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的空气清新而微凉,树叶轻晃着,像是刚起床伸了个懒腰,细风如柳扬起一片片望不到边际的涟漪。
我们如同行尸走肉般毫无知觉地走过我们的青春年少,有欢声,有笑语。
堆叠的往事就像一朵朵洁白的雪飘飞在我们身后,我们时常忘记在我们身后有一串脚印在风雪里渐次埋没,直到感伤时在脑海里浮现那些曾经的浮光掠影.
校园的早晨喧闹而活泼,就像早晨的森林,到处都是叽叽喳喳的鸟儿,而我们就是森林里的鸟儿。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先不说我们要不要虫子吃,就说我们的早起,到校后就像穿梭在菜市场,玩游戏的“屠夫”像是吃了兴奋剂一样喋喋不休地讲着昨天晚上的经验值又升了多少,又碰到多少个猪一样的队友,多少神人般的对手,;怕羞的“小媳妇”小声地在同学旁边讲着昨天晚上的狗血剧又发生了什么狗血的情节;老师眼中的“国宝”像是谁欠了他几百万的钱一样,板着一张死人脸,一言不发地想着该上什么课,书有没有带齐……在整个菜市场,我就像一个小混混一样,半眯着眼睛,打着哈欠,时不时地按按车铃向他们借过,然后从来不还给他们。
在学校的停车棚里锁好自行车后,提起些精神将车篮里的书包提上。
“闪开…闪开…闪开…”是杨子的声音。
杨子的真名叫杨彧,本来我们是叫他他“杨货”的,可是每当这样叫他,他便能在一个星期之内不跟你说一句话,他说这样的外号太缺心眼了,所以自此以后,我们就不再这样称呼他。他是个极品武侠迷,甚至可以说他是个狂热份子,老是幻想着有一天能练成小说里的神功仙法,然后来个笑傲江湖,而我喜欢武侠小说,但是我只听别人讲而从来都不会去看,我觉得看小说这一行业是浪费脑细胞的活动。因为武侠小说的原因,在学校我和他说话是最多的,只是自我感觉:我没有他那么极品,没有他那么狂热,其他的就不多扯了,先回正题。
听到杨子急促的叫唤,我赶忙往一边退去,希望能完美地避开他的故意谋杀,只是与想象中的略有出入,刚提起来的书包掉在地上,然后一个轮子无比巧合地从书包的边缘滚了过去,还有一个轮子也不偏不斜地从同一个位置滚了过去,再然后干净的书包多了一条轮胎印,结束了?好像还没有,因为我听到了“呯嘭…呯嘭…”的声音。
一辆自行车撞在另一辆自行车身上,肇事者杨彧就跨在自行车上,看着眼前的自行车一辆一辆地往下倒去,发出“嘭嘭嘭…”的声响。
我惊魂未定地看了看杨彧然后看着躺在地上的几十辆自行车,咽了咽口水,然后忍住胖揍他一顿的冲动问道:“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扶起来呗!”他颓丧地摇了摇头,“唉,功亏一愧啊,唯快不破,唯快不破啊!”
鬼晓得他昨天晚上看了什么小说,以前是什么“隔空取物”、“九阴白骨爪”…的武林秘籍,不过今天换了个“唯快不破”而已。
看了看只有我和他两个人的停车棚,纯属无奈。
“快点啊,快上课了!”
……
在我和杨彧两个人气喘如牛拽着书包的站在教室门口的时候,上课铃声响了起来,而我们的语文老师正在翻开点名册。而座位上的李星悦朝我奸诈的笑了笑,眼里充满玩味。
杨彧回到座位上向我说了句谢谢,我只是摇摇头,笑了笑。
时间缓缓流逝,像是一汪清泉,不泛起一丝波澜。
吵闹的教室,那些个热衷于讲故事的人又开始了上课前还未完的待续。
贾静在教室的每一个角落扫了一圈,然后目光停在我脸上:“你怎么了?怎么好像很累似的。”
“什么好像啊!本来就是很累。”我搓了搓脸,甚是无奈。
“哦?你昨天没睡觉?是到偷鸡呢?还是到摸狗呢?”她戏谑地笑道。
“你才偷鸡摸狗。像我这种无业游…哦,不对,这种三好青年,怎么会不睡觉去做那些违背侠义的事情呢?我看,你才到偷鸡摸狗吧?”我摆着一副欠揍的嬉皮笑脸。
“哼,像我这么好的人,怎么会去做那种事,我可是一个劫富济贫的女侠哦。”她白我一眼,用手掌在我眼前比划了两下。
“哦,劫富啊,你看到没,”我指了指窗外的那一栋楼,“那里都是有钱人,你应该劫他们的,然后再救济我这个贫民老百姓吧。”
“老师怎么会有钱,他们的工资也不是很高吧?还有,不应该是济你,而是应该劫你吧!”她有些愤愤不平地说。
“怎么会,那什么狗屁校长搞了个狗屁规定,踩踏花草10块钱,折个树枝20块钱,天啊,这怎么会没钱,我看就这一项的年收入就成富人了。”想起有一次差点把一个星期的零花钱换成了一根树枝就心惊肉跳,想起那老师像一头狼盯着一只羊的眼神我就觉得毛骨悚然,呼,幸好在关键时刻停了下来。在这以后,每次走到花圃或树木的旁边,都会有意或无意地看看周围。(吓得不轻,这就叫,一朝被绳咬,十年怕草蛇。好像是这句……)
“哼,我看你是做了亏心事了吧?”她似乎发现了端倪,好奇地盯着我。
“真的没有,真没…”我连忙将她的猜疑否决掉,我可是三好青年,怎么会做这种事呢?即使是有,也不可能说出来吧?虽然那一次将犯规的行动缴灭在萌芽状态,然而每次想起来都会觉得一种不舒服的罪恶感侵袭着身心。
“你撒谎,你刚才眼睛眨了四次,比平常快了很多,那证明你刚才有些紧张,嘿嘿,是不是啊?”她很得意地分析道。
“我不说,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怎么知道我做了什么?”我只好顶着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心里想着“哼哼,你问吧,打死也不说。”
“呵呵,不说算了,那你现在觉得要劫老师的?来济你?”她不再追究下去,而是纠正老师在我心里的形象,或者说是为老师开脱。
“唉,我还是做我的穷人吧,老师有钱也不劫了。”
“呵呵,这才是乖孩子嘛!”她笑嘻嘻地看着我,语重心长的说。
被她这个“怪”孩子恶心了一把……
……
贾静是在班里与我讲话最多的女生,我们可以聊得很轻松,也可以聊得很压郁,会聊流浪猫,会聊饮食,会聊旅游等等。初中两年来,她的位置总是离我不远不近,或许是身高接近的原因吧。
男生与男生之间的话题可以高谈阔论,可以周游世界,可以天上地下,可以动漫游戏,那是胸怀广阔的壮,可却比不了和和女生聊的细腻跌事,家常便话来的轻松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