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琦梦游似的,随时随地被手机铃声吵的情迷意乱,接电话也不像以前正大光明,躲躲闪闪地压低声音。我问情况,她眼都不眨一下说恋爱了,恋爱中的男女都这样。谁说的,我和余多就不是这样神魂颠倒。
在森林公园爬山时,跟余多提起米琦恋爱的事情,纳闷我怎么就没有那么。余多红着小蛋承认自己也没有那般矫情。我仰天哈哈大笑,笑到腰都弯了。余多平时比牛都牛,遇到感情的事情竟然面如桃花,跟小姑娘家似的。余多看不下去,两手捏我的脸,我还是笑。他是来劲了,当我的脸是橡皮筋,扯的不成样子。
我一把打开他的手,愤怒地说:“我叱干熙妃再怎么丑也是个人,你当我是橡皮泥,想怎么捏就怎么捏?”
他苦笑不得低声下气的说:“你怎么变的这样快,跟雷雨天一样。”
我正儿八经地说:“余多,你听着,别以为到了这荒郊野岭,你就有机可乘。告诉你,没有机会,一点机会都没有,想都别想!我可是一个大学生,知道荣辱廉耻,不像其他人不管什么法啊条的跟男人鬼混。”沿着上山的石板路,噔噔地走的快气绝身亡,一下子蹿到了山腰的亭子。回头看余多还没有跟上来,便得意地自言自语:“这人怎么不懂幽默,跟他说两句笑话就认真,赌气不上来还是怎么了?”
我转身要坐时,余多坐在亭子的石凳上,嘴里叼着烟,眯着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拍着身边的石凳指引我过来坐。我坐定后问他怎么走的比我慢,到的比我快?他腰杆一挺说:“天机不可泄露。”
“肯定是撞鬼了。”我依然盯着路找答案。
“你怎么不想想,遇到大仙什么的。”余多笑容浅浅的。
“帮我算算,将来的熙妃会是怎么的人?有没有大富大贵的命?”
“傻里傻气、没心没肺、笨头呆脑,让人不愿离开又不能靠近。”余多说完望着远处,神情忧郁目光清澈。我欣赏着最后的秋景,树未黄草未枯花未凋,秋天要过了。北方这个时候,孤零零的树叶随风坠落、遍地荒草枯黄。一切都是寒冷的预兆,或是长长的干燥,或是一场瑞雪。
我坚持要爬到山顶。余多劝说:“现在天黑的早,又是阴天,山又高。还是下次再来吧。”
我冲到前面说:“不行,要善始善终。”他只能跟着上来。走不动时,他劝说现在回去还来的及。我昂首挺胸说:“这是什么话,说出就要做到。爬!想当年红军叔叔大雪山都爬过去了,今天我们怎么能被吓破革命的斗志,爬。不过你别走那么快,一点爱心都没有,拉我一把啊。”
站在山顶上,我屁颠着走到余多身边说:“我们好伟大!”
余多扭过头不怀好意的说:“你就不害怕?孤男寡女身处荒郊野外。”
我这才翻然醒悟,这家伙约我出来另有企图。“余多我告诉你,可别胡来。”我捂住胸口。余多不笑了,两眼跟青蛙似的鼓的圆圆的。我及时改**度:“余多,你看我们交往这么久,我对你影响很好,真的。别人说你傻,我就从没有说过你傻。他们那帮人肤浅、轻飘、不敏锐。那里知道傻人有傻福,呵呵。”
余多一只手伸过来。我心想这次名节不保了,便转身撒开蹄子狂奔。他大声说:“别动。”手已经伸到我头上。跑是没有地方跑的,山顶巴掌大,跑不好跌倒掉下去,连个全尸都留不住。我闭上眼睛,眼泪哗哗地流出来。余多让我睁开眼睛看看这是什么。我看到后,鬼叫一样躲到他身后。
“别人好心给你捉害虫,你胡思乱想到什么地方去了?”余多理直气壮地问。
“你怎么不说一声,我叱干熙妃这么高的山都爬上来了,还怕一只毛毛虫?老虎出来我都不眨眨眼睛。你笑什么,不信啊。我们去公园,看谁怕老虎。不跟你一般见识。”我一口气说完,伸胳膊踢腿活动筋骨。就是天气不好,阴沉沉的,随时都要下雨的样子。
还没有等我喘完气,余多催下山。天已经黑下来。我赖着不走,说:“你不是不知道我的腿,受伤刚刚好。你想让我残废了不成,安的什么心啊。”他气的脸红眼绿就是不说话,皱着眉头怒气冲冲又不发作。便安慰他说:“不会有事情的,就算有,我也不会怪你的,放心吧!”
他可怜兮兮地说:“天黑,怕你摔着。”
我大手一伸,挥师下山。突然一只野兽蹿出,从石板路跳过。我惨叫一声随即晕倒。余多在后面接住说:“一只野兔吓成这样,刚才还说老虎都不怕。”
“你还得理不饶人了?有本事你走前面试试看。”我嘴上不认输。
天黑的真快,没有到半山腰天已经伸手不见五指。路灯也是好一段才一盏,还是昏昏暗暗的。我扯住余多的衣角紧跟后面,又觉得后面有东西,想走到前面路不明,走他身旁又怕路上蹿出什么怪兽,前后左右都不安全。我战战兢兢地让余多讲话,声音大点。
他拉紧我的手说:“你的手心出汗了。”
我清清嗓子说:“出汗?没有啊,是你搞错了,我的手心一般不会的。”
他憋着笑说:“对啊,一般情况下不出,在害怕的时候才出汗对吧。”
我甩开他的手,说:“告诉你,我不怕。”
这时一声怪叫传来,我脊背一凉,搂住余多往他怀里钻。
他搂着我的肩说:“不要老是逞强行不行?”
我跟敲鼓似的捶着他的胸膛,说:“那你干吗还明知故问。干吗?眼泪流到人家耳朵上了,哭什么,我有没有被吓死。”
余多推开我说:“下雨了。”他脱了外衣,里面只剩短袖,胳膊冷冷地挨着我的脸。天黑透了,雨又下的紧,两人穿的少,一步一哆嗦。
余多撑起衣服,我躲在他胸膛暖和了许多,用胳膊抱紧他的腰,说:“腰围不错吗,这结实的小蛮腰。”
“我也觉得我的腰很好,不过胸啊什么的,就没有办法跟你们比。”
我捶着他的胸膛说:“下流。”
送到寝室门口,我飞一样逃回寝室,走时害怕他感冒生病,叮嘱他吃点药。上楼后米琦见我披头散发,以为我到下面洗澡去了。
我哆嗦着说:“和余多爬山去了,天黑又遇雨,现在才回来。”
米琦刚才还嘟着嘴,听完马上两眼放光说:“我没有想到你们真有情调,跑到那种地方,被人撞见多不好。你们找个好点的地方啊。校门口一溜宾馆,开房又不贵。大户人家怎么这么委屈我们小户人家。”
“米琦,停住!我听你这话怎么不对劲啊,什么情调、宾馆不贵?你当我叱干熙妃,阿嚏阿阿阿……帮我拿包纸,我养好病在跟你说,不然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