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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祸起寅之改名隐居 夏传书忆曾初遇

却说那日宋寅之拉了楚瑾瑜去镇上置办年货,宁以荷闻言也争吵着要一同前去,一路三人连带若干小厮说说笑笑,得了些当令水果时蔬,果脯杏仁,并着酒水与鞭炮,大红的绸缎子若干匹还有各色窗花,闲碎杂物足足装了两大车。待月亮爬上树梢,本意挑了双赤红的灯笼便可归家,谁料宁以荷玩心四起道:“寅之哥哥,瑾瑜哥哥且等等,这年关将至夜市才热闹呐,不若咱们遣了小厮带着一干货物先回府,咱们且逛逛”宋寅之本意拒绝,却看那楚瑾瑜灯下另有一种风情,若不是男装加身,倒像是谪仙下凡,又看宁以荷满眼渴求便回道:“既然如此,且逛逛罢”语毕便打发小厮回府,三个人一行走走停停,月亮蒙了层薄雾,夜市商家在摊前点了各式灯笼,倒也把黑夜眩曜得如白昼一般,宁以荷目至摊前摆着的姬柳然慧心累丝珠钗问卖家道:“如何卖?”那小商一副温润书生的模样道:“只换不卖”宋寅之在一旁得了兴趣问道:“如何换?”小商道:“一簪一联,小姐拿的那只是最佳的,所以对子也就繁琐了些。”宋寅之道:“你且说着我听”小商笑到:“遥望远亭花梨下,伊人脉脉依人怜”宋寅之皱眉苦思,宁以荷道:“寅之哥哥你得了吗?”宋寅之道“伊人,依人,确实难得”楚瑾瑜拿笔在一旁的纸张上写道:俯察近水涟滟上,槿里悠悠锦鲤游。小商笑到:“这位公子实在有心,且不说对仗工整,意境也实在清雅,簪子便是公子的了”楚瑾瑜笑道:“我要那姑娘的物什何用,还请店家赠个像样的盒子,送与宁姑娘吧,这些日子府上叨扰,瑾瑜和宋兄毕竟男儿,多有不便,还望姑娘莫怪。”小商包了盒子交与宁以荷手上,宁以荷一时不知如何作答,又见那纸上楚瑾瑜蝇头小楷写的行云流水红脸道:“瑾瑜哥哥若觉得有所愧疚,不若在盒内题字与我罢”楚瑾瑜也不忸怩提笔道:愿姑娘巧成花靥之姿,流年安好。瑾瑜。宋寅之见此心想:以荷妹妹若是芳心暗许,日后见了其他男子与瑾瑜也是万万不能比的,这一腔痴心便是错付了。

上夜后鲁能传书而来:不变上飞,速归。

第二日楚瑾瑜便找了个由头告与宋寅之道:“年关临近,却也是繁忙的时日,既然已办完要事,不若归去,切不可多加叨扰宁府。”宋寅之细思有理便应允道:“楚兄弟所言极是”当日下午便上路归家。

刚刚进入云州城,便见远处红光满天,行人来往匆匆,宋寅之拉住行人问道:“出了何事?”那人回道:“宋家大火,却是一个也没逃出来的。”宋寅之登时定在了原地不知如何反应,楚瑾瑜闻言拉了宋寅之沉声道:“我们且去看看再做打算。”

