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那切雷刀雷元一刀夹着庞大气势劈来,却是有一人阻挡得住。看那曹陕脸色绝无一点变色,众人心中不由得赞叹一声:“好胆识!”
雷元扭头望去,见是那持枪之人,心中一跳,沉声问道:“你我从东面打到这里,看情形你是果真要管?”
那人却是低头不言,低低嗤笑一声:“多事非我愿,只为忠我主。”
雷元脸色变了变,一双喷火般的眼睛盯着曹陕,脸颊丘壑分明,张开口骂道:“你个浪子……”话未说完,只觉一股子黑风扑面,胸口宛如被巨石撞住,身不由己地跌往后面,直撞住那颗青色巨石方才停下。
这北门口众人一片哗然,众人只见曹陕手上一道黑影闪过,那雷元便飞跌了出去。在场之人无不惊呼出声,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心中开始重新审视这“浪子”了。
月童坐在薛谦肩上问那薛谦:“那个黑布是个什么物件?怎的如此厉害?”
薛谦和小淑娴迷茫地看着月童,不明所以。小淑娴问:“什么黑布?”
月童指着曹陕说:“那人袖子里!”
薛谦和小淑娴顺着月童指的地方看去,那曹陕一如初时模样,哪里见得什么黑布!
就在这时,曹陕回过头来看向薛谦,眼中笑意一闪,不知想些什么。
此时曹陕就是众人之眼,他往哪里看,众人就往哪里看。
薛正和茹芸往这边一瞧,忙奔了来。薛正一拱手,向薛谦施礼开口道:“这位仁兄,不知为何带的我家孩儿来此呀!”别看薛谦处处不失礼数,语气中却有着丝丝敌意。
那薛谦一愣,哈哈笑道:“原来是这位小兄弟的父母呀!我只当是小兄弟与他姐姐一道来的,原还有父母相随,实在是有失礼数,还望仁兄莫要怪罪呀!”
薛正连呼不敢,两人也就此聊了开来。
薛谦时而哈哈大笑,时而与薛正搭手,显得就似熟人一般般。
薛正身后茹芸不时地瞟那曹陕一眼,显得对曹陕十分好奇。
再说那曹陕,瞧见茹芸瞟他,眉目一笑,回头清了清嗓子说道:“老匹夫,我虽是兰溪圣人之后,却也没有怠惰到腿脚松瘪的地步。我大致有十年没有与人动过手了,今日我便借你收收拳脚,免得以后谁不谁都来这兰溪村闹上一番!”说着,又吩咐那拿着枪的男子:“你别动手!”
他挽了挽袖子拿出一条几尺长短的黑布缠在右手上。那黑布泛着金色,质地极薄,缠在曹陕手上仿佛就似没有了一样。
薛谦见了哈哈大笑:“正礼兄,你家娃娃好生本事呀!”
薛正疑惑道:“圣德兄如何这般说他?”
薛谦看着肩膀上月童笑道:“刚刚我都瞧不清那曹陕手中之物,这童兄弟一口便说的出曹陕使得是一匹黑布,我那时还在疑惑童兄弟说的是什么东西,此时一见方才明白的过来。”
“哦?”薛正奇道,看向月童。
那曹陕取出黑布,众人都是又惊又奇,嘈杂声一片片响起。
曹陕对身后众人反应倒是镇定得很,话一说完,身形一弓,宛如一道剑影射向雷元。此时雷元正暗自调息,连话也未来得及说,就见曹陕杀来。当下强提一口真气,掂起手中长刀,垫步上前迎头劈向曹陕。
那曹陕右手隔空击向雷元,拳头上黑布“嗖”的一声就如同一把长剑直刺那把刀。
两刃交接,只听得一声“砰”的气爆声,那把刀脱手飞起。而那黑布去势不改,刺向雷元。雷元大吼一声,扭腰送胯,身形立矮,侧着身避过正胸,让那黑布在胸前划破衣襟,划伤胸部。
那黑布划伤雷元后,刺在青石上,“扑哧”一下钻进石头中。
雷元见了,忙来夺它,劈手就砍向曹陕的脸。这一砍,曹陕身在空中无法躲避,当下就有无数人惊叫出声。
而那曹陕松开黑布,双手似是小了大半个,护在双眼上,那雷元劈在上面,曹陕头往下一勾,双手紧贴面部,带着雷元双手不自禁的向下滑去。
“好!”众人叫好声不断。薛谦也是大赞道:“好一招‘猴子抹脸’!”
薛正嘴角一勾,倒是没有说话。
这曹陕使了这一招‘猴子抹脸’后,脚下立时一记拐腿,拉着雷元的腿一贴一拐,只见雷元往前一跌,仰身匍匐在地,双腿蹬向曹陕。曹陕一击得手,立马飞退,毫不贪功。他立在远处,笑吟吟的看着雷元说:“老匹夫,滋味如何?”
雷元使出这‘兔子蹬鹰’后,也没有立马站起来,双手撑着地面,用一只脚站起来,摆出一式‘蝎翘尾’恨声道:“好!好!好!”
看那雷元左脚奇异得很,别扭得很,似乎是断了!
雷元哈哈大笑,说道:“兰溪圣人果真名不虚传,连他后人都打不过,一式蹩脚的‘内拐腿’也能铲倒我,看来我是太长时间不出世了,连一个无耻浪子也打败不得。如此以来,我倒是喜得练手,我就让你瞧瞧我新修的术功吧!”
听的“术功”两字,曹陕脸色大变,眉眼沉凝,却是没有开口说话。
“薛大哥,什么是‘术功’呀?”月童问向薛谦。旁边的小淑娴笑道:“这你都不知道,真不愧是小笨蛋!”
薛正此时训斥小淑娴起来:“野丫头,赶紧下来,坐在人家肩膀上也没有点礼教!”
小淑娴倒是一脸的理所应当:“月童不也是坐在这儿嘛!他坐得,凭什么我就做不得!”
薛谦哈哈笑道:“不打紧,只要两个小娃娃喜欢,便是天天坐,我也高兴啊!”
小淑娴听了,越发得意了,禁不住教导起月童来:“天下道法分为两功,一名武功,一名术功,这术功又叫术法或是道术、道法……”
小淑娴还未讲完,一阵微风卷起,只见天空凭空出现一个青色蝎子尾巴,大约有个八尺长,水碗那么粗,尾上的毒勾也有六七寸的样子。
远处的雷元嘴唇一动,天上那蝎子尾巴倒垂而下,扎向曹陕。
曹陕手中黑布哗啦啦一阵异响,一根根细细的金色丝线急速钻出黑布缠在蝎子尾巴上,拉偏方向。同时,曹陕腰缠黑布低头猛跑。
那蝎尾扎在曹陕身后三四丈的地方。只听得一声巨响,天地都是一震,一股碧绿的雾气炸开,曹陕奔突的身形一下子砸在地上,背后衣服都腐烂了许多。
兰溪村人愕然的看着这一幕,连薛正都是一脸的震惊:“这…这..这…这是‘天蝎翘尾’!”
“哈哈哈哈!”云雾中,雷元的声音透了出来:“普元一度,天蝎翘尾!哈哈哈哈!老夫自此告辞,下次拜访之日,便是尔等兰溪村覆灭之时!”
月童隐隐听见云雾中还有一丝模模糊糊的声音,很细,很轻:“曹陕浪子,回去告诉你家兰溪大圣人,我将择日拜访!”
曹陕身形一颤,从地上爬起来朝声音来处喊道:“老匹夫,你绝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