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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我们将何去何从

我们这一代人热爱的不是革命,革命的时代离我们太远了,也不是父母那辈人大声朗读毛主席语录的时代。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青年的样子,我们这个时代的青年喜欢的是足球,明星,追赶的是时尚,要求的是洒脱和cool。

颓废的一代,“颓废”这个词也不知道是那个家伙说的。我经常在一些书籍上看到这个词。

而学习呢,又谈到学习了,就只剩一条路可以走了——刻苦努力。这是个方法,一个太好的方法,一个永远不错,不过时的方法!

足球,明星,恋爱。这三个词我们经常谈论。

不管是足球太吸引人也好,还是别的什么也好。它的力量是惊人的。世界的每个角落,都有踢它,热爱它的人。G县这个城镇,在它仅有的几所高中学校里,组建了不少的足球队,一个学校还要组建联队,每个联队间又互相比赛,比赛的时候,学校里都是些穿的花花绿绿球衣的,还有不上课跑来看球的。学校的商店一下子在这个时候就可以卖出好几百瓶的汽水。

明星,我们是很支持他们的,他们出歌,我们买专辑,他们出片,我们买影碟,媒体出星闻,我们买。无忧的一代,有钱。

恋爱,家长和学校最敏感了,可是他们管不好,管不了,我们的下一代会不会还有早恋这个词?

我和王炽死死躺在宿舍的床上。

王炽眼看着屋顶,看起来平静的像一片湖水。他转过头看我一眼,然后又看着屋顶说:“你怎么也不去上课?”

“没意思,咱班有点乱,没心思。”

“咱班是有点乱,不如在宿舍呆会,要么看看书,要么睡觉。”

“真怀念无忧无虑的生活啊.”

“嗯,等我不上高中了,我那时就自由了,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要是我能不上我才不愿意回到这里呢。其实我早就想换个地方学习了,前天我去二中了。后来一想还是回来吧,我那天听咱么老师讲了几节课,觉得不错,要是在别的地方就听不到了。”

“其实,咱们学校的老师挺负责的,讲的题型也挺多的,别的学校还真没咱么学校好。其实转学也不好,还得多交寄读费。”

“在家时,夏天的时候还上河里去抓鱼,有时带上大锅,带上菜,油盐,在野外炖上一锅鱼汤,那味道!还有,”王炽起劲的说,“那时候我们还经常爬上山顶,看全村,大大小小的人家都看在眼里。累了,还可以躺在草地上,太阳暖暖的照在脸上。”

经他这么一说,钩起我对往事的回忆,那个可爱的我。

躺在这里真舒服,我们谁都不愿起来,永远做那个陈年美梦。

王炽是我最好的朋友,他有一个最大的特点就是整天唉声叹气,(在学习的时候)这个时候他感到生活百无聊赖,看得我也压抑起来。我没他那么悲观,但也不比他乐观多少。

每天上课或者是下课,要么还是周末,我总会听到他说:“唉!烦死啦!”

还有他那张岁数年轻但老气横秋的脸,无精打采。有时我会在他那里找回自己失去的,无奈时又会找到动力。

他总说学习压得他要死。他说他非常努力以至于自己非常疲惫。可我总见到他爬在桌子上,不是睡觉,而是翻来覆去的折磨自己。很少人像他这个样子,一个青年,无论在那个时代,也不会是这个样子呀?任何一个人也禁不起这么折磨。难怪他那么老,那么悲天怜人。不过这样也好,中学生所有的压力都压在了他一个人身上,所有的伤心事,烦恼,牢骚都给了他,多好的事情。

不过,其他人有其他人的烦恼。

在不学习的时候,王炽是个活灵活现的大小伙子,他很健谈,很开朗,是个社交高手。

我们也不是傻瓜,我们也思考,也谈论。

在我们吃完饭后,在课间,在课堂上,自习课上,放假时。只要我们有空,我们就谈谈学习的事情,关于自己前途的。

我和王炽吃完饭走在回宿舍的路上,“咱们老师昨天说了几所大学,像B大,H大,F大了,他们有考上的,看上去挺好考,可这一学才知道,来得难。你想没想报那个大学阿?”王炽问我。

我可没有仔细想过要报那家大学,就现在我的成绩,那也考不上,事实上我没有一个确定的目标,就像一只无头苍蝇糊涂的乱飞。所以我说:“我没想过,到时候再说,老师不是说,高三时有各大学分数的单子,到时候再说,你呢?”

“我呀,我也不知道,我现在挺闹的,学习一点也不好。你说,我平时非常努力,做题不少,听课认真,用功比一般人多,可就是没用,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大概是学习方法不对吧。高中最注重方法。上了这么长时间高中,我看培养分析能力是最总要的。先学好基础,高三再综合学习。”其实我对学习方法是什么,也非常迷糊。

“不可能,这我有体会,我做题时,就感到基础都在题里,都是基础知识解题,只是有时清晰的思路弄来弄去就糊涂了。咱们作题还是少啊。你看咱班那几个学习好的,在班里一坐就是一天,时间利用的可紧了。”

“咱们能和人家比,人家利用时间是咱们的好几倍。都是认学的,我可受不了。”

“也许咱们学习就是时间利用不够。不过,学习也讲究个效率,效率高,方法对,我看用不着那么学,像他们那样学,等考上大学也成呆子了。”

“像咱班李志那样学,不行,人家那是聪明.平时就是玩,上课看看课本,听听课,成绩就是高。”

“什么呀,要是不多些时间学习,我就不信他能学好,他可能是神仙,还是方法对,咱们得找个方法。”

“你老说方法,这方法是啥,还得好好学,得考大学。对,晚上什么课?”