那宋府本就商贾之家,也是个财大气粗的,府邸究竟大些,火连整府,倒是把云州城照得如同白昼一般,楚瑾瑜见宋寅之悲痛万分,便拿了摊贩的水桶并与了些银钱道:“宋兄且用水淋了身子,再入府内救人”说罢二人将身子淋湿,施了轻功翻入府里,目及处尸体遍布,却非火伤而人为之,楚宋二人急冲冲的跑入遗海斋见宋氏夫妇二人倒在地上,鲜血呼啦啦的流了满地,宋寅之一时悲从中来,跪地行走过去道:“孩儿不孝,究竟来晚了”宋夫人虽为弱女子,原着舐犊情深却也留着一口气,见宋寅之在身侧,终究是流下了热泪,喘息着:“幸而你出门未归”本想着说些好好过活的话,目至楚瑾瑜处便死死拉着他的手道:“寅之此生,便再无血脉至亲的了,如今不知何处贼人这般狠心,却是要断了我宋氏一族,还望侄儿不嫌,应允我个保障,便收了寅之作徒弟亲信都好,便能保他一世无虞”楚瑾瑜见那宋夫人满身鲜血,嘴角极难的挤出这几句话来,又看宋寅之是个可造的人才,终究动了恻隐之心:“夫人放心,贵府对楚家有救命之恩,如今宋家有难,瑾瑜又岂能坐视不理,我现此作誓,有我楚瑾瑜一天必护得宋寅之周全。”宋夫人认定楚瑾瑜是个君子,又是个极为有能力的,便放了心,登时阖眼而眠,架鹤西去了。宋寅之伏尸而哭,却不管火势蔓延,楚瑾瑜见那火龙快烧至眼前便拉着宋寅之道:“火势缠绵,快走”说罢借力施展轻功领了宋寅之逃出火海,又顾及周遭恐有埋伏,便飞身离城,到了荒草丛生处才大松一口气,见宋寅之似那缺了魂的走尸道:“跪下,你既今后托付于我,便从我学医救人,我便收了你为徒”宋寅之闻言清醒了些许跪道:“师父”楚瑾瑜免了他的礼又道:“宋寅之这个名字却不能再用的了,还望你改名换姓,重新开始。”宋寅之闻言悲痛又起心道:这是要与往日作别了,当下却也无他法,我宋寅之若能手刃贼人,定报此改名换姓之仇。思虑后道:“我此生也算得是无牵无挂无家可归了,便将我的名字去了宝盖和一干累物,以示我茕茕孑立,从此便唤我木由之吧。”楚瑾瑜知他心底悲痛,却无他法道:“由之,如今风声尚紧,你且随我向江南一处隐居几日,待此事得了,再与我回楚家可好?”木由之道:“一切听从师父安排。”楚瑾瑜属书一封写了当下事故寄于楚云天,又留暗字于鲁能责他不知变通,未能尽责。

且说楚瑾瑜隐居之处,地处江南深山桃林,竹屋架空,门框上是楚瑾瑜草书写的两个大字“虫二”,屋外是一片空地,晒的是麻黄,狗骨桂,辛夷,防风等一干中药。室内一应具全,大红酸枝的美人塌,雕的是蓬莱烟雨,梨花木雕的桌子放的是紫砂壶并着各色茶道用具,斑竹骨制的折扇绘的是窗外桃林千里,文房四宝也是极精致的,临窗的古琴是西汉时期绿绮,书架上各色医书典籍,又合着各色心经却也令人信心清净。

楚瑾瑜带着木由之一路南下,沿途各色风景倒是让木由之有了转移,虽心下仍旧悲痛万分却也不似往日面如死灰了,不出月余,便到了楚瑾瑜隐居处,既已过了年关,虽未入春,又行至南方,空气却也不似以往寒冷,桃花林嫩芽新生,也算是个迎新的好事了。木由之见隐居处清净风雅,细节处更是禅意尤深,又见屋外桃林无边,想着花季时便真真是美人美景皆入眼,楚瑾瑜道:“由之且住客房吧,我自小性子凉,是个不愿与人过于亲近的,睡觉也清浅,还望你入夜后不要来我这屋子,由之莫怪。”木由之思他在宋家留宿时偌大的屋子也少遣丫鬟小厮侍奉,入夜后更不留丫鬟守夜,小厮看岗,便满口应到:“师父哪的话,由之便听师父的了。”

住下后将将歇了两日,楚瑾瑜便拿了本草纲目与他道:“如今便开始从基础学着吧,且背着各色药物效力和着图片仔细确认。”木由之满口应着,坐在桌前仔细背着,又见楚瑾瑜拢着迦南香,面目在冬日下格外清新,正痴念着,便见窗外信鸽飞来,楚瑾瑜取了信,将鸽子放走,见信无头无尾只一句:桃花开时,丛林深处,与君把酒言欢,共赏繁盛。便心下了然是那红尘知己夏逸尘。

若说起这夏逸尘,不外乎江湖浪荡客,兴起时清风明月小舟清溪,兴败时,诗酒田园避世而逃。虽身处江湖却又看不惯那些个假仁假义,又因着红尘中众多红颜知己,多的是美人作伴,久而久之便得了个花名:情难钟。说的是他难以钟情于一人。

