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总部到江夏镇安顿完毕后的第一天,何忆尘就被宇文雅月逮到执事堂去。
管事的李笑大哥告诉他:“哟,宇文丫头和小尘子都来了啊,我这里要有两个消息要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们先听哪个?”
介于李笑大哥一贯爱好整蛊的不良记录,最近比较郁闷的何忆尘决定先听好消息舒缓一下心情。
李笑面带笑容地宣布道:“这好消息就是你和宇文丫头都被派遣分配到法师堂了,以后你们就可以朝夕相处,哦,青春多么美好啊!哈哈哈……”
何忆尘却是一阵冷汗,貌似这个消息不好吧?
当然了,他当着宇文雅月的面是哪怕一点不乐意的表情都不敢流露出来的。最近他发现女生是个顶个的相当难以对付,好吧,他不得不屈辱地承认对雅月丫头,他是完全束手无策。
李笑自己乐哈哈了一小会儿,又对他们(主要是对何忆尘)说道:“而坏消息就是你将成为法师堂今年最优秀的魔法学徒!”什么?什么?这是坏消息?何忆尘一脸疑惑。
不过李笑马上给出了答案:“因为今年到目前为止法师堂里没有一名魔法学徒的!也就是说,你会成为所有法师堂成员的助手。各种各样法师堂里的杂活累活脏活就等着你来干了!”
“什么?”看了何忆尘的动作,李笑领会到:“你指着宇文丫头是不是想问她为什么不是学徒?哦,那是因为她不仅是一名B级别的医师,还是一名初级幻术士(相当于初级魔导士),比你可是要高出两等四级,这么算起来你要叫她师姐哟!”
“哦,老天爷!原来是这样啊。虽然我达到中级剑士的水平,其实要比比雅月丫头厉害,但是难道在法师堂比剑术分高低?想也不可能。好吧,没有比这个更坏的消息了……”何忆尘一脸吃瘪的样子,惹得李笑和宇文丫头忍实在是憋不住笑出声来。由于笑得太大声,还引来周围人们投射来一堆疑惑的目光,这才让他俩立马尴尬地停了下来。
“好吧,反正自己无权反对,法师堂又不是阎王殿,那就去吧!”何忆尘想着就跟随宇文雅月往新总部的法师堂宅院走去。
法师堂执事赵凌是一个很严谨认真的中年大叔,何忆尘从雅月丫头那里得知,他可是在那次血战之后硕果仅存的三位魔导师之一,虽然只是初级魔导师,但是他的魔法属性是比较罕见的冰属性。
在何忆尘眼里,赵凌赵执事简直就是一个“冰人”,带着他们一一认识堂里的二十几位法师时,除了“谁叫什么名字”之外,他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唯一让他说了很长时间的话还是冷冰冰的法师堂守则。
走了这么一大圈,何忆尘已经了解大概法师堂的情况。全盛时期的法师堂差不多有上百位法师,现在数量只有过去的四分之一,不过确实没有一位是魔法学徒的。因为那场血战和之后的危局激励全团上下都在努力提升自己的实力,好为团里出一份力。而之前本来就加入法师堂一年多的四名魔法学徒经过刻苦修炼也都相继晋升为初级法师,这让何忆尘郁闷了半天。
尽管法师堂人数不到三十人,但是何忆尘却不认为法师堂的人数太过稀少。因为由于天赋的限制因素,法师本来就是一个数量比较少的职业。
根据魔法公会的一项统计,有天赋成为施法者的人平均每百人里有一到两个,也就可谓是“百里挑一”;而能够晋级成为魔导士的平均每千人里基本上能有一位,更是实实在在的“千里挑一”;而最后能在修行之路上不陨落、不停滞,最后成为魔导师的怕是两三万人里难得出现一位;更不消说之后更高一等级的法王、法圣以及传说中的法神,不知道一个国家里又能有几人。
据此计算可得:在世界上人口最多的国家——近五千万人口的晟朝国土上,大概能六七十万人有成为施法者的天赋,不算历次战争中折损的人口数,不算还在襁褓中和已经衰老的人口数,也不算成为其他数量更稀少的施法者(比如神官、牧师、道术士、德鲁伊等),掐头去尾勉强应该还能有个四十多万成为或即将成为法师的人。
而作为魔法界中坚力量的魔导士及以上级别的法师不超过四万:其中注册军籍加入朝廷官军(四十九个地方军团、七个镇守军团、六个禁卫军团和宫廷内卫三营)六十五个随军法师团的人近七千;加入魔法公会的注册魔导士约两万;没有明确归属单位的一万两千余人里,近两千人通过游历四方试炼自己而被称作“流浪魔导士”,剩下的都是各方势力隐藏起来的力量,包括来自某个魔法家族、某位贵族本身是魔法师、各个世家门阀供养的家族法师、各个社团商会和民间团体招揽的客卿法师等等。
总而言之,就是物以稀为贵。比如说在一个二十万人口大城市里,法师的人口也就一千六百左右,而其中魔导士不到百人,在城市的人口中所占比率基本上相当于贵族与平民的比率:一比两千。所以不管是出于巩固统治的目的,还是为了笼络人才的目的,基本上只要成为魔导士就会被朝廷册封或默认拥有贵族身份,当然大多只是勋爵一级的荣誉贵族。
可想而知,会成为注册佣兵,加入佣兵团的法师是有多么稀少。要不是星光佣兵团以前实力强大,又兼具培养魔导士的能力,以前法师堂中的人绝不会过百,甚至因此而让一些势力感到忌惮。
“据说魔法师是一份比较有前途的职业呢,而且爷爷说我有惊人的魔法天赋,那么我就好好学习吧,反正没坏处。”何忆尘明智地准备开始安心学习起魔法来,不过他看了看杂物间的门之后又在心里加了一句,“好吧,不仅要好好学习,而且要好好工作。”
从这一天开始,拿着扫把清扫法师堂庭院地面的何忆尘正式走入一个神奇的魔法世界。
教导何忆尘的正是宇文澜歌邀请过来的那位“老医怪”爷爷,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是老医怪对这孩子还是蛮有亲切感的,毕竟是故人血脉。
“小尘子啊,老夫姓穆,禾白小三撇的那个‘穆’字。以后你就称呼老夫穆伯或者穆爷爷吧!”老医怪穆爷爷就这么自顾自地介绍自己,似乎忘了何忆尘现在失语的事情。
“……”何忆尘一阵无力感,虽然穆爷爷好像很亲的感觉,不过也不用这么随意吧?
