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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苦涩的告白

又一年的六月悄然来临,“闷壶”回来了。六月中旬,郑悦在图书馆里看到了赵子晟。那时赵子晟已经返校将近半个月了,可在这之前,郑悦竟然一次也没有碰见过她。若不是左晓冬告诉她自己已经见过赵子晟并同他吃过饭后,郑悦还在傻傻地期待着第一个见到赵子晟。

“哟哟哟,咱们的郑小姐,嘴巴上可以挂油瓶了呵!”苏蓝伸手搂住郑悦,安慰她道:“郑悦,下定决心吧,不要再犹豫了,赵子晟这个月一走就真的不会再回来了,你自己想想清楚,自己究竟想要什么。你想象一下,要是你真的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再遇见他,你会是个什么感觉。”

郑悦无精打采地看了苏蓝一眼,有气无力地说:“我才懒得去想呢。随便啦,怎样都好。”

“‘怎样都好’!可是你真的好吗?自从去年十月赵子晟离校后,你看看你成了什么样子?”苏蓝越说越激动,“你不要拿你这半年来的成绩之类的作为你很好的证明。我跟你打小就认识了,你是好还是不好我看一眼就明白。”

“别管我了行不行啊,苏蓝!我求求你,好不好。”郑悦拼命挤出了一个笑容,想把苏蓝打发走。

“少跟我来这套,你呀,也太瞧不起我苏蓝了吧!懦夫、胆小鬼!在图书馆见到他扭头就走,你连同他打招呼的勇气都没有了,你将来还可能好么?不管结果怎样,你都一定要把你的心意告诉他,即使被拒绝——那也正好让你死了这条心。”

郑悦看着苏蓝,苏蓝的表情严肃而又深沉。她不作声了。

“听话,好吗?拿出你郑悦平时间天不怕地不怕的勇气来。你8岁的时候,在游泳池看见小朋友溺水,都毅然决然地敢下水救人,现在就说几句话,会掉层皮啊?别犹豫了哈?”

郑悦说不过她,无奈地点了点头。

欢送Party被定在六月的第三周周六。这个日子,是郑悦一辈子都无法忘怀的日子。这一天,作为主要筹备者的苏蓝将工作全部交给了电视台的其他同学,早早地溜出会场,拉着郑悦去做头发、买衣服。花了一个多钟头的时间将一头长发拉直了,又小小地做了个发型,郑悦就已经被折腾得不耐烦了。苏蓝却没完没了,急急忙忙地又拉着她去买裙子。

“你知道我打小就讨厌穿裙子!”郑悦向苏蓝抱怨,苏蓝却并不理会。“淑女一点,今天对你来说很重要。你头发做了,妆也画了,不穿裙子就太奇怪了吧?”

“我要是穿上了裙子,赵子晟见了肯定会觉得发现了新大陆。”

“诶,这就对了嘛!就是要让他一见你就觉得眼前一亮!”

“呼……”郑悦拿她没辙,垂头丧气地跟在她后面去了服装店。挑了老半天,苏蓝拿了条白色半透明的连衣裙让郑悦去试穿。

“就这样?”郑悦看着镜中的自己,问苏蓝。

“Perfect!”苏蓝惊呼道:“天女下凡啊!郑悦,我包你马到成功!”

送别Party的会场设在东大学生素质活动中心。为了纪念这一别具意义的时刻,校园电视台特地使出了看家本领,想要全程记录下此次活动。因为苏蓝这个台长兼主播不在,电视台副台长宋智博便同《撷思》主编何璐一起主持了整个活动。

郑悦换上高跟鞋后,走路变得很慢。苏蓝一个劲儿地在前面拉她,可她就是走不快。于是,苏蓝开始埋怨郑悦平时不多穿几次高跟鞋,所以在关键时刻掉链子。郑悦则叫苦连天,一路上都在叫着脚痛。“高跟鞋是女人的命!你给我记清楚喽!”苏蓝连拖带拽地将郑悦拖到了活动厅门口,很认真地对她说。“是,老大。咱们终于到了。”

