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十五话 灰眸的天使

为什么这些人都这样？每次都不带我！一个一个的都觉得我这么弱吗？陆斯恩也是，李哲也是！到底有多少秘密？！我摘掉封印手镯，全开灵识，觅着李哲和陆斯恩的气息追去。李哲和陆斯恩进入了一栋兵工厂废墟，我带上手镯最大化掩饰住自己的存在感，跟了进去。我承认我在做偷听墙角的事，不过这都可以理解的吧。他们一个是我魂萦梦牵了多年的唯一亲人，虽然我不能理解他竟然是神族还对我开枪的事实，但是我还是不死心，怎么可能死心呢？！好不容易相遇了却变得这么莫名其妙的，到底这人是谁？怎么也要弄的明白，而且如果真是陆斯恩，那么他就没死，唔，我终于找到他了，想到这里我觉得我的天都晴了。也或许他是失忆了？那我就让他全都给我想起来！还有这个李哲，一副自己能摆平一切的样子算什么？神族都知道他和门是一体的，会不会对他不利呢？神族要找门做什么呢？还有那个魔人，就是很在意，必须弄清楚。“不知神族找我有何事？”“既然魔人开门见山得问，那么也容易了很多。我可以帮你将门分离出来。”李哲并没有回答，我心下大惊，把门分离？说的如此轻巧。那个叫门却是李哲模样的小男孩儿的样子浮现在了我的眼前，李哲说他和门这个样子是交易，而且那个门也说他就是李哲，我不禁摸了摸我锁骨上的标志……“神族这是什么意思？”李哲的声音没有起伏。“帮你。”“哦？那你要怎么个帮法呢？”“跟我去神界便知。”“哈哈，没有凭白无故帮人的吧。”“呵，自然，分离之后门就由神族来看管。”“如果神族控制了门，只怕这世界的规则都要变上一变了吧。”我微微攥紧拳头，神族出现于万物之初，是为数不多拥有特殊能力的不死存在，他们和法则同时诞生，是创世的力量，他们永生永世不死。魔族、精灵族不过千年百年的寿命，巫族、矮人、巨人还有人类不过百年已矣，而神族的不死是真正意义上的永恒，自然相对应的，神族很少，而且也不能繁衍扩大，神消损和堕天就再也不可能再世了。他们曾经拯救过人类，人族奉他们为神，并建立了宗教信仰着。众所周知，起初魔族统治者是堕落的神族，神族和魔族对立态度明确，千万年不曾改变。魔族统治者已经变换多次，不过相传最初的堕落神却一直还活着，并被尊为魔尊，队伍庞大的妖魔鬼怪追随之，所以魔族就算一直存在在边缘地带，却繁荣昌盛，神族一直也只能和魔族保持僵持，圣战打过多次，还牵扯了其他4族进来，却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我理解李哲的意思，门是世界的规则，确切的说是除了神族以外的五族以及天地万物的存在法则。神族虽然是凌驾于法则之上的存在，但他们还没有干涉规则的权利和能力，不过，如果他们控制了门，那么就真的是不折不扣的世界之神了，那么这种改变倒是很可能能够做到的。神族到底想做什么？……难不成想没绝其他五族？我被我突如其来的想法吓到了。陆斯恩笑得淡然，眼底却寒冷刺骨：“百年之前的那座失落的巫族城市，你的先人真是拼尽了全力才保得了这片安宁。但是这是巫族的罪孽，却换来了你的家族世代背负门，你不觉得于你而言，很不公平吗？”百年前的城市？什么巫族的罪孽？李哲背负着门？我曾想过李哲的背后一定有很多故事，但我怎么没想到会和那百年前失落的巫族城市有关。我偷偷看李哲，却看不出他有任何表情上的变化，就好像这一切说的都不是他一样。“有什么事真正公平吗？神族长生不死，人族生命不过几十年，你觉得这公平吗？”“只有神族可以拯救这世间的众生。”“好一个公平，好一个拯救，那你所有的记忆都在拯救别人喽。”这一瞬间陆斯恩停顿了，他目光严肃的盯着李哲。“你真的生来即为神吗？”李哲不打算给他反驳的机会。我有些慑然，生来即为神吗，神是不能繁衍的，必然自从天地间诞生便为神，但如果他是陆斯恩呢，那么我之前认识的人就已然是神了。