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还在享受午后的阳光,却忘记了西落的夕阳已经不远,当我们仰望默数星辰,破晓的晨曦已不会很远……
时间就在我们上学,放学之间流走,像是时钟的齿轮在转动,规规矩矩,不差分毫,可还是感受到了时光的飞速,而我们的改变也在日积月累…
我的时间在胖子的争斗,杨彧的武侠,贾静的家常,上课,下课,上学,放学等一长串的东西瓜分开来,成了一小块一小块的记忆。
初三的新学期开始,学校开设了一个叫“特别班”的班级,说是初三年级前三十名的特训班。不过我这种成绩平平的人是不可能包含在内的,除非在未来的几个月能进行更高强度的学习,当然这种情况真的很难出现,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对于“特别班”的出现我是嗤之以鼻的,在和别人聊起的时候总称呼“特别班”为“狗屁班”。
当学校贴出特别班成员的红榜时,我一个个名字数下去,发现在红榜上的人只有二十九个,对此,红榜上没有解释,只是说:将在这个学期确定这个班的成员,这些只是暂时成员,每次月考都会取前三十名的同学进入“狗屁班”……
在和贾静闲聊的时候,我说,红榜上没有三十个人,其实是漏了一个我,本来是要写上去的,可写红榜的人不会写我这么帅的名字所以没有写。
贾静当然不可能相信我,因为她在班主任办公室的时候听说,那个同学是因为在家养病没来,名字被划掉了,然后就没有写上去。
我问她,班主任是不是她亲戚。
她说,不是。然后转过身去,我在她转过去的刹那在她眼睛里看到了莫名的情绪。
当我在家饭桌上说出了特别班,老妈第一个支持,然后给我这个进入特别班的宏伟目标,而老爸也是立马附和。在第二天,老妈便帮我买回了一捆的复习资料,老爸在一旁用坚定的眼神看着我说:“宇儿,努力了,不要让你老妈失望啊。”
我看着由语文,数学,物理,化学,英语,等复习册堆起来的小型书塔时,真想点把火将它烧个干净,不过当我想到“不孝有三,无后…”好像不是这句,反正不能那么干就是了,所以它们被我搬进了书包,它们将为我济身书呆子的行列而发挥应有的光和热。
第二天,我载着一堆的复习册往学校搬运,当我在桌子上堆出了那些复习册,班上的同学都很诧异的看着我,我微红着脸向他们笑了笑,对于“太阳从西边还是东边出来的问题”也就此成了现实。
贾静很惊异的看着我桌上的复习册:“你准备奋斗了。”
我有些苦味的笑了笑:“唉,被逼无奈啊。”
李星悦说:“我们班上很快就会多一条虫子咯。”
杨彧则是沉默地看了看我,然后很干脆的摇摇头抱着从不离手的武侠小说转身而去。
我摸不着头脑的瞅了他一眼。
而他好似又记起什么,转过身对我点点头:“加油!”
我给了他一个灿烂的微笑,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
而班上的人则多半不言不语沉默以对,有少数则是寒暄了几句,不外乎“好好努力!”“很看好你!”之类的话语。
教室有很多的空位,因为他们被分到了特训班,因为空位教室变得空旷,老师讲课时的回音也变得辽阔。有时来的早了,教室一个人也没有,像是进了一个清冷的剧院,总感觉空落落的若有所失;有时候看着讲台上的老师讲课感觉像是在看一场自导自演的微电影,黑板就是一个屏幕,刻印着他们的身影。
黑板上方的时钟默默地转着,针尖一圈一圈的晃动,没有感情,没有停息。
桌子上的书堆越来越高,没有尽头般地增高。
我们慢慢平息下喧闹的课间,更多的是在走廊上呼吸新鲜空气,偶尔调笑几句。
中考没有高考的生死悬念,却不容不紧张,至少,它是一次转折性的测评。
灰蒙蒙的天空沉寂的像是死水,路灯的白色光芒映在水泥板上成了斑驳的一片……
我抱着一本化学书走在教室外的走廊上,想着其中的某个化学方程式。
“喂!”在我出神的时候,一个声音闯进了我的耳朵。
“嗯啊?!”贾静微红着脸站在我跟前。
“这么晚了还没回去啊?”她有些奇怪。
“是啊,你不也没回去吗?”我反问道。
“哦,我还有点事。”贾静有些不满的瞪我一眼。
“不会吧,难道你是要向我表白?”我打着哈哈,半开玩笑的说。
贾静的脸色蓦然怪异起来,愣了那么几秒才瞪着我说:“鬼才向你表白,我是回来拿东西的。”
“哦哦,我在这里等你吧,快点啊,教室都快熄灯了。”
只是一小会,贾静就从教室出来,但手上并没有任何东西,出于好奇,我问道:“东西呢?”
“在口袋里啊,怎么了?”
“你以为我是你啊这个书呆子啊,我的钥匙落在教室,回来拿而已。”贾静白我一眼、
“你说谁是书呆子?”我瞪着眼凝视着她。
“谁接话谁就是。”贾静撇撇嘴,满不在乎的答道。
“你……”我登时无语找不到一句反驳的话。
在走了几分钟,一种怪异的安静让我们无话可说,只有脚步声的轻响,像是一种不安的旋律在流转。
“你家住哪?同路吗?”我受不了这样一种怪异的气氛,率先说话。
“我家在南城东阳路那边,你家应该也在那边吧?”
“咦,我家也在那边,为什么这么久了我都还不知道你也住那边嘞?”我很不解的问。
“像我这种好孩子,每天放学都那么早回家,你怎么会知道哦。”贾静白我一眼。
“也是哦,以前放学后我都会去别的地方闲逛一下,也就最近这几天像是个学生的样子。”想想以前贪玩的性子也对,以早回家是犯罪这种性子的我,不知道是同路也情有可原了。
“切,还以为很光荣似的,真对你无语了。”
“谁光荣了?”我得据理力争,不过这理在哪,我就不知道了。
“是,你光荣了。”贾静忍不住轻笑起来。
“你才光荣了,哈,光荣是翘辫子的意思吧,对不对,你才光荣了,你全家都光荣了。”我气急,口不择言地说了一通。,
贾静的脸色瞬间垮了下来,好像所有的光彩都瞬息间被黑色吞没就连渣子都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