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正回头一看,见一碧莹莹的剑颤颤巍巍地从门口飞入。吓得小淑娴掩着小口,瞪大眼睛避在薛正身后,似是怕那剑记仇似的。与此同时,月童“哈”地发出一声长气,似乎放下了什么心事一样。
那剑飘飘忽忽的落在月童身侧,月童全身绿光一闪,睁开眼来。那一睁眼,眼里只瞧见那剑,忙将剑抱在怀里,丝毫不见薛正和一旁的嘟着小嘴的小淑娴。
“人家和爹爹在这侯了好久,你一睁眼就瞧见你那破剑,你……”小淑娴嘟嘟囔囔的说。
月童听见,这才抬起头,眼里净是泪。月童有些恼怒的看着小淑娴,嘴唇颤了几下,没说出话来。
薛正看了看月童,又瞧了瞧小淑娴,见小淑娴一脸的通红,脸色又恼又恨,问道:“娴儿,是如何这般模样啊?”
“爹爹”小淑娴一开口哭了出来:“他……他……又叫我恶丫头!”
薛正无奈地看着月童,问道:“身体如何?”
月童看了薛正一眼,又是低头瞧剑去了。
薛正看着,心里一动又问道:“它叫何名?”刚说出口,不禁心里自嘲一番,他如何叫得出口!
月童口音痴迷道:“扶摇剑!”
薛正一惊,头上毛发忽的立了起来,心里打了一个大突突,脸色异常的难看,匆匆起身,躬身道:“薛正先告退了!”
说完,拉着小淑娴忙忙的走了。
小淑娴一脸的茫然,问薛正:“爹爹如何对那月童如此客气啊!”薛正也不应声,只是低头拉着小淑娴走了。
月童迷茫的抬起头,倒是没感觉什么,又去瞧怀里的剑了。
忽然,打东面传来一声巨响,村里嘈杂起来。
薛正和茹芸急急出门来看,小淑娴在后面跟着。刚出门,薛正回身喝道:“回去,看好弟弟!”
小淑娴一脸的委屈,看着茹芸,茹芸摆了摆手。小淑娴见了,不情不愿的踢着脚回去了。刚一进门,恰见月童抱着剑出来,不禁埋怨道:“都是你,害的人家不能去看热闹!”
月童抱着剑,迷惑地问:“我又怎的惹了你!”
小淑娴看着月童,眼睛一转,笑道:“月童?”
月童仿佛没听见,向后看了看,问道:“你和谁说话啊!”
“你啊,你个笨蛋!”小淑娴皱着眉头。
月童挠了挠头,不解道:“为何我叫月童啊?”
小淑娴也不说话,几步去拉月童,月童往后一躲也没躲开。月童抱紧怀里的剑急道:“你待如何?”吓得真是小脸煞白。
“别怕,我不碰你那破剑,跟我一起看看东面发生什么事!”小淑娴边说边拉着月童出门去了。
街街巷巷里的人都是往东面去,都要瞧瞧发生了什么事。
“你快点啊!”
“再快点!”
小淑娴止不住的催,月童抱着比他还长的扶摇剑,死活不撒手,走路也是蹒蹒跚跚的。这不,一走急,脚下一个踉跄,跌倒在地。
小淑娴刚要扶起他,后面疾步上来一人,扶起跌倒的月童巨声问道:“娃娃如何啊!”
小淑娴捂着耳朵差点吓哭,月童则是一皱眉,笑道:“多谢!”说着,打量起那人,只见:
眉头倒竖,双眼如铃,铁牙虬须,肤黑发紫,身着麻布对襟短打,外套灰色畅怀长衫,身材高大,手脚包天。
那人笑道:“哈哈哈,小兄弟,莫要与我客气,咱本就是那痛快人!”说完,将月童抱起放在左肩上,有看着月童怀里的剑说道:“小兄弟,你这……”
月童一见那汉子盯着扶摇剑,马上紧了紧手臂,一脸敌意地看着那人。
那人一见,讪讪一笑,说道:“小兄弟莫要误会了,老哥可是没有此等意思啊!”
月童似是没有听见,坐在那汉子肩膀上,也不看那汉子,自顾自怀里那扶摇剑。汉子肩也没有太大的地方,月童也只能侧身坐着。
那汉子起身刚要走,就听一旁的小淑娴愤然叫道:“那汉子!”
那人忙低头,只见小淑娴鼓着腮帮子,一副气鼓鼓的样子说道:“那汉子,你好不讲理啊!”
那人一听,愣了一下,哈哈笑道:“女娃娃为何这般说我?”
小淑娴白了那汉子一眼:“你为何只让我家弟弟坐上,不让我坐上!”
那人又是一愣,哈哈雷笑道:“是了是了,我说这小兄弟也不能一人出家,原是有你这么一牙尖嘴利的姐姐啊!”说完,一把把小淑娴提起,也让小淑娴坐在右肩上。
小淑娴这就高兴了,忙说:“走吧走吧,快看热闹去,晚了就没了!”
那汉子一笑,迈步就走。
小淑娴看那人走着,也是闲得无聊,问那人道:“你姓字名谁?”