若说楚夏二人相遇,也算是一段佳话。

扬州三月,烟雨朦胧了整座城池,因着扬州山茶独有一番风味,楚瑾瑜又是个极讲究的,便了了家门一众俗世来寻此风味,谁料刚入城中想寻个客栈歇脚,路过药材铺时偶见城中医馆一干人等聚集,调笑,又闻得女子柔声辩解着,便前往查看。

一干药铺伙计联合旁观的群众围着一茜衣女子,女子身着茜纱,面容姣好却有着一抹病色,愈显娇弱。药铺老板调笑道:“姑娘可是百花窟的如烟姑娘?莫不是做生意做到了此处?”那唤作如烟的姑娘面露尴尬,道:“只是最近身子不大好了,且请先生救治些。”老板嬉笑道:“哎呦呦,姑娘哪里不好了?且到内室,我可要仔细些瞧瞧”说着便拉着那姑娘往室内走,因那楚瑾瑜是个心善的,便用扇子敲了敲那老板的手腕道:“却不知何病需要这般拉拉扯扯的”老板见楚瑾瑜虽气质非凡,倒也不是扬州官宦人家的公子便道:“哪里来的毛头小子,好不知趣,我行医多年,瞧过的疑难杂症比你这头发还多些,哪轮得的到你来管”楚瑾瑜拉了那姑娘的手腕搭了脉道:“在下唐突了,姑娘莫怪。”而后细细诊脉道:“扬州多雨水,姑娘体内湿气大些,也不是着急的病症,若嫌那药沫子苦,每日用红豆薏米熬成汤当作水喝,月余便可好了”楚瑾瑜向着那老板调笑道:“不知这湿气入体可算是何种疑难杂症”那老板恼羞成怒道:“你这混蛋小子,也不看看是何人地盘,快些报上名来,看你爷爷我如何收拾你!”楚瑾瑜正色道:“行医者本就应慈悲为怀,众生皆平等,你这般模样却是丢了我们医者的脸,在下楚瑾瑜,若先生有所指教,凉州楚家随时恭候。”那老板也不是没听过他玉面神医的名头,随即便心虚下来,这凉州楚家却是万万不能得罪的,虽心中火气难消却终究是无话可回,便对一旁看热闹的众人道:“去去去,看什么看,都散了”楚瑾瑜见那老板不再为难,便拉了如烟出来道:“姑娘病症确实不重,往后仔细些,便没什么大碍的”如烟低头含笑道:“多谢楚公子。”

却说那如烟便是夏逸尘红尘中知己之一,夏逸尘善笛,如烟善舞,音舞相和,也算是才子佳人。

这日夏逸尘在如烟处听闻那段药材铺的风流公案,道:“如烟妹子可是芳心暗许了?”那如烟本心意于夏逸尘,听闻此话虽心下不慎乐意却还是嘴硬道:“诚如夏大哥所言,如烟心暗许之。”夏逸尘笑道:“我这般风流标志的人与你厮混这许久,你却全当见无所见,这楚瑾瑜到底出落得何等相貌让你心动至此。”言罢便对这江湖闻名的玉面神医愈加的好奇,直到几日后在那茶馆见到,才了然,心道:原来众人皆醉我独醒吧。

如烟给二位公子布了茶水,道:“多谢楚公子当日出手相助,若不嫌弃如烟是那烟花女子,还望喝些薄茶,以了如烟感激之情。”楚瑾瑜抿了口茶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姑娘不必在意。”如烟仿佛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拍了拍脑袋道:“瞧我这记性”说罢拉着夏逸尘道:“这便是夏逸尘夏公子了,因着我俩素来以兄妹相称,夏大哥听闻楚公子当日出手相助,今日便来当门拜谢。”那夏逸尘拿起茶杯道:“薄茶不成敬意,还请楚公子莫怪。”楚瑾瑜温和道:“无妨。”

自此相识后夏逸尘便常常前往楚瑾瑜所在的客栈寻他,或谈剑法或论音律,一来二去竟成了知己好友,相熟不过数日便像老友般把酒言欢,人生至此,所遇一人,恩德相结,腹心相交,死而无悔。

夏逸尘喜楚瑾瑜谪仙一般的样子,又是个随心却极有责任心的,楚瑾瑜喜他夏逸尘逍遥自在,好似世间各处任其徜徉,没有束缚加身。因此往后年年相约春日赏花。

木由之见楚瑾瑜笑到了眼里疑惑道:“师父可有何好事?”楚瑾瑜收了信笺道:“老朋友相约,自然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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