苏蓝转过身,好好地给郑悦整理了一下裙子,确认了她的妆没有花,并检查了郑悦的那一罐子星星没问题后,终于推开了活动厅的大门。这次的Party要求每人准备一份礼物进行互赠的。毫无疑问,郑悦当然要将星星罐送给赵子晟了。

“Hello!Everyone!We’recoming!”苏蓝一进门就一声大叫,将全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为了今天这个聚会,她光是给自己化妆就画了不下十遍。这一吼的效果果然好得出奇。众人的目光几乎在一瞬间便“唰”地一下钉在了她们二人的身上。苏蓝俏皮地冲郑悦眨了下眼睛,郑悦则不好意思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心想这个苏蓝做事情总是这么不稳重。

“不好意思哦,我们俩来晚了,大家继续,继续……”郑悦被盯得有些不好意思,赶紧鞠躬道歉。

“没事,没事!”不知是哪个男生突然冲她们叫道。

苏蓝用手肘轻轻撞了下郑悦的手臂,笑道:“看吧,我就说没事嘛,不用担心。男生在美女面前是没有招架之力的,相信我。”

郑悦瞪了苏蓝一眼,叹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说完便径直走到放饮料的长桌旁,倒了杯橙汁。

“嗨,郑悦。”是赵子晟。郑悦心中一惊,差点被橙汁呛住。“好久不见啦。”她赶忙将口中的橙汁咽下去,低着头轻声地向他问候道。

“第一次看你穿裙子,”赵子晟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从她六月初返校以来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郑悦,也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同她站在一起,“你穿裙子真漂亮。”看着灯光下的郑悦,赵子晟由衷地赞叹道。

郑悦冲他微微点了点头,对他说:“谢谢。”

这时苏蓝冲到了郑悦的背后,猛拍了她一下。郑悦回过头去同她耳语了一句:“你这鬼丫头又想干嘛?”

苏蓝听出了郑悦语气中的一丁点不满,大大咧咧地笑着说:“就怕好事多磨啊!呵呵……”“喂!赵子晟,多日不见,你就只顾着看你们郑悦了,都不晓得理我啊?”她故意将“你们”二字说得格外得重,希望引起赵子晟的注意。果不其然,赵子晟愣住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郑悦使劲儿地打了下苏蓝的手,对着她的耳朵说:“你想干嘛?”

“哦,苏蓝你好,好久不见,过得还好么?”赵子晟仿佛有些尴尬,连忙招呼苏蓝,借此来缓和下气氛。

“哼,这还差不多!”苏蓝嘟哝着盯着赵子晟略微发红的面庞,心想自己刚才的话还是发挥了它应有的效果。

“呃,什么时候回学校的?”郑悦将手中透明塑料罐抱地死死的,搜肠刮肚随便捡了句无关紧要的话同赵子晟说。“这个月初就回来了,可是一直也没见着你。”赵子晟望着郑悦的脸,慢吞吞地说道。

“呵呵,是啊。真是不巧……”郑悦这么盘算着,的确,她和赵子晟两个在同一个校园里,三周内竟然只遇见过一次,而且还是她单方面地看见了他。可是当初没认识他的时候,他们又有见过吗?她的内心很纠结。不认识的时候,即使每天擦身而过,怕是都没有感觉吧,哪里会有现在这种每天都想见到他的想法呢?

“听说你现在学习挺用功,下学期有望拿奖学金啊?真不容易,先祝贺你了。”赵子晟想了一想,还是决定这么跟郑悦说。

“谢谢,”郑悦轻轻点了点头,问道:“你的工作还顺利吗?”

“唔,还好。”赵子晟停顿了一下,慢条斯理地继续说道:“我辞职了重新找了份工作,授位典礼举行后立即去滨州。”

“滨州?!”郑悦和苏蓝几乎同时叫出声来。苏蓝更是惊地质问起他来:“赵子晟,你脑子坏掉啦?滨州那是个什么破地方?好好的东城你不待,你居然,居然要去,去……去什么滨州。”她在心里很是为郑悦担心和着急,说起话来也就格外地激动。

“呵呵,是啊。”

“我真是服了你了,亏你还笑得出来。”苏蓝忍不住责备起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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