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十六话 怪异的买画人

回去的路上李哲前所未有的轻松，但是他越是轻松我越是疑惑：“我脸上有什么吗？”“没有什么……”，我低下头，“那个……你说可以告诉我……”“你问吧，想知道什么？”，李哲摆出一副他可以很耐烦的回答我的样子。“额……刚才那个天使会不会就是陆斯恩？”“还不清楚。”李哲走路的样子真是目不斜视啊，好吧，其实我是想说，李大爷，您可以在回答我的问题时适当跟我眼神交流一下的……“如果他是陆斯恩，那么就应该从我认识的那个人开始就是神了吧？”“理论上是。”“可是感觉不太对劲……你说不会是这个天使变成了陆斯恩的样子来人界骗人的吧……”“你很能想嘛，他来骗谁？骗你吗？”“…………”，沉默，用后脚跟想都知道不可能，我这么草根一人，唉，突然很怀念屠龙之战的时候，不过我的一切都停在那一战了，“换个问题……你不是人吧？”“……”“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不是人族吧？”“也算是吧，混血，人魔混血。”“唔，是混血啊。”“你这八卦的语气是？”“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这算打听别人的隐私了……”“额，抱歉……微微有那么点儿想知道，总觉得你，怎么说呢，很不真实……”“嗯……然后呢？”“所以好奇啦。”“哦……”李哲这个‘哦’说得超有深意，我撇了他一眼。“那个门究竟从何而来？”“门啊，也是神，不过没有形体，或者说，只是力量。”“哦哦，这些我也知道，就是和百年前的城市有什么关系啊？”“你真会抓重点，呵呵，确定要听？”，李哲突然笑得顽劣，他那双漆黑明亮的眼睛闪烁着能将人吸进去的光，“其实知道的少一些比较安全。”“这倒是，不过，还是很在意啦。”我搅动着自己的袖子，突然不太敢看他，我觉得既然要刨根问底就不能顾及颜面什么的。“在意？为什么？难不成……你对我有意思？”李哲笑的挑衅。“！……你这人在想什么啊？”“那你还一直在问个什么劲儿？”“！你说可以告诉我的！对吧？！”“你激动什么？”李哲摆出了一脸的纯真和好奇。“！”我脑充血了，不是害羞，而是气结！“喂喂……李哲……神在抓你耶……你怎么还像没事人一样……”“嗯，怎么了？你想保护我？”“……”我迅速挪了挪和他保持了1米的距离，心想：我真是应该趁早撤退，什么好奇心什么责任感什么小好感都是扯淡的啊，避免蹚浑水的最好办法就是离开这人，而且直觉告诉我，绝对是这样的，如果不是现在本人身上一分钱都没有的话……得赶紧赚点儿钱……之后我和李哲一句话也没有说，这种尴尬的沉默绝对不是我造成的！而且我发现，基本上如果我闭嘴了，李哲一般不会主动找个话题。想一想，我和他真心不熟，虽然之前疑似出生入死了一次吧，怎么也是形势所迫多一些，而且现在的他看上去没什么事了，我真是没有理由问人家这么多，也没有理由再继续留在蛇形画廊，所以还是我先提出走人比较好一些。而且就算神要抓他，我又能做什么呢。目前最紧俏的问题是没钱……不知道端盘子要端多久才能攒够车票啊，还有那个盯上他的天使，好在意啊……我还在心里盘算的时候，李哲突然说：“知道的少一些不是坏事。”其实李哲这人每次说话都会给你一个定论的，不管是之前道歉还是现在突然说这句话，我想这些在这种时候说出来的话语，都是他认为从我的角度来思考后，得出的最好的处理方式。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的好，我下意识摸了摸胸前的小瓶子。我不知道这算不算一种温柔的性格。如果现实残酷，知道了你承担不起，那么我便不要告诉你了，让你什么也不知道的活下去，这样真的好吗？这难道不算是某种程度上的残忍吗？不过，这都与我何干？而且连灵魂都交出去的我，除了这还活着的躯壳，还有什么可以付出的呢？或许我要谢谢这样的李哲，以前惹祸太多失了一切，现在不惹祸上身是我的原则，所以我决定接受他的忠告。“嗯，同意。”我笑着拍了拍他“你其实挺温柔的，一定很受女孩子欢迎。”李哲停下来看我，我接着说：“我准备走了，等我赚够车票就走，放心，我绝对口风超严，你告诉我的我绝对不会和任何人说。当然，借住在蛇形画廊的住宿费我也会给的，反正我不会不认账的，因为我也跑不了的嘛，你都让门盯上我了。