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东行,王禅说:“一个孤僻到全村人都不愿意理他的人,一下子掘出个古墓来。你不觉着这个西门什么的挺有意思么?”
“西门鹤。”宸曦说:“我只关心那部古书,至于他卖的熟食是什么肉做的,我可不打算追查。”
“我开始也认为他卖的肉有问题。后来我又改了主意。”
“那个刘老二不是说这一带失踪过人么?我就想到他卖的肉上去了。”
“以他那么出名的手艺,每天卖出的肉量一定不小,他卖的要是人肉,那整个村子的人加起来也不够他卖几个月的。”王禅说:“所以我否定了对他卖人肉的怀疑。”
“那他偶尔杀一两个人,再把人肉混进熟食里,岂不做的天衣无缝?”
“那也说不定。不过毫无根据的猜测除了益智健脑,对现实没有任何指导意义。”
“接触过这个人之后,我们才能根据对他较为理智的判断得出更有根据的猜测。还是先见过他再做判断吧。”
“恩,我就是因为跟你接触的多了。才判断出你是个好人。因而猜测那个博物馆盗书贼不是你。”
“我是在说西门鹤,你扯到我身上干什么?再说了,那一夜我一直在照顾你这只病猫,还有什么好猜测的?”
“你的耳坠很漂亮。怎么只戴了一枚?”王禅旁敲侧击。
“从我记事起就没见过另外一枚!可能不是成对的吧。”
王禅暗想:“果然如此。那夜我碰到的女子的确不是宸曦。但她有着另一枚耳坠,一定和宸曦关系非同一般。那个和宸曦DNA极为相近、又长得一模一样的盗书贼想必就是她了。可又到哪去找她呢?先不跟宸曦说这件事,先看看这趟阿城之行能有什么样的收获。”
“你在想什么?是不是又认为他是个盗墓贼?”
“哪有盗墓贼会把辛苦倒来的冥器上交朝廷的?”王禅说:“咱们别因为他与村里人格格不入就把他当成坏人。这样先入为主的想法不利于咱们和他沟通。”
“你说的对。”宸曦点头,“见过他之后我们还有必要去一趟那座古墓。”
“我现在觉得你是个盗墓贼了。”王禅笑了。
看到西门鹤的房子,王禅就想到了“鹤立鸡群”这个词,说它是座别墅也不为过。只是那硕大的“熟食店”匾额和一个木板房搭成的摊位影响了这座别墅的格调。
宸曦敲了敲门,院子里传来几只狗的吠声。
“你这次出门,你女儿怎么安置的?”
“我把她寄养在朋友家了。”
“哪个朋友,不会是楚渝湘吧?”
宸曦白了他一眼,“不是他。我和楚渝湘好几年没见了,要不是牵扯到这个案子,我们不会再见面的。”
“你们干嘛要分开?上次我问你,你没回答就走了。”
宸曦正踌躇着该怎样回答他,院子里已经传来脚步声。
“下午不卖熟食,不知道么?要买明天上午再来吧。”一个不耐烦的声音隔着院门传了出来。
“你好,你是西门鹤先生么?我是《生活报》的记者,想就您发现古墓并上交文物的事迹采访您。”
“有什么好采访的?快走,快走!”门对面传来冷淡的回答,接着二人就听到脚步远去的声音。
王禅手背冲着宸曦挥了几下,像是在说:“你靠边,看我的!”
“你是西门鹤吗?我是市卫生检疫局的,你开下门!”他故意放高嗓门,用很无理的语气喊出这通话。
只听院子里脚步声又转回来,“卫生检疫局?你等下。”
宸曦抿着嘴偷笑,指着王禅的鼻子点了两下,附耳对他说:“原来你比我还能骗!”
