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几丝额发,遮住额际的伤疤,用面纱掩了面,踏门而出。铜雀迎上来,“夫人,您这是要去哪?”
“知道你姐姐在哪吗?”
“这······奴不知奴有好久没见姐姐了。不过管事的姑姑应该知道。”打开院门,一阵寒风灌门而入,刺得我全身生疼。外头一片银白,铺天盖地的雪。门前的枣树落尽了叶子,孤零零地立着,一无所有的杆子默默地铁似得直刺奇怪而高的天空,像是要把它刺出个洞来。转过身,鎏金的三个大字“春深阁”,院内艳红翠绿,淡淡的雪花下血红的宝珠山茶,白中隐青的小苍兰,深黄的百子莲······地上是冷翠的草皮。门外霜雪满飞蓬,门内春深锁僵蝶。想来南宫烨花了不少心思呢,只可惜我无福消受了。
身上一暖,一件火红的狐裘裹在身上。“你啊······”耳畔传来无奈而低沉的嗓音,“这么冷的天出来也不知道多穿些。”心中已无一丝波动,我任他将我抱在怀里,把头搁在我的肩膀,像是昨夜什么也没有发生。“怎么戴上面纱了?”他低低的说道,在我正想着怎么回答时,他已经轻笑了起来:“也是······我的阿月这么美,怎么好让别人看了去!”他将我扶正,低下头,在我眉心印下轻轻一吻。
“咳咳,王,这······”前方传来苍老的声音,这才发现南宫烨身后跟着几个穿藏青色大袍的男子,年龄长相参差。为首的一个两鬓微霜,双手插在袖管中,正红着老脸低着头,一脸尴尬。再看南宫烨也一身明黄色正装,想来是有正事要办,经过这里,看到我在门口就过来了。他又吻了吻我的发,“我先走了,今天晚上有酒宴,可能会晚点过来。”我猛地一哆嗦,幸好衣服够厚,他应该没有感觉到。
我目送他挺拔的声影走向不远处的车辇······永别了,南宫烨······
把南宫烨的自言自语和莺儿告诉我的话整合起来看,倒是可以大概理出个前因后果。虽然南宫烨分裂的性格让我生不如死,但说到底他也是个可怜人,一个痴情得用常人无法理解的行为发泄自己情感的疯子······一个永远活在自己梦里的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