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富贵心中石头落地,走到一边靠墙休息起来。疯子很快从刚才的惊吓中恢复了过来,嚷着肚子饿,我们睡过一觉之后也都觉得肚皮空空,大家拿出干粮吃了起来。
皮猴没有想象的那么轻松,只是一个人默默的走向了门那边,走了进去,我们立马转头看通道尾,发现皮猴没有出现,这下心中大石终于落地。
皮猴退回了通道对我们说了句“成了”然后一个人坐了下来,拿出怀里的酒喝了两口。
我们吃饱喝足之后,准备进入偏殿。在这狭长的通道里已经呆了整整一天的时间,加上之前沉闷的气氛,现在终于逃出升天都十分兴奋。牛富贵倒是还是那副模样。
大家走进偏殿,和我们想象中的地宫没什么两样,地宫的中间摆了个石台,石台上瓶瓶罐罐的摆了一些,其他没有什么东西。那几个壮汉见有冥器,赶紧往那边走,牛富贵提醒到:“小心点,别看了东西就忘记了规矩。”
壮汉们听完牛富贵的告诫,想到上之前碰到的麻烦,又退了回来,点上迷魂香,然后吹旺了香,发现没什么异常,这才走上去开始翻看。
几个壮汉翻找,石台上的瓷器大多数都破败碎掉了,看来好东西已经被之前牛富贵父亲的那批人带走了。几个壮汉相当失望,皮猴看了看石台,把耳朵贴上去,用手敲了敲石台。
我们几个没看出个所以然,皮猴直接拿出铲子,往刚刚耳朵听得地方就是一铲,石台被铲的石屑直落,皮猴一铲接一铲的。这么个十几下之后既然出现个首饰盒。
牛富贵知道我心中不解,对我说:“皮猴是搬山一脉的传人,他父母在特殊时期时期被打了右派,给斗死了。所以一直孤苦伶仃一个人,最后成了地痞。一次路上撞到个老道,皮猴习惯了欺压弱小,没想到欺负人家不过,反给道士狠狠教训了一顿。皮猴也是个有尿性的汉子,转头爬起来给道士磕头拜师。道士也觉得这孩子有意思,就这么一直把他带在身边,传授功法。”
牛富贵停顿了下又接着说:“可惜这皮猴跟你那兄弟一样,性格浮躁冲动,学东西都很快,但是根基不稳,所以下地经常出问题。在一次踩场中跟他师傅碰上了仇家,硬是要拼个你死我活。本来搬山个人能力相当突出,但是仇家众多,而且一般都是孤单一人。他师傅为了救他最后死在了那伙人手里。”
原来这皮猴还有这么段故事,难怪有一套好把式和功法呢。我心中好奇心萌发,又问牛富贵这搬山这门派的情况,牛富贵却闭口不提了,我只好作罢。
皮猴那边直接起开了石台,拿出了里面的首饰盒,费了好大一把力气,却没见他有多开心。他把首饰盒丢给了大雄就独自找了个地方坐下来休息。
我见他坐了下来,想过去探探口风,了解了解搬山门的一些故事。刚准备往那边走,牛富贵拉住了我。知道皮猴是不想过多的再谈这些了。我只好又问牛富贵:“牛叔,给我讲讲这搬山门的事吧。听起来怪有意思的。”
牛富贵开了口掉起了我的胃口,这时不说我肯定是纠缠不清,也只好又给我说了起来:“其实天下盗墓出至一家,摸金发丘,搬山卸岭,最后分出了这4个门派。因为搬山门之前的一些变故,这里就不说了,所以导致门下弟子很少,仇人众多。皮猴的师傅叫青云道人,乃是搬山一门嫡传正宗。但是就是性格孤僻怪异,所以皮猴挨打还反过来求他收做徒弟,很和他胃口。当他后来问皮猴为什么要拜他为师,皮猴如实说是要报仇,把这顿打还回来。那青云道人听后大笑,所以倾尽毕生所学,全教给了皮猴。如之前的一些破阵法门,皮猴刚刚的“望闻问切”,这都是搬山的特长。但是搬山门做事狠毒,所以照成皮猴心有戾气,很容易受环境影响。”