王禅低下头轻声对她说:“你那套早就过时了,还装记者?”两人此时贴的很近。闻到宸曦身上的馨香王禅觉得全身发飘,他趁机轻轻揽住她的腰低声说:“你们记者也就敲敲边鼓吧,关键时刻还得靠我们正规部门。”
宸曦笑着推开王禅。西门鹤也正在这时打开门,他一见这两人在他门前打闹,也是一愣。要不是之前听他们各自介绍了,还当他们是熟得不能再熟的同事呢。
王禅收起笑脸,瞄了这个五短身材但颇为强壮的中年人几眼。正色道:“很报歉打扰你了。最近市场上有些不法商贩导卖病猪肉。好些人都吃住院了。上面派下任务,我们这些跑腿的也没办法。你多多配合吧。”
宸曦心理暗笑:“王禅先厉声喝开房门,达到先声夺人之效,再换成一张笑脸,令对方放松警惕,这小子还真不是个省油的灯。”
西门鹤表情麻木,“你们要查病猪肉,该去找卖生肉的,我做熟食的肉都是邻村张老六卖给我的,你们去找他吧。”
“肉的问题待会儿我们会去张老六那解情况。有人举报你的熟食店卫生有问题,我们还得检查检查你熟食的制作流程是否达标。”
“你们?”西门鹤眼中带着怀疑,“这位记者不来采访古墓的事么?我已经拒绝了采访。她还有必要进来?”西门鹤对宸曦下了逐客令。
“这位宸老师是《生活报》的知名记者。不但人漂亮。还写得一手好文章。你在报纸上没注意过她的名字么?要知道,记者都靠业绩吃饭。宸老师作为随行记者参与这次检疫活动。她也得多找些新闻素材,不能指着底薪过活吧?是不是宸老师?”
西门鹤做了个请进的姿势,领二人进了院子。
宸曦在后面轻轻掐了王禅一下,王禅回头眨了眨眼,调皮的笑了。
院子里拴着几条凶恶的狗,见有人来就狂乱的叫了起来。王禅皱着眉头。这几条脏兮兮的狗跟宸曦的“女儿”比起来就像是野兽在和美女PK外形。
宸曦眼珠一转,“我们走了挺远的路,您能不能行个方便,让我们歇歇脚。”
“这个?”西门鹤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好吧,这边请!”
西门鹤家的客厅有着复古的风格。居中是一张木桌。客厅两侧摆着四把木椅。看质地和桌子取材于同一种木料。王禅大喇喇坐在木椅上,双手轻拍着扶手。从扶手的磨损程度估计,少说也用了二、三十年了。客厅正中摆着一张供桌,桌上供着一个无字的牌位。牌位旁边还有一个小房子的模型也接受着供奉。这模型王禅看着很眼熟,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这小房子是什么。
供桌底下有一个纸箱,只是王禅所处的位置角度不够看到纸箱里放的东西。他怕引起西门鹤的敌意,就装作很随意的样子,目光没在纸箱上过多停留。
西门鹤给二人各倒了一杯茶,宸曦正琢磨着该如何套出古墓的事,西门鹤却一拍脑门,“你瞧我这记性。锅里还煮着熟食呢,你们先坐着,我去把火关了。”不等二人回话,他已经快步离开了客厅。
“这人透着几分邪气。”王禅起身去看那纸箱。只见里面并排摆着几个瓷瓶。他取出其中一个瓷瓶翻看了几眼。拔开瓷瓶上的木塞,一股香气扑鼻而入。
“这是什么味道?”王禅自言自语着,换了一个瓷瓶又打开闻了闻。将瓷瓶放回原处后又回到座位。
宸曦喝了口茶,问:“你在闻什么?”
“那几个瓶子里装着些粉末,还带着几分肉香,也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咦?你好大的胆子,什么人的茶都敢喝!”
“叫姐姐就行。叫姨干什么,太客气了你。”宸曦讨了个小便宜,得意的说:“他的茶为什么就不能喝了?你不是说咱们不要先入为主的把他当成坏人么?”