眼前浮现出陆斯恩曾经鲜活的面容，或哭或笑，这真的是神吗？神可以有这样的感情吗？我觉得四周都寂静了，我的指甲掐进了握拳的手掌中，我要知道你怎么说，陆斯恩。“神……自然生来即为神”，只见那灰金色的眼眸中阴云密布。“你最原初的记忆是什么？开天辟地？还是助人为乐？你能想多远？”我看到陆斯恩没有表情的脸有了一丝困惑。“神是什么？”李哲竟然笑意浓浓了。“你认识一个人族女孩儿吗？她叫夏里，你们在帝国营地认识的，”李哲带着笑意的声音落在我心上，字字都让我心惊肉跳，“你们是孤儿，一起长大，她喜欢叫你的名字，你给了她一个姓氏：舒卡勒托……”我看到陆斯恩紧皱着眉，我好紧张，真的，生怕听漏任何一个声音。“舒卡勒托……”陆斯恩的声音细弱蚊蝇，我真想从他淡漠的眼底看出一丝波动，但是那灰金色就像是一层厚厚的屏障，怎么也透不到底，不过他犹豫了，从声音中可以听得出。“或许你不记得了，也或许你根本不认识这么个人。不过，你不好奇吗？你能证明你是谁吗？或许真的是你忘记了什么呢，也说不准。呵呵，我倒是可以帮你做一件事：弄清楚你是不是生而为神。怎么样，先别急着为神族抓我，我一时半会儿也不会被门吞噬，想必神族也知道巫族在收集预言之书了，我们不妨先做个游戏，猜猜谁是谁，谁会笑到最后。”李哲笑的深邃，而此时的陆斯恩竟然也展平了眉头笑了起来。“有趣。我会等着看你的结果。”陆斯恩露出了耐人寻味的笑容看着李哲，这笑容里兴致满满。我突然觉得害怕，有种不好的预感升上来，我觉得我真的被卷入了不得了的事件里，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或许从遇到李哲开始，也或者是更早。陆斯恩一闪身便消失在了窗口，李哲对着那个方向凉凉的说：“不管是不是你来找我，我都会去拜访这群高高在上的神。”“出来。”“听傻了？脑子又死机了？”……“还好吧，跟着你我心脏承受力大多了。”我幽幽的从墙壁后面走出来，“你什么时候发现的？”“一开始，从你全开灵识追踪我们。”“！……哦”“估计那个天使也发现了。”“！……那他怎么还跟没事人似的和你谈？”“看你弱呗。”“……”“一定有一堆的为什么要问我吧，看你的表情就知道。”“嗯！”李哲笑着走过我的身边：“回去告诉你。”“可以都告诉我？”我好奇得跟上他。“嗯，可以，不过，都告诉你了你就别想离开我了。”这话说得我一懵：“什么意思？”他回过头第一次笑的这般顽劣，“因为，你知道的太多了。”·“叮铃……”画店老旧的门被拉开，这是一间很有黄昏气息的画廊，满墙都是色彩缤纷的油画，褐色的老旧地板走着吱呀作响，屋子的任何一个角落都堆着画作，如果稍有恍惚，就会被这色彩的碰撞冲昏头脑。“欢迎光临……”逆着光看窗前的画作堆里坐着一个系着包头穿着围裙的男子，一看装扮就知道是个粉蜡笔画家或者油画画师，但是谁也不会想到他是个魔族，这就是魔画师加西亚。他放下手中的画笔和调色盘，微微抬起头，长卷发被随意的绑着，额前的碎发遮住了半张脸。那是一张难辨年龄的脸，他露出一只眼睛看向门口。进来的人是个身披披风踩着黑色高靴的高挑女子。只见她单肩背着一个旅行包，另一个肩膀上停着一只高傲的黒翅鸢，腰间别着一把大口径的手枪和套子上镶有红宝石的长匕首。女子摘掉披风的宽大帽子露出一头大波浪的卷发，她将旅行者特有的防风镜推上头顶露出一双棕褐色的美丽眼眸，只见她睫毛微动：“这里是……蛇形画廊？”“嗯，需要点儿什么？”，加西亚的声音没有起伏。女子却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细小的纸条：“这里有没有一幅画叫星灵之夜？”加西亚完全抬起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