那什么，别开出天价啊……”李哲的目光有些怪异：“哦？你觉得我会开天价？”“不会吧，或许。”我看向街道的尽头。“想走的话，我可以让加西亚给你钱买车票，不用还。”，李哲继续往前走。我突然想李哲这货不会是什么传说中的高富帅吧……大方得很嘛……“这倒是很好啦……不过，不合适不合适，你救了我那么多次，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还衣食住行都靠你资助……”，我跟上他。“这次的帝国列车在三天之后开走，你要是想还钱以后还给加西亚吧，反正我说不用了。”额……还给加西亚吗？加西亚果然是你跟班儿吧？！还是说，你其实花的是我们加西亚的钱吧……我腹诽。“那个……以后那个天使有什么情况可以告诉我吗？回去我给你一个地址，我住在那里，一般情况下。”“哦。”“麻烦你了，麻烦你了。我一定会报答你的！”“不用了，举手之劳。”李哲笑得绅士。“B队到后门去……”“报告，后门无异常……”当我和李哲回到蛇形画廊的时候，却见画廊外面团团包围着人族的军人。我错愕：“怎么跟犯罪现场似的……李哲，人族也要抓你啊……”李哲也有些莫名，好像真的在思考什么时候得罪过人族似的。在和这群士兵说明了我们是这里的人时，他们放我们进去了。却见门口坐着一个身披旅行者斗篷的女人，最令人惊讶的是她的肩膀上站着一只黒翅鸢，拉风的很，而加西亚隔着长桌坐在女人的对面。“你们是这间画室的人？”这个干练中带着些许俏皮模样的女子先开口了，她的睫毛很美，看样子她也就和我相当的年纪。“是，请问发生什么事了？”李哲开口。“来做生意，不过这位老板不买账。”女子语气中有抱怨但又带着些许不容质疑的态度。“那外面那些人是？”，我问。“生意做不成的话我也会很困扰的。哎呀，我那位老板也很棘手的，你看，做不成生意大家都不好过啊。”，说着女子扮了一个鬼脸，我看了眼那只鸟，那鸟转过头看我，没想到那鸟的眼睛超级犀利啊，瞪得我心肝一颤，我去，我竟然被一只鸟吓着了，“吱…”，咦？我传过头才发现巫马站在我身后的画框上，然后从画框跳到了我的肩头上，一副吓得哆哆嗦嗦的样子，我好想明白为啥这鸟看我的眼神这么犀利了……巫马啊，你走啊，找李哲去，这鸟一直盯着我呢呀！就在我和巫马挤眉弄眼的时候，加西亚说话了。“星灵之夜要碰到有缘人才卖。”加西亚还是淡淡的样子。“哎呀，大叔，我要说多少次啊，我只是来付钱拿画的人，收藏这幅画的人不是随随便便就会到街面上闲逛的人啦。”“请回吧。”加西亚说得坚决。“你开个价吧，800万金？1000万金？”多少？！加西亚还是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我倒真是好奇了，什么画这么值钱啊，看加西亚的样子也不是什么富富富啊，难道李哲真的是传说中的？这么多钱啊……我都没听说过这么大的数字啊……别说我是穷光蛋啊，这么大手笔的买家绝对不是一般人，惹上的话也没有什么好果子吃吧，所以说我不是什么艺术家，也不理解什么艺术家口中的有缘人。“都说星灵之夜是魔画师的杰作，但是没有买家和欣赏者的作品也谈不上什么价值了吧。再说了，既然开画廊，竟然不卖画，老板，生意人不是这么做的呦。”我觉得这女子说得也很有道理，真不知道加西亚和这画有什么故事竟然让他这么执着。“加西亚……”我听到李哲微弱的叹息声，李哲看着加西亚的眼神有些柔和，而加西亚的眼神却很孤寂，“那个人不会回来了……她也说过……活在过去是看不到未来的。”听到这句话，加西亚寂寥的眼眸中有了一丝波动，仿佛从某个遥远的时刻回来。加西亚转过七彩的画布，离开了厅堂，我看着他消失在重重画布中的身影，觉得莫名的心酸，要发生些什么才会变成这样落寞寂寥的背影。“这位小姐。”“叫我上尉。”“上尉小姐，请您明天再来吧。”李哲说。“喔，不过我提前说好哦，外面那些人不会撤的，因为他们不听我的呦”，女子起身伸伸懒腰，“三天时间，我的那位老板就连钱都不给就要拿到这幅画了哦。啊呀，对啦，你，”走到门口时女子转头看向我，“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你？”“我？”我被她突如其来的话说的一头雾水。“勇……者……”她拉长音的说，怎么听都有些故意。我却被她说的一惊，她那双明亮的眼睛突然变得很慵懒“啊呀啊呀，也可能是我记错了哦。嘿嘿。”