“我到是盼着他是个坏人,给你的茶里下了春药什么的!”王禅说着也喝了一口茶。
“有春药你还喝?”宸曦问。
“我想知道咱俩药性大发时谁更主动些。”
“去!”宸曦本想板着脸,可嘴角已经偷偷扬了起来。
王禅笑得就灿烂、直接得多了,他按着右胸,眉头皱起,转眼间又是像在哭。
西门鹤正巧在这时候回到客厅。
“二位,歇够了吧?这就去检查我做熟食的作坊吧。”
西门鹤的作坊很卫生,没有蝇虫、没有异味,只有满室的肉香。王禅在想:“我刚刚闻过那两瓶粉末好像也有肉香,不过和这里的明显不同。是哪里不同呢?对,是制作工艺。这里是煮肉的香味,而那瓶里的却更像是烤肉。”
“我的作坊卫生达标么?”西门鹤问。
“恩,不错,不错。”王禅对这作坊也没什么兴趣,只想着一会儿怎么套问古墓的情况。
“请吧!”西门鹤伸手示意二人离开作坊。王禅径直走了出去。临到门口。他的余光却扫在室角落里。那里摆着一具烤肉用的吊炉,看成色应该是经常使用的。吊炉旁还摆着一把斧子、地上横着一个药臼。
“这几样东西凑在一起是做什么用的呢?”王禅的脑子飞快的转着,突然想起了那几瓶有肉香的粉末。“奇怪,记得刘老二说他专卖各种煮肉,可没说过他还卖烤制品。这些器具是用来做那些粉末用的无疑。而那些粉末的原料也一定是肉类。可这原料会是什么肉呢?”
“你们再跟我去瞧瞧我冷库里的肉是不是病猪肉。”西门鹤引着二人来到冷库,他打开库门,当先走了进去。
王禅还在想着那粉末的事,机械的跟着宸曦走了进去。灯光通明,整间屋子一目了然,又哪有什么猪肉了?宸曦警觉起来,猛推了王禅一把,“快走!”
王禅才回过神来,却听西门鹤叫了声“关门!”接着“砰!”的一声巨响,那道坚固的库门已经关上了。
西门鹤冷冷的问:“你们是干什么的?”
“我们?不都告诉你了么?”
“卫生检疫局会派你这么个半大小子来检查?你的证件呢?”
王禅顿时无语。宸曦责怪着王禅:“就你会耍小聪明。你一脸的稚气,哪像个公务员的样子。还不如让我慢慢磨着他开门呢。”
“哼,你装成个记者漏洞就更多了,还能瞒得住我么?”
“什么?我哪里穿帮了?”
王禅叹了声气,“你不该装成记者的,这么重大的事你不可能是第一个来采访他的。”
西门鹤冷冷的说:“没错。前些天《生活报》已经派来过记者采访古墓的事。”
宸曦责怪王禅说:“马后炮,你就会当事后诸葛亮。”
“可是你的事没见报纸上登啊?”王禅很奇怪。
“后来听说有关部门禁止报道这件事,起初我就怀疑,报社为什么隔不几日又派人来了,而来的又不是原班记者?”
“这不足以证明我是假的吧?”
“你们俩的熟络程度完全不像是两个部门临时抽调到一起来的,所以我借故走开,却见到你们俩在搜查我的客厅,而且你们言语间过于亲密,我就确定你们是假的?”
“那几瓶有肉香味的粉末的确奈人寻味。”王禅点了点头。
“你就不想知道我们来的真实目的么?”宸曦说:“其实是我想问你……”
“我只知道你们是来送死的。”
“不会吧?”王禅惊奇的问:“来你这儿就是送死么?”
“哼!这间屋子有一阵子没进来人了。”
王禅顿时打了个寒战。他环视这间屋子,没有窗户、没有透气孔,只有那厚重的铁门可供出入。如果加上一套制冷装置,这里也算得上一个冷库。可实际上这里更像个屠宰者。四壁上都布满了斑斑血迹。满室血腥之气。
“你带进来的人,至今还没有一个活着走出去的吧?”王禅问。
“没错!”西门鹤回答。
“老窑口那些无头尸都是你干的!”宸曦若有所悟。
“不是!”
“不是?”宸曦有些不相信。“你不是杀人凶手,那我们来查什么都跟你没有利害关系,你又为什么要杀我们?”
“他以前带进来的人也跟他没利害关系。这个杀人狂见到送上门来的两个活口,岂有放过的道理。是不是?”