牛富贵说完歇了口气,又接着说:“搬山门最擅长的是定穴探洞,因为他们综合了茅山道术风水术,所以对此算是盗墓行中的魁首。并且手上功夫了得,也是破机关的好手,但是对于下地之后的鬼打墙和破阴灵却是差了一些。”
我觉得搬山既然学的一些茅山术,怎么还破不了这些鬼怪乱神的东西,十分不可思议,问牛富贵:“牛叔,那他们学得了茅山术。怎么还破不了阴灵呢。”
牛富贵知道我们不了解这些东西,只好再做解释:“茅山术,并不是都是抓鬼写符,老百姓都错误的认为了这个东西。当然茅山术是有很多符咒,解上山的东西,但是这些只是皮毛,并不是他们的强项。茅山术主要是风水八卦为主,这一说又要说到张天师那去了。我就不给你详解了。就说到这吧。”
牛富贵这老是当的不地道,讲了个故事最后还不耐烦了。我还是意犹未尽,奈何牛富贵再怎么问也一句话不说了。
疯子见我们牛富贵跟我咬了半天耳朵,也是十分好奇,一瘸一拐的跑过来问我:“老张,你跟那老家伙讲什么呢?说这么久,快来分享下。”
我知道疯子嘴巴关不住,有什么都往外面捅。我打了个马虎说:“没说什么,就是说这趟的东西,我们可能没见过,让我们回去以后忘掉之类的话。”
疯子不信,继续追问我:“你当我傻啊,牛富贵给你说这个,那你怎么不说他给你讲个童话故事安慰你,免得你害怕呢。”
我终于知道牛富贵心里什么心情了,这疯子好奇心比我重,我只好给他捡了不重要的说了一边,猴子的身世和搬山门一些厉害之处我只字不提,生怕这小子疯了一样找皮猴教他点东西。”
疯子点了点头,终于满意的又瘸回去坐了下来。我看着他神情不对,觉得他可能要坏事。果不其然,这小子刚刚回去坐下,又爬起身尽然直接就奔皮猴而去。我还没来得及拉住他,他直接张口就问:“猴子哥,原来你还是有门派的江湖人士啊,能给我说说你们门派么?”
我心中郁闷,这下算是把牛富贵给卖了。
皮猴看了一眼疯子,问他:“你不是当兵的么,我们这些迷信鬼神的人,你们不是不屑一顾么?再说之前的那一拳我可是记着呢。”
疯子这人变脸跟翻书一般,一听口风不对,马上嬉皮笑脸的说:“猴哥,这不都是误会么,咱们自家人打了自己人啊,我给你道歉。你给我说说你们门里的一些什么法术啊,不是有什么点石成金啊,什么炼丹啊。就教我个一样好了,咱不嫌少,只要个一技傍身就好了。”
原来这熊孩子想的是这个主意,这不是白日做梦么。有了这道行还跟牛富贵下什么地啊,直接背筐石头回家变金子玩了。
皮猴呵呵一笑:“好啊,你回家称半斤千金子,天仙子,草乌叶,重楼,1碗水熬成糊状然后捏成丹丸,放太阳下七七四十九天,这丹就完成了。这丹药名沙雀嘬蜢丹,这丹药吃了强身健体,延年益寿,十分大补。”
疯子没什么文化,一听这些从没听过的中药还信以为真,连连朝皮猴道谢。回头去找炸弹他们炫耀,大超在一旁实在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一笑惹得大家再也崩不住了,顿时都狂笑了起来。
疯子摸不着头脑,朝我们骂道:“你们笑个什么玩意,是羡慕我拿到配方了么。虽说不是长生不死药,最起码也是延年益寿,强身健体。”
