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余多跑题的讲演后,女生感觉自己不现实,成天做白日梦,与明星巧遇、与富贾巨商一见钟情或与王子喜相逢。一听余多的话,林影说她想死的念头都有了,人活着就是工作、结婚、生孩子、变老然后两腿一登,顿时觉得人生失去了意义。再遇到余多,我没有少批评他,宣传消极思想,害的那帮没有美梦睡不着觉的姐妹现在痛不欲生,轻生的念头都有了。
“要是哪天有人跳楼自杀,或采用其他方式,只要不是自然死亡,都跟你脱不了干系。到时我看你怎么忏悔。”我实言相告。同时为林影捏了把汗,偷偷观察了几天,她人还挺想得开,萧萧洒洒地去旅游,参加朋友的生日,疯狂购物,猛睡猛吃了几天。
有一天她觉悟了:“我要跟这种生活告别,回到考研大队中去,这样很不塌实。”米琦早出晚归,也不知道忙什么,说话也不是太明朗。余多做的孽啊,米琦这么机灵的人,都没能躲的。
下午站在寝室前面的草坪前,如沐**,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星期天。本来我打算在寝室上网的,这几天正在看一部连续剧,上次水瑶强烈向我推荐的。雍凡劝说水瑶疯了,他从头到尾没有看出什么来,水瑶倒是看一集哭一回。“她们寝室的女生,以为受了我的气,约我到她们楼下,虎视眈眈的盯着我,非要我向她道歉。”雍凡向我申冤。
看了几集,发现不错,于是和米琦窝在寝室看,好几天除了上课,连吃饭都喊外卖。余多打电话过来,米琦抢过手机一口回绝!余多发短信询问原因,我告诉他追剧看。余多马上回短信:“别看了,我可比不上里面的人,我们都是本色出演。”
电视剧只剩三集了,我和米琦共同商议,晚上看大结局,白天哭红了眼睛不好见人。米琦提议去上街,她惦记之前在手工工艺店订的蝴蝶。我也想起这事情,不过先想到的是那个男孩清澈宁静的笑。
窝在寝室部分昼夜,现在看着未走远的秋色,深呼吸一口,顿时神清气爽。街上穿短裙跑来跑去的姑娘一排一排的。奶奶要是看到肯定会说:“要美不要小命了。”奶奶怕冷,冬天出门裹的像座山一样,看见穿戴单薄的小青年就来火,跟看见仇家一个样儿。米琦穿的很时尚,不娇不媚不艳不俗。不像街上的一些女的,穿的花花绿绿跟大马蜂似的。
我们生活在阳光明媚的日子里,心也放宽了,人也精神了。小城有小城的好处,安逸、舒适、温馨。迟来的冬早来的春,让这里四季欣欣向荣。米琦把街上的服装店、鞋城、精品屋一个都不拉下逛了一遍,什么也没买。
我们这帮人没有什么脾气,也摆不了阔,不开心、生闷气、烦躁的时候,就往街上跑,就算不买东西脸上也喜气洋洋。在后来的很多日子里,米琦只要不顺心就上街,哪里可以不去,但工艺店必来,站在外面的橱窗看里面那个男孩,比看玻璃窗里的婚纱更动情,总是小心翼翼的,生怕打扰到人。男孩的手很巧,做的那只爱神蝴蝶成了米琦的珍宝,每天都要看几遍。怕落了灰尘,她就买了玻璃罩。有次去工艺店,老板娘给了她一个竹篾编制的花篮,里面插着干的花束,让把蝴蝶放在花朵里,不然蝴蝶会没有家。花篮里的蝴蝶栩栩如生,光彩照人。没有人想到,有一天它让米琦泪流满面。
奶奶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我和余多正漫步在环湖鹅暖石铺就的小路上,商量中午吃什么。老太太一百个不高兴,问:“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什么意思?”余多还在闹,我瞪了一眼,他就乖了。
我欢喜地说:“奶奶,有什么事情没有啊。”
那边马上骂到:“这是什么话?有事情才能给你打电话,你能解决什么问题?前阵子原小子、凡小子、瑶丫头还有燕妮都给我电话,说要换季节让我保重身体。当时把我感动的不知说什么好。你知道我心里怎么想的?”
奶奶问的严厉,我想她最喜欢做菜,就说:“你是不是等放假做菜给我们吃。”
奶奶哼了声说:“我思前想后,自己亲手一把拉扯大的人,从早到晚不知道有什么国家大事要她操心。要不是我每次打电话过来,估计你早就不知道这些年是谁把你养大的。西王现在看不见我,还会四处地叫。你说你怎么和牲畜都比不上。这几天这边下雨,我都快发霉了。一个大屋子,整天就老太太我一人飘来飘去,飘的心慌。你就不能打个电话回来,问问我的死活。”
望着无忧无虑的余多,我的眼泪就流下来了,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奶奶,不是我忘了。我在忙英语六级,拼命的背书。这几天没有睡好,也没有胃口。前几天我一称,只有八十斤了。”
老太太听完吓了一跳,急三火四的说:“你这丫头,让奶奶怎么说才好啊?自己的身体要顾着点,书一辈子都念不完,身子垮了那怎么成?我还指望你以后有了出息,我享两天清福,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我老太太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婆孙俩儿各哭各的难处。余多在一旁不敢搭腔,又不能不问,两面为难的盯着我。路过的人对余多袖手旁观极为不满,恨的瞟几眼才走。
等挂了电话,我心里还在难过,骂着自己:“熙妃,你这个没有良心的东西,怎么就让奶奶伤心成这样?都七十好几的人了,经的起折腾吗?”余多楞着,我扑上去抱着边哭边说:“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啊,不然熙妃就没有人疼了。”南方最后的艳阳空悬在空,我记住有一只手,轻轻地拍过我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