟子……这都上千年了。

茶摊有两张桌子,一张两个路人占了,二人过去就坐在另外一张桌子旁。

“大叔,我们要两碗茶。”刚一落座上官妙香就对摊主说道。她觉得自己既然要侍候姬宁龙,这些事情就理应她来做。

一进到茶摊,姬宁龙就发现有些不对劲。那两个路人桌上剥了很多花生皮,显然是在这里坐了很久了,而且二人身旁也没有行李包袱。如果是附近的村民到这里来喝茶聊天,这里一点也不热闹,只能说他们的思维异于常人。

“客官,请慢用。”很快摊主笑呵呵地就端上来两杯热茶,很热心地问道:“二位客官这是要去哪啊?”

“我们去西京,请问走哪条路近一点?”姬宁龙处处小心,自然不会透露行踪。

“去西京啊,走右边这条大约二百多里就到了。”摊主说道。

“左边这条通往什么地方?”姬宁龙问道。

摊主说道:“左边这条路走一百里就到汉境了,过去就是代县。”

从大致方位上看,西京大同府在北,代县在南,摊主说的话并没有错,姬宁龙顺着老板说的两条路看了看,回过头来看到上官妙香已经端起茶碗喝了起来。姬宁龙暗叫“不好”,心里虽然有疑虑端起茶碗也喝了一口

“公子,我头好晕啊。”上官妙香放下茶碗,说了一句就晕晕乎乎趴在了桌子上。

姬宁龙心里暗骂:这太狠了吧,放了多少蒙汗药,这喝完就见效。随即自己也趴在了桌子上。

见到二人都倒下了,邻座的两个人也站了起来。其中一个高个的说道:“妈的,这等了半天就碰到这么两个人。”

矮个子说道:“大哥,这小妞不错。卖到西京少说也能值个十两八两的。”

高个子对摊主说道:“老四,去把马牵过来。我看那马还能卖不少钱。”

摊主应了一声就过去牵马去了。矮个子从上官妙香身上把包袱拖了过去,打开看到姬宁龙包袱里的银子,眼睛一亮说道:“大哥,你看。这小子看上去穿得不怎么样,身上带了这么多钱。难怪这小妞叫他‘公子’,要不把他绑回去,让他家里来赎人。”

“你个猪脑子。”高个子用手拍了下矮个子的脑袋,“你没见到他身上带着家伙吗?这小子这么大块儿,一定是个练家子,哪里会是什么富家公子。”

“大哥,大哥。这马……”摊主没有把马牵过来,而是急促地跑了回来。

“这马怎么了?”高个子问道。

摊主喘了口气说道:“昨天有两个往西京送榜文的官差路过这里,他们拿出一张榜文问我看到过上面画的人没有。上面通缉了个要犯,说他骑有一匹西域的黑鬃马,就是这种马。通缉那人也就二十岁左右,和这小子倒有几分相似。”

高个子大喜,说道:“你看仔细了,是不是这小子。”

摊主过来把姬宁龙的头转过来一看说道:“是他,没有错。”

高个子笑道:“这小子值几百两银子?够我们兄弟花一阵了。”

摊主有些激动地说道:“榜文上写的他值……值一万两。”

“一万两!”高个子和矮个子齐声高呼了起来。

“这小子犯什么事了?能值一万两?”矮个子连忙问道。

摊主说道:“听说他劫持公主,还盗走幽州留守萧大人家的三小姐。”

高个子和矮个子对视了一眼,目瞪口呆。他们自己做强盗也就欺负路人乡里,根本就不敢去得罪官府。现在自己把这捅了天的江洋大盗给制住了,惊愕之中觉得自己本事大增,自豪之情油然而生。

“哈——哈——,这样的人物竟然被我们兄弟拿住了。这小妞就是萧家三小姐还是公主?”高个子兴奋不已。

摊主说:“都不是,听那两个官差说。公主已经被救回去了,三小姐还不到一岁。”

“大哥,怎么把这小子送去领赏呢?要是他醒过来,该如何是好?”矮个子有些担忧。

“放心吧。不到明天天亮他醒不了,我见这人块头大,多加了不少量。”摊主说道。

高个子想了想,说道:“先绑起来,然后找个驴车把他送到附近的县城就行了。”

姬宁龙一听,三个强盗要绑自己,如果被绑住恐怕很难骗得这些强盗给自己松绑了。于是姬宁龙突然站了起来,对着离自己最近的高个子,把没有咽先下去的茶水吐了他一脸。然后一拳打在高个子的腹部,再抓住他的肩把他扔了出去,正好砸中矮个子。高个子昏厥了过去,矮个子被压在身下嗷嗷直叫。

剩下一个摊主,吓得连连叩头:“好好饶命,都是他们要我这么做的。”

姬宁龙说道:“我不杀你。我问你,你下的真的是蒙汗药吗?”

“是是是,小的们只是想谋财,不敢害命。”摊主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姬宁龙没有理会他,回到桌边,发现上官妙香确实还有气息,这才放下心来。

此地随时都会有路过的人,姬宁龙不做停留,也不理会几个强盗,把上官妙香抱上马,便往代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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