炸弹喜欢跟疯子喜欢互相拆台,立马就回了一句:“傻缺做梦丹,你就慢慢做梦吧,傻缺。”这一句话又是极其的讽刺,连牛富贵也跟着笑了起来。
我心想难得有这情调,一边笑一边打趣疯子:“这些重要你都知道么?还强身健体,一味味都是有毒重要,吃了保管你益寿延年,强身健体啊。”
疯子这下忍不住了,转头就指着皮猴骂:“你个瘦猴还调戏起爷爷来了,劳资今天不是腿受了伤,三下五除二拔了你的皮。”
皮猴正乐着,听了疯子一骂,心里却是更加高兴。他也没生气,反倒是开口说:“好了,这疯狗小兄弟,你也莫气,这次听好了。我破例给你讲下搬山门的事。”
疯子一听,心里倒是解了几分气,骂他够也当做没听见,但是还是挂不住面子,冲着皮猴叫嚣到:“你老老实实的说清楚,你那皮就再穿两天,要是少了一个字,一定是拔了你的皮。”
皮猴没再理他,自顾自的说了起来。前面大体的都是说的牛富贵一样的话,只是没说到他自己的身世,但是当他开口说法决和招数时,一下吸引住了我们。
我一看周围,原来这几个壮汉好像也从没听皮猴提过,都聚精会神的听着。
皮猴说:“搬山门修得一种搬山移海决,这是门外功,许得一童子常年累月练习上盘功夫,扎热砂,单指提水,练到最后手臂,手指上的力气可万钧。所以我们在破机关上十只凭一把子力气就可摧毁大多数机关。另外是搬山卸甲术,这是门法决,由茅山术和我门的一些法决中和起来,多是定穴探洞用,结合所有盗墓门派都会的望闻问切,所以搬山门想来是不愁没饭碗的。但是由于我们门派多性格孤寂怪异,不愿合群,难免就得罪了许多其他门派的人。并不是我们小气,心眼小,只是性格所致,不愿受地下一些人性邪恶的牵连,所以历代都是父子,叔侄相传。”皮猴说到这,尽然是眼眶泛红。我知道他师傅是为救他而死,而且一直教育养育他,待他如亲生儿子一般,心里不由得也十分感慨。
皮猴收拾了下心情有接着说:“搬山门卸甲书之前我想灭阴灵的时候展示过了一个法决,是往生符,写的是佛教的大悲咒,这是我门由茅山术转化的一种。而另外一种画符是正宗的茅山画符,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七字真言之后加上符就是诛邪的意思。但是这符咒都是打的阴灵永生不得超生,生性歹毒。所以我们发了死人财,掘了死人墓,而且又与人交恶之后,自然是心生不忍,所以一般很少用茅山符。其他的还有一些,但是搬山门不擅这些,只是学了防身用,我能告诉大家的也就这些了。”
我们听完了解了个大致的意思,皮猴这说的笼统,只是告诉了基本的东西,相比画符,搬山定穴的一些方法他肯定也是一时说不完。我已近是相当满足了,本以为皮猴会当场发作,没想到他尽然和盘托出,牛富贵说他冲动焦躁也不全是。
听完皮猴一番说辞,又开始继续收拾冥器,几个壮汉收拾好了首饰盒里的金银细软,牛富贵也没多问,说好了不拿就不拿,也任由那几个壮汉分的不亦乐乎。倒是我们四个也分了个玉石,只是被我一口回绝了,我们算是个累赘了,几个壮汉嘴上不说,心里巴不得除我们而后快了,我让他们把我们这份卖了给前面死的那几个兄弟做安家费了。
几个壮汉一看我识相,对我们也是态度友好了许多。我心知这些人拿去了也不会分多少给那几个死掉的人的家属,只是为了缓和和他们之间的气氛,避免再出现口角发生什么不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