“化学。老师可能要讲卷子。”

“没意思,你回宿舍吗?”

“回,我天天都回宿舍,你不知道?你不是天天跟我回宿舍吗?”

“走吧,反正班里也没气氛,还是回宿舍呆会吧。”

我们天天是学习,学习,父母说的是好好学,老师讲的是好好学,我们也好好学,本着多学一点是一点的原则,忘记了学习的本身意思,为了学习而学习。

老师们逼着我们多做题,题作的多了。考试时我们看到的题大多做过,考试当然考高分。

这个班主任被眼前的胜利冲昏了头脑,他常常拿我们和那个什么XXX中比。

老头最看重的是李志,李志很聪明,学习成绩直线上升。

看他刚来的时候,穿着朴素,平时笑嘻嘻,来到高中,学习成绩也不是很好,后来问题问得多起来,等考了几次试后,成绩就上来了。

这个就是初中的小聪明吧,我也学起他耍起小聪明。但是知识量很大,需要记的太多,不是小聪明可以解决的吧。

一天,我突然看见李志在树荫下面认真地学习,我突然明白,他也认学,并不是小聪明。

老师非常器重他,喜欢他,一般班里的任务都交给他,数学科代表也是他的。教师们一贯都只看学习成绩,学习好的将来有出息。

最近,王力也和李志打得火热,关系很不一般,他们俩个原本是不相干的两种学生。

王力请李志去喝酒,也叫上了我们一个宿舍的,郝静也被叫上了。

王力是有钱,这个饭馆,应该是酒店,很大,很气派,在这里吃上一顿一定很贵吧?我想。

郝静就座在我的身边,也不说话,靠的我很近,生怕我跑了。

王力看来是这里的老主顾了,这里的人他都很熟悉,什么,张哥,李姐,王二麻子,他统统认识。

“我这次请李志来呢,主要是为了答谢他在学习上对我的帮助,我的基础很差,有时候就问些可笑的问题,李志,你呢,没有笑话我,还耐心的帮助了我。来我先敬你一杯。”王力到满酒起身就要敬李志.

李志也赶忙起身相迎,“哪里哪里,你客气了,都是同学。”

他俩个就像是在演电影,这场面我在电视上见过阿。

“来大家吃啊,多吃点,别和我客气。以后呢,我也好好学习了,还请大家多多帮助我啊,呵呵。”王力其实是个很精神的小伙子,人又精明,可郝静就是不喜欢他。“来郝静我也敬你一杯吧,以前的事是我不对,你别放在心上,我们以后还是朋友,是吧?哈哈。”王力举起杯要和郝静干一个。

“好。”郝静淡淡的说,她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

我呢最不习惯这种场合了,总觉着我应该在学生食堂里吃饭,而不是这里,在这里吃饭,怎么感觉像在犯罪?

王力在桌上一直没有与我说话,我显得和这里的气氛很不协调。我自己也不会找个台阶,自己找个话茬。

郝静默默伸过一只手,握住我的。

“我去趟卫生间。”郝静在我耳边小声说。

“哦。”我说。

“李志,你们慢慢吃,慢慢喝,我去趟卫生间阿。”王力说着,紧随郝静出去了。

过了好久,郝静向我快步走过来,“咱们走!”她拉住我的手就往外走。

王力也进来了,“郝静,你给我想清楚了,你和这个小子在一起有什么好,他能给你什么啊?再说了,现在我们才上高中,以后还要上大学。你和他是不可能的,我看咱们倒是挺可能的。”他喝高了,声音很大。

“闭嘴,我怎么这么讨厌你啊!”郝静,拉着我就快步往外走。

“郝静,我爸和我说了,我不也和你说了吗,只要我现在稍微学学习,将来考个大学,他就能给我安排个不错的单位,即使我考不上,他也可以帮我找个门路,我可以给你幸福,郝静!郝静,你听我说!……”

我和郝静的身影在他眼中消失了。

我心里打翻了五味瓶,不是滋味,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郝静走的很快,一直走出去好远,停在一座轿上面,桥下是G县最大的大街,在那里穿梭着好多飞快的汽车,她看着来往的汽车,好长时间才转过头,“文强,我妈和我说了,她想帮我转学,转到加拿大。我和她说了,我不去,我那也不去。”她看着我,“我和她因为这件事还吵了一架,最近我恐怕,她会对我起疑心的,所以,这段时间我们最好不要经常在一起,要不我真的只有去加拿大了。”

“哦,我知道。”

我能说什么呢?这个学生时代实在是令我头疼,我该何去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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