“哈哈!”那汉子哈哈一笑,也不怪罪小淑娴无礼,开口说道:“我亦是兰溪人,自然姓薛,名谦,字圣德,小娃娃你们叫什么?”
小淑娴见月童没打算说话,就说道:“我乃是村北薛正家大女儿,他是我家小弟。我叫淑娴,还未赐名。他叫月童,尚未起字!”
“忽哈哈哈,你们倒是有意思的紧啊!一个没名,一个没字!”刚说完,一想不对啊!这薛家的人怎的,不姓薛啊!又开口问道:“这小兄弟怎的与你不同姓啊!”
小淑娴揉揉耳朵抱怨道:“我说圣德兄,你声音不能小点么?和大狗熊一般的粗鲁!”
那薛谦脸色尴尬,嘿嘿直笑。
小淑娴撇了撇嘴,说道:“他也不知是哪里的野娃娃,昨日初八才被我家爹爹抱养回来,也不知为何,一眨眼就从襁褓里蹦了出来,开口能言,还老是说我恶丫头!”
那薛谦看了一眼月童,不见后者有所异象,心中打鼓原当这娃娃胡言乱语,此时只见那脸色不像作假!可眨眼成人,襁褓能言,也是有些神了。心中做了许多思想,脸上却笑道:“如此怪哉?”
“是啊,是啊!”小淑娴忙摇头。
薛谦见了,忍俊不禁,心里越加肯定那小淑娴说的是胡话。
这么说话间,就快到了村口,远远地就听到那曹陕笑骂道:“你便是不服,又待如何啊!”
月童他们循声望去,见了村北的情况。
兰溪村不大,只有片刻便到了村北。村北是个正村口,竖有松木大门,旁边原是竹篱笆,现在却是在已成了碎块儿,散了一地。趁着村口外一片乱石杂草,一切杂乱无章已极。
远远望去,有两人东西面向。一人手里提枪,短发上指,目漏神光。一老者手中握刀,一头素发,满脸杀气。曹陕站在村口,不削的看着那个素发老者,说道:“我们自家言语你兀自不信,我又当如何?只当你跑来放屁一番而已,奉劝你速速离去,免得脏了这一方土地!”说完,面露得意的看了看身旁众人。
那老者愤怒地说:“你……你……你个泼皮,老夫年年来讨,年年来闹,怎的不见你这良心何在!明是蛮丫头有错在先,为何非要我先认错,我来只当是时间久了,自然过去了,讨了我女儿我自然就回,哪里想的到你们这般诬赖,老夫错了便是错的不打紧,你这般讨得嘴上便宜又待如何?”
那曹陕哈哈一笑:“老匹夫,你家女儿早早归了西去,你却是兀自不知,可叹,可叹啊!”
那老者啊地一声,身形晃动:“我家玉儿如何死的!”
曹陕桀桀淫笑道:“我道是黄花闺女,哪里想得是个妇人。三年前,来了这里找我,我父万般不能接受得她,给了她三五两让她走,岂知那贱人不依,以死要挟。”说着,扭头问身后薛正道:“我父乃是何人啊?”
薛正隐晦一冷笑未加言语,却有旁边一人阿谀奉承:“自然是九圣贤之一兰溪圣人曹澶曹先生是也?呵呵呵呵!”
曹陕拍拍那人肩膀,哈哈大笑道:“是了,我父听得这女子这般言语,自然气不打一处来,拂袖而去。那女子不依自属不依,我父何有半点动摇?最后那女子自戕与此。”说着,指了指那老者身后一颗一人高的青色巨石。
那老者呜地哭出声来,,回身扑在石上,号啕道:“吾儿,早劝你莫攀高枝,你便一心死犟,为父心苦,哪里劝得了你!现如今你死了,这无耻浪子泪也不流,你说你这是何必呢!你这是何苦呢!”
曹陕听得此言,脸色一沉,说道:“老匹夫,放尊重点,想你也是大名鼎鼎的切雷刀雷元,这般说胡话,不怕有损你名声么?”
那雷元老脸充血,目眦欲裂,仆身上前:“你这畜生!”举起手中巨刀,砍向曹陕。
曹陕脸色不变,冷笑道:“我父乃是九圣贤者,你也敢对我动手?”
雷元手上不变,脚下更急:“莫说你父是九圣贤者,纵然是四大仙人,有你这等后人也是耻辱!万恶淫为首,恶贼受死!”手上那把切雷刀电光一闪,就要劈在曹陕头上。
曹陕双手背负,面沉似水,身形不动,似乎无心接这一招。吓得身后众人惊呼出声,更有人窃窃私语:“这曹陕想通了?”
正在此时,只见一道影子斜斜插来,只听嘭的一声,那刀将将被挡在曹陕头上,曹陕依旧脸色如常。身后众人中,不管是阿谀奉承的,还是嗤之以鼻的,尽皆心中感叹:好胆识!
“雷元老贼,曹少原想一世瞒着你,不成想你年年来朝,咱家不忍,变言语说你若再来,便知会你一声吧,免得你思女成疾啊!”
雷元抬头望去,只瞧见有一人杵在曹陕身侧。那人是谁?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