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又是悄悄从指缝溜走。
转眼间,许络脱去稚气,修长的身形飘然似仙,一身白衣,端坐在溪边的巨石上,林嫏一身青翠的绿裳,斜倚在他怀里,他的双手轻轻拥着她,与她一起欣赏山间秀水美景,细谈儿女情长,共享天下大事。
姚馥瑕从来不与林嫏讲述这个国家的背景,甚至是当今的局势,林嫏一点都不清楚,所以趁着这个时候,林嫏打算好好地从许络这里把自己的时政给补起来。
“我们现在所在的地域之上,天下可说是统一了,也可说未统一。除了周边的番邦小国,这片土地上,有四个互相争锋却又支持的国家,分别为晅国、荣国、宛国和璊国,位于东南西北四方。四国之中,目前属晅国实力最强,而我们所处的则是位于北境的璊国。”许络轻轻抱着林嫏,顿了顿,继续道,“四位帝王都是登基不久的青年才俊,各有所长,如此年纪把国家继承的那么好,可见是多么的实力超群了。”
“那么厉害?”林嫏靠在许络的肩头,睨了眼许络带着钦佩的神情,低低笑道,“阿络,你不必那么钦羡他们。他们是厉害,可那又如何?在我的眼中,他们都是无关紧要的人。唯有你才是最重要的,也是最厉害的!”
许络充满深意地看了林嫏绝美却仍带些许稚嫩的脸庞一眼,随即淡淡地,面有苦闷道:“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好?”
“当然有了,我说有就是有。”林嫏执拗起来,坐起身子,伸手环住许络有些单薄的肩头,将头轻轻靠在他的肩窝,真挚道,“我不管别人如何。他们的死活更是与我无关。我自知道,阿络对我的好,是无人能及的。那便够了。所以,阿络,别妄自菲薄。他们显赫,因为他们肩负着他们身为帝王该肩负的责任,而你不是他们,自然不需要和他们相比较。”
许络不语,沉默了会儿,伸手回抱住林嫏。
半晌,林嫏才听到许络在她的耳边轻轻地呢喃道:“嫏儿,你不知道……男儿志在四方,这和身份无关。若是可以为你赢得些什么,也是好的。”
第二日,林嫏还在意许络的失意,特意为他做了些小点心,趁着他在武馆的时候,独自来到了练武堂,想给他个小惊喜。谁知才刚一进去,就没有看见许络和他的师父——一个慈眉善目、大约六旬的老者。
林嫏见他们都不在,心下不觉有些失落了,感到奇怪,想怎么午时前后人不在,便找到了平时一直与许络在一起练习的师兄弟们,露出一个亲和的笑容,问道:“各位,请问一下,许络和罗师傅去了哪里?”
那群五大三粗的汉子们一见林嫏,立刻纷纷围了上去,笑着回答:“许络和师父啊……他们出去了,有些事情要去处理嘛。”
“哦,是这样。”林嫏淡淡地应了一声,略一抬首,便瞅见这些围着她的男子神情古怪,不禁心头一凉,只想快些离开,于是她放下手中的篮子,“那么,就拜托各位将这些转交给许络,我先走了。”
“哎,林嫏妹子……”一个身材高大的魁梧男子突然伸出手臂拦住林嫏,堵住出路。
林嫏惊诧,抬眼望去,一眼便认出眼前的男子平时和许络的交情一般,是罗师傅的大弟子,名叫吴励,家里似乎颇有背景,来头不小。
见林嫏的目光转来,吴励促狭地笑了笑,满面猥琐:“林姑娘,既然来了,何必急着走呢?以前许络在这也就算了,你同他关系好,在角落说悄悄话。如今你来也来了,就算他不在,你也能留下来陪我们兄弟几个唠唠嗑吧?”
林嫏心弦微微一颤,隐隐是知道他们话语中深层的含义,面色一凝,冷然道:“不了,我家中还有事,先走了。”
说着,她有些迫不及待地抬起步子便要往门口走。
“拦住她!”
话音一落,那群高大壮硕的男子就迅速围了上来,把林嫏团团围在中间不得而出,一个个脸上还带着充满深意的笑容,斜睨着她。
林嫏面色微寒,心底隐约有些绝望,语气森冷,她愤怒地瞪着吴励,怒叱:“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林嫏,你是个聪明的女子,何必要我们把话说得那么明白?老实说,我早就看许络那小子不顺眼了!家里穷、出身低也就算了,还长得像个娘们一样,整日的霸着你,警告我们不准打你的主意!他算个什么东西?”吴励一脸的鄙夷和轻蔑,不屑地嗤笑着,眼底泛起一丝阴冷,“老子可比他有钱多了!林嫏,你若是跟了我,我保你未来吃香喝辣,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林嫏气极,讥讽地扯了扯嘴角,一双美目充满了轻视,特别是对于吴励贬低许络的话,更是让她怒极反笑:“哼,荣华富贵?你给的东西能比得上四国天子吗?今日我就把话挑明了!我林嫏哪怕是一个人独孤终老,也绝不会跟了你这豺狼!更何况,在我眼中,你们所有人加起来,也不及许络的一根手指!又有何资格大言不惭要我跟你?”
吴励面色阴寒,冷眼瞧着林嫏的怒气,没有立刻爆发,只是突然不怀好意地笑了,声音沙哑难听:“不错,不愧是美人啊,发起脾气来还是那么地勾魂。你的脾气倒也合我胃口,我也就不同你计较了。不过你别以为我会这么轻易就放过你!等你成了我的女人,在我身下婉转求欢,我看你还能不能跟许络恩恩爱爱!给我按倒她!”
“你们敢!”林嫏瞳仁一紧,本能朝后退了两步。
一群男子奸笑着蜂拥而上,娇小的林嫏还未反抗,转眼便淹没在了人堆之中。
黑压压一片,什么都看不清,只觉无数只邪恶的手朝她伸过来,要抓住她,对她做些禽兽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