“少废话!”西门鹤不知从哪儿抽出一柄RB军刀,直上直下的冲宸曦砍下去。
这柄RB刀可不是闹着玩的,沾上了非死即伤。王禅怕宸曦有个闪失,加入战团。纵然身上有伤,他也不能看着宸曦独自涉险。
几回合过去,王禅很是头疼,这西门鹤刀法果然了得——没有几分手段,又怎么敢有恃无恐的单挑两个人?
西门鹤一声怪叫,军刀横着削出。宸曦退的迟了。亏得王禅从旁照应。将她向后推了一把。刀光闪过,刀锋已经触及宸曦的右肩。此时王禅的左拳也已打在西门鹤的手腕上,军刀的方向就此偏离,宸曦连忙再退了几步。
那边王禅已经和西门鹤缠斗在一起。西门鹤刀刀狠辣。但少年人灵敏的反应却在这时候帮了王禅。他步履轻捷,来去如风。穿梭在刀影中并寻隙反扑。
“这小子可够难缠的。他守中带攻,竟然想来夺我的刀。不行,我还得对那女的下手。这两人看着是一对,女的有了危险,这小子阵脚一乱,我的机会就来了。”想到此处,西门鹤突然反身向宸曦扑去,这一刀来的好快。宸曦未及闪避。刀光夹带着冷风已经扑到了她的面门。
危急中王禅一个箭步冲上去,挥拳猛砸西门鹤后颈。西门鹤见机更快,突然转过身来,军刀在空中划出一个圆弧,要将王禅砍为两截。
王禅也真了得。脚刚着地就猛的向后蹿出。“擦!”的一声响,照相机被划断了挂绳,重重落在地上。
王禅虽然避过这阴险的一刀,但冲的过狠而退的更急,落地时但觉得胸口奇痛难当。用手一按,只觉得又湿又热。伤口已然崩开。
“你们还逃得了么?哈哈!”此时西门鹤的军刀已经抵在宸曦的脖子上。他毕竟十分忌惮这个身手矫健的少年,他把宸曦推到身前,自己靠墙站着。
“王禅!”宸曦眼中充满惊慌和恐惧,“怎么办啊?”
“算了,咱俩今天都死在这家伙手里了。”
西门鹤把宸曦拉到怀里,左手执刀抵住她的脖子。伸出右手轻轻抚着宸曦的脸。接着那只干枯的手又以极缓慢的动作摸遍宸曦的头。宸曦吓得浑身颤抖,又怕动作太大会碰到他的刀刃,只得拼命保持镇定。可这个时候谁又怎么镇定得下来?
“电他,宸曦!”王禅突然想起了宸曦的特异功能。
“现在不行。”宸曦眼中含着泪。
“你们还有什么手段?”西门鹤发出一声阴森的笑,“我这就送你上路吧。”
眼见着西门鹤手腕一动,王禅一声断喝:“你那些粉末是人头做的!”
西门鹤正要动手,这句话却好似晴天霹雳,“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王禅脑子飞快的转着,“我是怎么知道的?我是怎么知道的呢?”他冷笑两声,故意把笑声拖得很长,争取到更多时间想这个问题。有些人越是在慌乱的情况下思维就越敏捷,很幸运王禅就是这种人。
“你在这房子里杀完人,把尸体丢掉,再用你作坊里的烤炉把人头烤熟,用斧子劈成小块儿,那药臼是你用来把人头捣成粉末的。对不对?”
西门鹤没回答,但他惊讶的表情已经回答了一切。
“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了。你们就只能带着这个秘密去死了。”
“我们早就怀疑你跟无头尸的案子有关,你以为我们会贸然来送死么?你已经被我们的人包围了!”王禅学着警察的口吻,只盼着西门鹤能放下屠刀。
“我被包围了?”西门鹤面色踌躇。
“你现在放开她,还能获得宽大处理的机会,你要想清楚。”
西门鹤目露凶光,“宽大处理?我被你们抓住只有死路一条,左右是个死,干脆拼个鱼死网破。”
“住手!”王禅急得大喊。
“住手!”铁门开处,一个身影大踏步走了进来。“放开她!”