“哦,你现在不能说话,那没事,老夫会治好你的!”穆爷爷满脸的自信,也打动了何忆尘的心思,他用充满期待的眼神望着穆爷爷,似乎在说着对恢复自己声音的渴望。
穆爷爷正色道:“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那么我们开始上魔法课!”
从此何忆尘每天都会在上午跟着老医怪爷爷上一个时辰的魔法课,然后就去法师们的个人实验室做助手,有时候会一直忙到晚上,当然那些打扫法师堂的活儿他也不能落下的。
穆爷爷教导何忆尘如何感知周围环境中的魔法元素粒子,认识和分辨光、暗、金、木、水、火、土、风、雷、冰等十大魔法元素属性。
“小尘子,这些魔法元素属性状态,老夫都给你讲清楚了,接下来要看看你能否感知到它们的存在了。”穆爷爷面带微笑举手示意何忆尘开始每个施法者的必修课——冥想。
微闭双眼,钝化五感,全身心投入自己的意识去努力感知隐藏在黑暗中的魔法元素粒子,这件事情说起来很简单,但是其实非常地消耗心力,而且在精神力觉醒之前往往显得徒劳无功。
一般大部分具有施法者天赋的人们都会经历这么一段艰辛而比较漫长的觉醒过程。虽然有天赋的人和魔法元素之间的亲近只要通过魔法水晶就能检测出来,但是想让这样的人自觉运用那些魔法元素,却需要经过本人坚持不懈的不断努力来实现。
首先要自觉用意识去感知到魔法元素的存在,然后要学会运用自己的意识使之变成一种质感的能量,即精神力,最后才是运用精神力去引导和控制魔法元素,通过吟唱、结印等方式将精神力按照一定的规律波动,以此影响魔法元素的运动,进而使之凝聚成不同的粒子组织结构,发动魔法效果,最终完成魔法。
这些都是听穆爷爷讲述的经验,但是何忆尘的觉醒过程却完全不一样,他的第一场冥想就感知到魔法元素粒子的存在,而且不止一种。
首先是一片混沌的迷雾笼罩着自己,然后可以隐约看见迷雾中到处活泼自由飞舞而闪着青光的光点,这应该是风元素粒子;那些稳定而缓慢游动的透明而泛着浅蓝光的光点,应该是水元素粒子;还有不时闪烁着紫光且来回飞速运动的光点应该是雷元素粒子。还有其他的光点在混沌迷雾中无法辨识。
何忆尘的冥想在惊喜中结束,但这是怎么回事呢?穆爷爷得知这种特殊情况后,也思索了一会儿后,才缓缓分析道:“这其中的缘由恐怕是因为你死过一回吧!”
幻世的宇宙存在着很多的未知领域尚未被人们挖掘出来,而人体的秘密就是其中之一。
许多文史记载的案例中都表明,人类在极端情况之下,有几百万分之一的可能爆发出自身的潜能,作出许多超过出想象范围的举动。
何忆尘依稀记得自己在尾山关血战中曾经历过濒临死亡的绝境,在决死拼杀的时候发挥出超越当时自身极限的实力,并且处在一种玄妙的境界中,直到最后被击飞晕死过去。
“也许那个时候,自己就已经觉醒了吗?”何忆尘无法得到真相的答案,不过这还算是件好事吧……
穆爷爷却不是这么乐观的去想这件事情,况且小尘子所说的那层混沌的迷雾,是一种罕见的特殊情况,这是一种能量物质呢,还是说他以后施展魔法将遇到一些未知阻碍呢?
接下来的日子里,何忆尘的魔法课堂一如既往的进行着,只是穆爷爷要求必须他在场的时候何忆尘才能够进行冥想。这样一方面可以保障冥想过程的安全,另一方面可以研究一下何忆尘所感知到的那层“混沌迷雾”是何种物质。
真实的魔法世界正向何忆尘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