“羿落阳,快,快!你快救救宸曦!”王禅见到羿落阳天神降临般出现,顿时舒了口气,他强自支撑,只怕西门鹤看出他体力不支而对宸曦痛下杀手。能坚持站立这么久已经是将这出空城计演到极致了。
“你还不放开她?非要自寻死路么?”羿落阳声若洪钟,正气凛然的问。
“我不放她是死,放开她也是死,为什么不找个人陪我一起死?”
宸曦见到了救星,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我以为没人来救我们了呢,你总算到了。”
“接到你电话我就赶来了,刚刚村里有人说你们来了这里,我放心不下,就赶过来,整座房子都翻遍了也不见你们踪影,幸好听见你们在屋子里说话的声音,我就推门进来了。”
“早知道这门是开着的,我们也不必和他纠缠了。”王禅喘着大气说。
“外面再没人了?”西门鹤问。
“是啊,怎么了?我们三个还不够么”羿落阳毫无心机,随口回答。
“哼哼!”西门鹤一声冷笑,“关门!”
“砰!”的一声响,铁门再次自动关闭。王禅等三人都张大了嘴巴。
羿落阳反身去拉那门,可用尽全身力气却怎么也拉不开。
“别白费力气了,那门只能从外面打开。”
“你在这屋里装了声控装置?”王禅问,“只有你的声音说出正确的“口诀”才有作用是不是?你喊一声“关门”,这门就自动关上了?那要再打开门,应该说什么口诀?不会是“芝麻开门”吧?”
“直接说“开……””西门鹤突然住嘴,狠狠瞪了王禅一眼,“险些上你了的当。你这小子奸诈无比,刚刚还说我被包围了,哪知道门外就这么一个援兵。”
“一个援兵还不够么?快放了她,不然你死定了。”羿落阳一步步逼近西门鹤。
“再来多少援兵都没用了。这小妞在我手上,你们谁也别想救!”
“我在奇怪一件事。”王禅问道:“就算你把我们三个都杀了,你又怎么出去呢?”
“我也不妨告诉你,对面墙角上有个洞,伸手进去就能摸到开门的机关。”
羿落阳二话不说,直奔对面墙壁,他蹲下身子,在墙角下找到了那个洞,伸手就要去摸开关。
“别动!”王禅连忙喝止。羿落阳被王禅叫住,突然明白过来。转身瞪着西门鹤说:“这里面另外还有机关。”
“如果你不怕开关上的高压电,那么直接就可以打开门。”西门鹤冷笑着。
“你在耍我们?”羿落阳咬牙切齿的说:“看我不拧下你的脑袋!”
西门鹤眼中精光暴盛,再次挥起军刀。“我先砍下她的脑袋!”
“住手!”王禅和羿落阳同时叫了出来。
“住手!”铁门再次打开,一个身影站在门口,“放开她!”
“楚渝湘?”王禅又松了口气,“幸亏有你在。”他终于支撑不住,瘫坐在地上。
宸曦怕羿落阳的错误再次发生,忙喊:“渝湘,你站在门后别过来,那门只能从外面打开。”
“恩!”楚渝湘右手握着一柄小刀,冷眼瞧着西门鹤。他对宸曦投来的目光视若无睹,他知道。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
“不管来多少人,都救不了她的命了!”西门鹤再不迟疑,狠狠的挥出这一刀。
楚渝湘右手扬起,那柄小刀飞出,不偏不倚正钉在西门鹤握着军刀的左手上,西门鹤一声惨叫,军刀落在了地上。羿落阳抢上一步把宸曦拉过来,以防再生变故。
楚渝湘何尝不急?他连忙冲进屋子,一把抱住宸曦,“你怎么样?”
“没,没……”她虽然没受伤,但实在不能算是没事。
西门鹤按住左手伤口,强忍痛楚的再次喊了声“关……”
羿落阳、宸曦、楚渝湘同时回头看了一眼铁门,脸上都露出绝望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